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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晴驚駭於教主法力的神奇,抹了抹眼淚:「可是我……我……現在……」
「你現在要麼留在這裡,等你母親醒過來把你一劍砍死,要麼就立即回長沙去,寶相臨盆在即,你回去護理生產,也暫時避避風頭,等這邊平息了……你的心性太差,道家丹道一途,心便是火,你的心性不好,用火便不行,煉丹一途,不論外丹內丹,火候最為重要,弱了太嫩,強了藥焦,心性不中用,如何煉丹?不能還丹,元嬰也差勁,算起來你也有百餘年的道行,卻只有這點能耐,我便是想提拔你,也無可奈何。這次回去,好好跟你妻子撫養嬰兒,並努力精進道法,我很看好你,日後三次鬥劍,咱們是主角,你或許大有可為,萬萬不可懈怠,不然前期的天劫人禍你都躲避不過,去吧!」
崔晴懼怕傅則陽的淫威,凡有吩咐,不敢說個不字,只猶豫了下,便試探地問:「屬下可否再去看看,那人還在地上躺著呢。」
「你想帶去長沙都沒有問題。」傅則陽不攔他,頓了下又說,「你若是真有膽氣把她帶回長沙,雖然會生出很多羅爛和麻煩,但於日後修道卻大有裨益,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崔晴垂頭喪氣進門,猶豫再三,不敢真箇帶謝瓔回長沙,只被她抱到床上,又拿出靈藥,給她身上的傷處醫治一番,嘆息連連,出門時見傅則陽和陰素棠已經都不在了,他把錦春谷的殘陣重新閉合,然後趕忙往長沙趕回去。
再說傅則陽,處置完崔蕪,又往天台山趕來,半路上讓陰素棠離開,他要玩一場大的,陰素棠的水平在整個修仙界雖然處於比較高的層次,但是在這種超級高手的大戰之中脆弱的跟嬰兒一樣,還不夠芬陀老尼一個須彌金剛大手捏的,帶在身邊礙手礙腳,索性讓她先回到軍中,好生醫治傷患,整軍待戰,等這次事完,便再次啟程南下取廣州。
很快到了天台山,芬陀大師原本在川邊倚天崖龍象庵修行,後來被佛門裡的同道請出來主持天台宗,因山上的祖庭法華寺裡面都是和尚,比丘僧尼混居被世人看著不像話,她便在後山另修建了一座妙法庵,平時都在庵中修煉。
今天,她卻出現在法華寺內,左右兩邊,各坐著一排鬍子眉毛都白了的老和尚。
原本寺中的主持安行大師開口說道:「那大魔頭轉眼即至,此魔修煉跟血神子一樣的血神經,法力深不可測,昔年縱橫天下的破頭和尚使出千佛滅度大法,被他輕鬆治死,今日須得上下一心,降魔衛道!」
另一位安心大師說:「我們道力淺薄,還得請芬陀師兄。」
芬陀大師面色凝重,聲音沉痛:「你們不用緊張,那魔頭與別的不會輕易殺人。」
謝琳跪在地上,聞言希冀地說:「那母親和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是,她們都不會死。」芬陀大師說,「但是,生命不傷,慧命大損,比死了還要痛苦。生命不過一世修,慧命卻要萬世就。」
謝琳不懂這些,她只是聽說母親和姐姐都能保住性命,心中稍稍放鬆了些。
212 芬陀大師
傅則陽來到法華寺,降落到院裡,一步一步走進大殿。
芬陀大師看著他:「你還是來了!」
「我本不想來,但是大家誠心相招,我不能不來。」傅則陽左右看了看兩側的眾僧侶,跟芬陀大師說,「你不該在這裡。」
芬陀大師反問:「我應該在哪裡?」
「妙法庵!我以為你應該會在妙法庵等我,把他們這些人牽扯進來毫無益處。」傅則陽笑著說,「像我這種大魔頭,他們這種人最好連見也不要見一眼的。」
其中一個安法和尚大聲喝道:「邪魔外道,到了佛祖道場還敢猖獗!」他說著將袈裟鼓盪起來,倏地離體,罩向傅則陽。
這是他最厲害的袈裟伏魔功,那袈裟被他用天台宗妙法祭煉兩百餘年,內為真空,外生妙有,擁有無窮妙用,萬法不侵。任何邪魔被它裹住,讓裡面的佛光籠罩,佛火焚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會灰飛煙滅,化為虛無!
傅則陽見袈裟罩頂飛來,不躲不閃,伸手接住,披在身上:「大師這是要渡我當和尚嗎?這袈裟做工倒是不錯,就是質量差了點,要是用火蠶絲來織就會更好看。可惜我不是紅蓮老魔,不稀得宣講佛法。」他把這袈裟疊了疊,墊在地上,盤膝而坐。
眾僧人過去都是聽說他很厲害,萬沒想到竟然會厲害到這般程度,天台宗最厲害的就是這八位安字輩高僧,竟然一招就被傅則陽收去法寶,那安法和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把袈裟搶回來,又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欲待放兩句狠話,又覺得沒啥意思,只得僵在那裡。
謝琳大聲質問:「魔頭!你把我母親和姐姐怎麼樣了?」
傅則陽看著她:「你以為現在有芬陀道友撐腰,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是不是?」
謝琳理所當然地說:「芬陀大師乃是救世的菩薩,有她老人家在這裡,任你魔法再高也休想再害人!」
傅則陽笑著說:「她回頭問問芬陀道友,她敢不敢這麼說話?」
謝琳真箇回頭看向芬陀大師,芬陀大師面色依舊凝重:「有貧尼在這裡,自然沒有任何魔頭能夠傷你的性命!可是……」
謝琳詫異道:「可是什麼?」
芬陀大師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傅則陽:「傅道友是否以為,我們佛門八宗許多高僧神尼,釋迦弟子,全都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