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我殘忍?」三鳳怒道,「我就知道,你也是向著他們的!你你終究不是我們的母親!當年我父親救了你,你又反過來救了我們,不過還了恩情。你自從轉世回來,便似變了一個人,只跟你這再世的兄長要好,把我們三個乾女兒撇在一邊!如今我被欺負了,你還向著外人說話!大姐,你怎麼說?」
初鳳為難道:「你要罰金須奴我不反對,但絕不能如你那樣去做。」
三鳳大怒:「你們都向著這個狗奴才!什麼恩母!什麼大姐!出了事情沒有一個站在我這邊!這紫雲宮,不待也罷!」她披著衣服轉身化成一道紅光飛出黃晶殿。
「三鳳!」初鳳趕忙去追,只是三鳳新學的魔道遁法,得諸天秘魔加持,飛去時一道紅光,有人追上,便散成一股香風不知去向。
大家以為她鬧脾氣,跑回飛鯨閣了,只初鳳和二鳳追去相勸,很快感應到正門牌坊震動,黃晶殿裡玉石閃耀,顯示三鳳已經出宮入海去了。
慧珠這才著了急,親自帶著初鳳和二鳳出門尋找。
傅則陽解了冬秀的禁制:「你也去找三鳳,找不到就不要回來了!」
冬秀此時怕他到了極點,能護著她的人都不在身邊,不敢頂嘴,轉身也去了。
黃晶殿內靜悄悄地,傅則陽默默推演卦象,金須奴垂頭喪氣在階下跪著。
過了好久,傅則陽站起身,跟金須奴說:「你也不要跪著了,今天這事,雖然是她們勾引在先,但也是你定力不夠堅定所致。這樣,我在虹光湖設下一座魔陣,招來三百陰魔在裡面,又有金水禁制,衍化水火風雷,發動起來除了諸天魔境,更有千刀萬剮,火燒雷劈之感,再傳你一段御魔心法。你在裡面待上三個月,如果你能熬得過去,便能使道心堅固,增長神力,再脫體化形,這一頁便算揭過去了。你若是熬不住,在裡面失了道心,我便送你去兵解投胎,將來再引渡你回來,算是對你的懲罰,你可願意嗎?」
金須奴聽完十分感激,重重地磕頭:「小畜何德何能,得真人垂青照顧」
傅則陽說:「你莫要高興得太早,我設置的那魔陣非同小可,割你的刀子,看得見鮮血,聽得見風聲,觸得到刀刃,感得到劇痛,雖說是天魔幻象,但是與真實境地一般無二,相當於現實世界真正被雷劈火燒,千刀萬剮,你若經受不住,最後只能兵解。」
金須奴再度叩首:「小奴從海里一介鮫人,苦修五六百年方到如今地步,海上風大浪急,又有天敵異類,又有對頭惡道,什麼苦楚都曾經受過。況且即便挨不過,也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真人能給我這次機會,實感大恩!」
傅則陽便在虹光湖上設下魔陣,傳下他御魔真訣投他進去。
再說慧珠和初鳳、二鳳出去尋找三鳳,過了許多天才回來,到底沒有找到,休整半日,慧珠利用無妄神卦推算一番,再次出發,又找了兩個多月,依然沒有找到。
慧珠來問傅則陽,傅則陽說:「她出門之後便遇到了一個妖道將她擄走,帶去中土去了。那個妖道有個對頭,半路上劫住將人帶走,如今已經安頓下來,非但不會有性命之憂,她還求仁得仁,遂了心愿,你們不必在為她擔憂了。不但是她,過幾天連冬秀也能找去。」
慧珠驚訝道:「我只算出她被人擄走,從卦象上看雖然有一線生機,但哥哥可知道她救走她的是誰?現在何處嗎?我們總得知道她在哪方能把心撂下。」
「救她那人道法很高,擅長攪亂陰陽之數,三鳳不願意被我們知道,那人施法蒙蔽天機,你自然算不到,我也算的不是很清楚。」傅則陽從卦象上推算的結果比慧珠要多些,但也不知對方是誰,唯有魔神感應隱隱得知,對方在是個邪教高人,正在著手創立教宗,跟死人、骸骨、屍體等有關係,洞府在江南一帶,具體的暫時也解猜不到了,但是他還感應到一個信息,「用不了多久,紫雲宮會迎來一個客人,是個女人,她會帶來三鳳的消息。」
慧珠和初鳳這才稍稍放心,慧珠嘆息之餘,很是認命:「天數既定,非人力可能更改,唉,我雖然稱名是她們的義母,實則根性比她們還低,煌煌天道路上,我又能顧得上哪個?罷了!罷了!」自回錦雯宮裡修煉去了。
初鳳和二鳳仍然掛念著妹妹,日日盼著傅則陽所說即將到來的客人,只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姊妹倆商議:「咱們仙府深藏數千丈的大海底下,除了知道路徑的,生人誰能找得到?那位客人即使由妹妹告知詳細地址,來報平安,也可能一時找不到呢。」
於是兩人離開紫雲宮,到海面上尋到一座島嶼,在島上遠眺,等待來人。
她倆擔憂妹子安危,迫切知道消息,出海迎客,卻不想,迎來了一樁潑天的禍患!
059 脫胎換骨
金須奴在虹光湖魔陣自內熬過了三個月的煎熬,出來後正好到了他化形重生之期。
他本是鮫人異類,在南明礁修煉,糅合自己元丹精氣練成一腔南明離火,又為了避劫,用五百年苦功練就第二元神和一雙南明火眼,道力已經十分深厚,若真動起手來,紫雲宮中除了傅則陽以外,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要脫體化形有兩個辦法,一是放棄那以妖類元丹煉成的第二元神,轉世去投人胎,若有人接引,下輩子會很容易成道。不過他捨不得將幾百年的努力付之流水,選擇了第二條路,來紫雲宮求取天一真水。初鳳早已經答應把天一真水給他,他感念初鳳的恩情,雖然這些年來幫了初鳳許多,但一直以「恩主」稱呼初鳳,以「小奴」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