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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撇了撇嘴:「想收我做徒弟,他也配!」
傅則陽把五淫呼血兜扔給石生:「你外祖父和你母親的事情我跟你說過,當年仇人桑仙姥最終被我擒住,要以諸天魔焰將其煉化,使其形神俱滅的時候,來了南疆洞玄仙婆,將其借走,以其乙木靈根豢養五行靈蠶。如今兩甲子時間未到,不過你該早作準備,可將這五淫呼血兜用心祭煉,雖然未必能夠破得了五行靈蠶,但用來護身量也足夠。當然,洞玄仙婆法力之高,更勝綠袍、紅髮之流,她若要殺你有的是手段,好在有我在,她也不敢難為你,你可儘快將此寶祭煉完畢,然後和芝仙一起去找洞玄仙婆。」
石生找了棵大樹,按照傅則陽指點的辦法祭煉那五淫呼血兜。
朱櫻驚嘆於他的手段:「你用的是傳說中的血影神功麼?竟然隔空把孩子救過來,還把那紅髮老祖的寶貝給搶了來!」
「是血影神功,紅髮將此物供奉在他寢宮的法壇上面,用修羅神像鎮著,以防止裡面魔法發動太過,把石生煉化成一股膿血,我也是討了他不在的這個便宜。」
「果真神奇!種種手段,簡直不可思議。」朱櫻十分羨慕。
傅則陽問:「你想學嗎?我教你啊。」
朱櫻一愣,隨即笑著搖頭:「道友莫要說笑。」
「我沒有說笑,」傅則陽說,「血神經雖然厲害,但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煉成的,只要能夠修煉成功的,我是不吝傳授的,道友有數百年道行,心性法力皆在旁門之中磨練得精純圓潤,修煉此經,能事半功倍,換做旁人,便是求我一百年,我也不會教的。」
朱櫻沉默著咀嚼傅則陽話裡面帶著幾分真心實意,又猶疑他是不是在盤算什麼陰謀,故意設法算計自己……想了又想,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夠值得傅則陽要用血神經來算計的東西,自己過去快意恩仇,殺伐果斷,想怎樣就怎樣,在湘西一帶任意妄為,無法無天,做下許多天怒人怨之事,未來末劫幾乎沒有絲毫把握度過,上次挨了極樂真人一劍,剎那之間甚至想過要在真人劍下兵解轉世,以爭取幾百年的事件。
到底過去仇家太多,不敢輕易投胎示弱,以免被人所乘。
若是能夠修煉血神經,練就傅則陽這般不死之身,就不用再怕那最厲害的天劫了。
朱櫻終於下定決心,起身向傅則陽單膝下拜:「懇請神君傳我大法!」
傅則陽笑著把她扶起來:「不必如此,這雖然算是個了不得東西,但一旦修習便被天魔纏身,眾生苦纏,一個把握不住,便要身死道消,連兵解轉劫都不能做到。」
他伸手撩開朱櫻的劉海,輕輕按在她的額頭上,朱櫻閉上眼睛,只覺得腦子裡紅光一閃,立即多了無數經文和紅色的小人,經文似星辰一般流轉,小人不斷做著各種姿勢和動作,她知道是真經內容,趕忙沉澱下心智,去記憶理解。
過了兩日半,石生先將五淫呼血兜煉成,傅則陽教他去找芝仙:「芝仙擔心你被紅髮折磨,提前沖了進去,昨日晚上已經穿過修羅化血陣到了裡面,在宮中到處找你,紅髮反而在外面大陣之內,窮盡一切手段對付滅塵子他們。由於有辛辰子和隨引有意放水,此時修羅化血陣堪堪將破,你現在殺進去,沿著這條修羅血脈一路向東,到了這裡在折而向北,見著一切修羅夜叉,盡用南明離火劍斬滅,直到裡面尋找芝仙,然後不必再管這裡,自去找洞玄仙婆,只說要跟他學習養蠶煉蠱之法,她便通曉其意,八成會讓你去自行伐樹刨根,你可將樹妖殺死,以報母仇,將樹根掘出來帶回來給我。」
石生領命進入修羅化血陣,此時那陣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三百里石坪上,紅髮老祖用一座座山峰煉成的陣腳,被花綠綺帶著文瑾和齊承基,以天遁鏡開路,用五丁神斧一座接一座劈爛斬碎,這些怪峰一破,陣內的修羅夜叉,羅剎惡鬼都斷絕了根基,或被仙劍斬殺,或背神雷震散,皆無法復活再生。
滅塵子帶著武當四友先斬了紅髮老祖剩下的四名弟子,辛辰子帶著隨引倉皇逃走,去尋傅則陽懇求收留,五人便在漫天血雨磨砂之中跟紅髮老祖展開激戰。
紅髮老祖的五雲桃花瘴被傅則陽收走,不然與此陣相輔相成,威力更大,現在只能用天魔化血神刀硬拼,鬥了小半日,逐漸力怯,花綠綺把所有的怪峰全部劈碎,趕來助戰,連同文瑾、齊承基、紫鈴、寒萼,以及新加入的梅鹿子、唐石合力來攻,紅髮老祖抵擋不住,見傳道煉丹,居住多年的洞府處處烽煙,全被毀為一旦,教授多年的門人徒眾更是一個不剩,心中又是悲涼又是憤怒,知道今日一敗塗地已成定局,只是傅老魔的徒弟們他就受不了,傅老魔本身還未出手,一旦等他出手,勢必做雷霆一擊,自己萬難抵擋。
紅髮老祖長嘯一聲,將天魔化血神刀震開十幾口飛劍,然後人刀合一化作一道經天血色長虹,往西南方向投火靈神君去了,他的修羅大法就是學自火靈神君,雙方頗有交情,火靈神君貴為西南五怪三魔之一,又被李靜虛稱為宇宙六怪,法力高深,神通廣大,若能得他相助,等度過道家四九重劫,再煉上幾件法寶,未來報仇可期!
朱櫻看那麼長一道血色刀光穿空而去,疑惑地跟傅則陽說:「你還不出手將他留下麼?既然結下了這等滅門之仇,就該斬草除根!紅髮老祖剛愎自用,心胸又極其狹窄,一點小事都能記恨,這麼大的仇恨,將來必要找你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