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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舞變成合舞,崔盈接連有意造成肢體接觸,傅則陽來者不拒,被摸一下,必要還摸回去。崔盈是個久經沙場的,見他雖然沒有拒絕自己,但在種種小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被自己美色所迷,身體上雖然不停接觸,心理上總是保有距離。
她忙活了半天,傅則陽熱情中帶著疏遠,徒有其形,心神不動,反倒把自己的御火勾引起來了。她重新坐下喝酒,心裡越發地不耐,偷偷將自己背著師父陳紫芹在外面偷學的法術使出來,魅惑傅則陽,卻都毫無效果,讓她心生忌憚,不敢放肆。
她的這些法術對於傅則陽來說都是不入流的東西,自然不會有絲毫效果:「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長得很漂亮,人也很有趣,不過你來這裡我當客人款待你,其他的還是算了吧要是你師父,那還差不多。」
崔盈臉色漲紅,她從小就美貌無比,陳紫芹也是因為她長得好才收她做弟子。修道以後,她刻意打扮妝點,不但外表比原來更美,周身上下又多了一股別樣的勾人氣質。這百十年來她數次溜出來,遇到的所有男性,不管是什麼身份,多麼高的道法,只要她略施手段,無不甘拜跪舔,從來沒有被拒絕過!從來都沒有!!
她內心怒意激盪,猶豫著要不要當場翻臉,忽然金須奴從外面匆匆進來:「外面有兩個道人在施法,放出萬道陰火煮海,揚言要我們乖乖獻出紫雲宮,不然他們就要把方圓百里的海水全部煮沸!」
崔盈乍見金須奴,頓時驚為天人,周圍的金燈玉璧,珠簾翠瓦霎時都失去了神采,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這位英俊的小哥哥,腦子裡檢點自己這百十年來勾搭到的帥哥,只有一位南海散仙朱逍遙能跟面前這位相提並論,其餘的全都沒法比!都該扔了!
傅則陽問:「你跟他們動手了?」
金須奴點頭:「我剛才在廊下餵龍鮫,那兩人里一個是我昔年對頭鐵傘道人的弟子,另一人持有能煮海的陰火袋,我以一敵二不是對手,便趕緊回來請示師父。」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敢來強奪紫雲宮!」傅則陽還沒有說話,崔盈先不忿起來,帶著三分酒意往外走,「不勞舅舅動手,我去將那兩個妖人的元神攝來交給舅舅處置!」路過金須奴身側,帶起一陣香風,她拉住金須奴的手,「這位小哥,麻煩你為我開關仙府大門,看我殺敵懲凶!」
金須奴趕緊把手抽回來,等傅則陽的示下。
傅則陽笑著點頭,崔盈願意出手那是最好不過了,他正好可以先看清楚陳紫芹的手段,記憶中她極其精擅五行法術,正好借這個機會瞧一瞧跟其他門派相比有什麼出奇之處。
紫雲宮外面一片暗紅,海水之中被注入一股股的陰火,那火像是被沖淡的血液,能夠在水裡面繼續燃燒,隨著暗潮動盪四處擴散。這火燒得海水溫度急劇升高,起來,析出許許多多的大小氣泡,順著海潮湧出海眼向外噴吐。
一眾水族都被煮死,龍蝦身體變紅,海蚌兩殼張開,大大小小的彩魚都翻起肚皮
對方看來已經施法有一段時間了,自己在宮中竟然不能立即察覺。一者是紫雲宮地處深海海眼裡面,萬米水下,陽光照射不到,常年漆黑一片,未曾注意。二來也是宮中忍受太少,無人看守門戶,關起門來享受清靜歲月,跟外面世界脫節。
傅則陽暗暗決定等這件事了,要外出收些宮人弟子回來,這裡比陷空島更加宜居,既要決心在這裡常駐,就得想辦法弄得更舒適一些不過,如果陳紫芹這事如果真的能成,這裡日後還要大修重建,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傅則陽帶著二鳳到了外面,崔盈已經跟來人打起來了。
敵人共有兩個,一個中年道士,長得又高又瘦,穿著藍布道袍,駕馭兩口烏光飛劍,正在跟金須的鎖陽鉤絞在一起。
另一個是個相貌奇醜的幼童,騎著個渾身雪白,雙頭六翼的怪魚,手裡拿著個半米來長的魚皮口袋,從裡面噴出萬丈陰火燒向崔盈。
崔盈有心在帥哥面前賣弄,披散著頭髮,光著兩腳,全身裹著一晃五色精光,在空中往來飛動,快如閃電,使陰火燒不到她。雙手十根蔥管似的玉指編花似地快速變換印訣,以先天癸水遁法,掀起一座座浪山,齊往中央幼童所在之處碾壓過去。
這一手御水法術跟傅則陽所修大同小異,但功力確實很深,傅則陽身邊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靈威叟,其他修煉過玄溟真經的都做不到。
左右望了望快速逼近的幾十座浪山,道童面露緊張,從頭上抓了一把頭髮送進嘴裡嚼了嚼,按到手中陰火口袋裡,再噴一口精血,左手快速抖動火袋,右手指向蒼穹。周圍海水裡的陰火被他法力收攝,紛紛聚集成球,大的有車輪那般大,小的也跟足球差不多,少說也有幾萬枚,滿空亂滾,隨著他一聲暴喝,全部炸開。
方圓五十多里的海面全部炸開,雨水傾泄,陰火亂飄。
崔盈本想贏得漂亮,在人前長臉,卻被破了法術,她氣得放出飛劍,身劍合一撲到。
道童也發出飛劍,他見崔盈飛劍光芒閃耀,氣勢凌厲非比尋常,單憑自己的飛劍抵擋不住,從火袋裡調出一股陰火,匹練似地緊隨飛劍後面席捲過去。
崔盈手掐先天丙火真訣,在身外環繞一層純陽真火,以陽火制陰火,大罵著打出一枚霹靂子。這玩意全名叫做乾天一元神雷霹靂子,是她師父伽因仙子用大法力在兩天交界處收斂空中將發未發的雷電之氣凝鍊而成,每一顆都具有極強的威力,尤其專克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