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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遇著一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秦漁很是高興:「敢問道友尊號如何稱呼?」
傅則陽如實說:「我姓傅,名則陽。」
秦漁沒聽過傅老魔的傳說,禮節性地點頭:「久仰大名。」然後又好奇地問,「傅道友還沒說,你弄這麼大的陣仗,是要捕捉下面的什麼靈獸麼?」
傅則陽喚他到近前給他解釋:「這下面有一對斷玉鉤,是千古水神共工氏奪天地造化鑄造的異寶,已經通了靈性,其本身鋒利無比,較之一般的靈獸更不好對付,下面水峽疊拼,暗道交錯,地形十分複雜,一不留神就要被它順著地下水脈游奔東海,到時候化形成龍就更不好對付了。」
秦漁頭一次遇著這樣的事,滿臉好奇,連採藥也顧不上了,就在這裡看熱鬧。
傅則陽一邊施法一邊跟他閒聊:「我新近做了武當派的掌教,徒弟們手裡沒有好的寶物裝點門面,看著太過寒酸,我這教主也臉上無光,想要尋兩三處山野之間的無主寶物給他們,你要不要也跟我們一起去試試緣法?」
「我聽聞武當派自三豐真人飛升紫府以後,門下弟子各自創立門派,有五宗十三派,九九八十一門,不知傅道友是哪一宗哪一派哪一門的掌教?」
「我就是武當派的掌教,從前些日起就已經不分宗門了,只有一個武當派。」
傅則陽略說了自己和武當派的關係,以及清理門戶,執掌武當的過程,秦漁驚訝萬分,不由得重新打量傅則陽:「沒想到道友竟然是武當教主,失敬失敬,難怪方才喚我小友,我還以為道友拿大。」然後又問,「那傅掌門打算帶弟子去哪裡尋寶?」
傅則陽說:「你可聽說過廣成子當年留在崆峒山的金門至寶?」
秦漁點頭:「前古金仙廣成子飛升之前,留下許多平生所用的寶物丹藥,還推算後世天地氣運,又煉了百十餘件,全都用一個金船裝在封印在崆峒山的山腹里。過了幾千年,有綠毛真人劉根聯合許多仙人煉就五火神焰,燒山八十一日,將封鎖破壞。聽我師父說,當時裡面的仙丹發出異香,引得萬千精怪妖魔紛紛來搶,綠毛真人率眾將其誅戮趕走,那藏寶的金船卻自動飛走。傅掌門可知道那船現在落於何處嗎?」
「嗯。」傅則陽點頭,「我已經推算清楚,已經派我的弟子們去南海取應用的寶物,等他們來黃山跟我匯合,我拿了這下面的斷玉鉤,然後一起趕去取寶,相見即是有緣,你也跟我們一起去,若能好運得到前古金仙留下的奇珍異寶,極樂真人也會誇獎你的。」
秦漁聽得怦然心動,他師父對他十分嚴厲,至今隨身只一口飛劍,什麼法寶也不曾賜予,並且說他過去四世都不爭氣,敗道喪命,這回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不知道自己過去世經歷過什麼,雖然對師父的話堅信無疑,但也未嘗沒有幾分不服氣,篤定自己這一生肯定能夠修成正果,並且暗暗發誓,要努力精進,修成和師父一樣的金仙,肉身成聖,在師父飛升以後,創立一個不下於峨眉派的仙門,將師父道統發揚光大。
如今有這麼一個上進的機會擺在面前,秦漁猶豫了下便答應了:「如此我便先謝過傅掌門,不過我這次來黃山是要采幾位這裡特產的靈藥,先得把藥採到。」
傅則陽讓他儘管去:「斷玉鉤還得一段時間才能上鉤,我的弟子們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有的是時間。」
「我就在這山里採藥,黃山雖大,傅掌門想必會傳音之法,若我一時趕不及,還望傅掌門通傳叫我一聲,免得誤事。」
秦漁提鋤要走,傅則陽又把他叫住,他這段時間閒著沒事幹,在紫金瀧源頭處找到一株千年人參,已經通了靈性,見著他便要跑,被他捉住,強行移植回來,每日給那人參一滴精血,施法催化,如今已經結籽。
傅則陽摘了三枚人參籽,用一個錦囊裝起來交給秦漁:「我觀道友面色不好,此去採藥或許有些兇險,還請把它們貼身帶著,能扶正氣,解惡咒,說不定能得大用。」
秦漁半信半疑地將錦囊接過來,看那上面的絨繩很漂亮,是用某種從未見過的植物草莖編織,還穿著草珠,帶有淡淡的香味,便隨手戴在手腕上。
卻說本山中住著一個得道千年的白狐,歲就通靈,法力強大,已經修成天狐一類,曾經佛前拜月,起名叫做「寶相」。
這狐狸修成人形以後,長得千嬌百媚,傾國傾城,雖不傷害人類,吃肉啖魂,卻專一往採補上用功,極愛身材壯碩,尚未破身的少年。
無論什麼樣的男子,除非天生百分之百厭惡女子的,否則甭管身上有無法術,行事是否自律,只要遠遠看她一眼,先被勾走三分魂魄,就近吸著她身上的一點香氣,魂魄再被勾走三分,若是再被她喚一聲「小哥哥」,立刻渾身酥麻,神魂顛倒,對她百依百順。
即便再堅強守禮道學先生,或是有些道行的玄門修士,能夠勉強抵住前面這三重誘惑,她在悄悄用些千年修成的媚術,也難以逃脫。
這天狐出手,百發百中,只當年在東海遇著諸葛警我,本已經手到擒來,突然驚覺他是玄真子的徒弟,知道玄真子是長眉真人的大徒弟,已經有十甲子以上的道行,已經修成純陽天仙功果,只因為了幫助長眉真人開創峨眉基業,更想肉身成聖,位證金仙,才沒有飛升紫府。她不願意招惹這樣一位強敵,也推算出未來自己的劫數若能仰仗峨眉派,便能順風順水,一切好過,便把已經到了碗裡的諸葛警我放了,還幫助他採到一株仙草,結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