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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手老七面陳似水,陰森森地說:「我也納悶是誰敢來金華砸我的場子,原來是鐵傘門的小畜生,你是姓譚還是姓楊?」
少年傲然地把鐵傘一晃:「你家小爺正是鐵傘門楊鯉!」
楊鯉?傅則陽被這名字驚道,他先前看著少年根骨極佳,非但是個修仙的種子,已經收下的諸多弟子當中也極少有能跟他相媲美的,再聽他叫楊鯉,疑心是跟南海散仙凌虛子的那個弟子同名同姓。於是推門進來問:「你說你叫楊鯉麼?木易楊?鯉魚的鯉?」
「正是!」楊鯉回道,「看你帶著劍匣,難道也是我輩中人麼?」
傅則陽樂了:「你輩中人是什麼人?」
楊鯉瞥了一眼黑手老七,略轉過身子跟傅則陽持傘拱手說:「小弟楊鯉,武當派鐵傘門鐵傘仙古來稀座下第五弟子,還未請教朋友尊姓大名?」
傅則陽大奇:「武當派鐵傘門?武當派就是武當派,哪來的鐵傘門?」
楊鯉有點不高興,不過還是耐心給他解釋,口氣裡帶著幾分自豪:「我們武當派祖師三豐真人共傳下八大弟子,其中五個留在武當山,各創一門,目前只有天劍門、天音門、太極門、八卦門四門仍然存在。三豐祖師另有一位弟子教外別傳,是他最小的關門弟子,將三豐祖師所有的能耐都學來了,並且推陳出新,創下鐵傘門,專以一把鐵傘作為武器,可攻可守,飛檐走壁,渡河越海,極為得力。昔年恩師曾經以則陽祖師親傳的鐵傘盪魔七十二式,在長江邊上重創洞庭六龍王,威震天下!」說起祖師的豐功偉績,他滿臉都是羨慕。
傅則陽越聽越迷糊,聽他說的那位三豐真人教外別傳的關門弟子,仿佛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什麼時候創下過鐵傘門?還高出了鐵傘盪魔七十二式,還有一位弟子叫古來稀,聽名字就很老。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過這麼一個弟子呢?莫非年頭太多,許是什麼時候手下的記名弟子,現在都忘了?他快速翻找記憶,並沒有這樣的過往。
楊鯉見他這副神情,仿佛從來沒聽說過鐵傘門一樣,有點失望:「你從來沒聽說過俺們鐵傘門嗎?」
傅則陽問:「你說那洞庭湖六龍王,是六條妖龍嗎?」
楊鯉點頭:「不錯,那六個傢伙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糾集了一幫水寇橫行江上,殺人無數,好些武林人士都栽在他們手上,最後還是我師父親自出手,一人將其全部消滅!」
「我是問,他們到底是真正的龍,還是人,外號叫做洞庭路六龍王?」
「當然是外號!」楊鯉很納悶地看他,心說這人怎麼就聽不懂自己的話呢,「那是六個江洋大盜,是南疆鬼母教下尊者羅松的弟子,那羅松據說擁有馭使鬼神之法力。不過我們武當派也不怕他,咱們武當山上有的是飛天遁地的仙人,據說天劍門的祖師郝仙人如今仍在武當山石室里清修,前些年天劍門大比的時候,他從天而降,許多人都見到過的。咱們鐵傘門的則陽祖師據說也還在世,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老人家。」
說到後面,楊鯉滿臉失落之情,「就連師父也只見過他老人家一面,傳了武藝以後便再也不見了,師父最後彌留之際還深深為此感到遺憾。唉,要是則陽祖師真箇在世,讓我們見上一面就好了,鐵傘盪魔七十二式我們和師兄只學了三十六式,後面的未能學道,若能見著則陽祖師,定要向他老人當面請教!」
這都哪跟哪啊!傅則陽正要再詳細問問那古來稀的情況,楊鯉忽然把鐵傘一晃:「不好,咱們已經被包圍了!」他仰頭往上面看看,「樓上都有人!咱們得先離開這裡!」他又看了看傅則陽的劍匣,「看你不像是練過武的,還帶這個劍匣,那裡面到底有沒有劍?不好!那三個尼姑要遭殃!」他抓住傅則陽的手腕,用力甩向門口,用鐵傘替他擋開三枚毒針,罵聲了,「黑手老七果然手黑!你們以多欺少,小爺不陪你們玩了!」
157 玄陰劍氣
對於所謂黑手老七的埋伏,傅則陽根本不放在眼裡,他現在只想搞清楚楊鯉的鐵傘門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猜測八成是有人打著自己的旗號搞事情,但直覺對方跟自己必定有某種關係,不然為什麼要叫做鐵傘門呢?
自己有北冥傘,但很少使用,在武當山做掌教時候只用過兩次,後來回光明頂這麼多年一次也沒用過,那個古來稀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很清楚,必然跟武當派有莫大的關係。
到了門外,這裡已經聚集了四個身穿勁裝的彪形大漢,每人手裡提著一柄鋼刀,見兩人衝出來,立即成扇子面合攏,揮刀劈砍。
楊鯉用鐵傘撥擋劈過來的鋼刀,跟傅則陽說:「你到底能不能打?這些都是夜叉幫的好手,都練夜叉毒掌的。你若能打,趕緊亮出傢伙來,你若不能打,趕緊逃跑,別給我添亂!」說話之間,四位敵人橫砍豎劈,刀中夾掌,呼呼颳風,楊鯉鐵傘乍開忽合,掌劈腳踢,全部接了下來。讓他為難的不是這四個人,而是屋裡的掌柜黑手老七。
「來了!」黑手老七翻越櫃檯,從屋裡使出「燕子穿簾」,身體與地面平行飛出,雙掌猛擊楊鯉和傅則陽的肩膀。
楊鯉撞開傅則陽,吐氣開聲,右掌平推,跟黑手老七對了一掌。
「砰!」楊鯉身子一晃,重新站穩,左手持傘向後倒挑,格開砍向後背的兩口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