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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對付紅蓮神君,要知己知彼,她不惜親自去修習魔道大法,尋找敵人的破綻,她在幻波池向天魔起誓,詛咒一切進入幻波池的男人用的就是魔道的手段。
他們兩個糾葛千年,終須有個了結。
紅蓮神君設法使紅蓮鋪滿血河,來個分神千萬,密布虛空。
伽因則用大五行蓮花化劫之法相抗衡,昔年絕尊者曾經留下來二十三件法物,個個都是佛門至寶,具有無上未能,她於玄門五行法術之內,以娑羅蒲團隔絕時空,再用金剛靈石釘住輪迴,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把這些年煉製的千餘件法寶除去贈送給峨眉派小輩的,全都拿出來,挨個向紅蓮神君猛攻。
虧得紅蓮神君有血蓮萼,不然絕抵擋不住她如此多的厲害寶物。
其時辛如玉大發凶威,發力猛攻,跟外面的嚴媖姆對上,天魔琴內翻天覆地,六大派內道行稍差的人早都被震死,元神連同肉身一起融入血海之中,各自在掌門的帶領之下,苦苦支撐,唯有伽因和紅蓮這裡尚能鎮得住局面,六大派的很多人都往這裡聚集。
唯獨峨眉派沒有這樣做,青城派朱梅和師弟姜庶,以及長老石道人、天殘子合力以異寶護住門人,在血海之中載沉載浮,請追雲叟白谷逸去聯繫齊漱溟,詢問為他們不一起往聖姑所在之地移動。
其實三線二老的道行法力也都極高,如玄真子、苦行頭陀等,道行都不在聖姑之下,只是他們手上沒有聖姑那麼逆天的法寶。
白谷逸劈波斬浪,以無相仙遁來到峨眉派這裡。
峨嵋派的人都站在一座小山頂上,那山峰如同一塊整玉雕琢,青翠無比,上面有仙樹異卉,亦有涼亭桌椅,此即昔年艾真子所遺留用來制約紫青雙劍的凝翠峰,峰上有兩儀微塵陣,玄真子和苦行頭陀一執掌凝翠峰,一主持兩儀陣,比青城派那邊輕鬆多了。
齊漱溟跟荀蘭因在亭子裡,正帶人在設法推算天機。
白谷逸破開重重血瘴魔影,飛到兩儀旗門之外,玄真子打開生門放他進來。
聽了他的疑問,齊漱溟語氣凝重地說道:「聖姑那裡是死地,絕不可去!」
白谷逸吃了一驚:「這是為何?齊道友可看出什麼來了?」
齊漱溟點頭說:「心如神尼中了魔頭暗算,反被利用,六大派弟子折損大半,這次圍攻光明頂已經是一敗塗地,如今我們被困在這魔琴之中,唯有想辦法衝出去方是正途,而非再集中力量跟敵人決一死戰。」
白谷逸身在血海之中,未能遍觀全局,只略知大概,便問:「神尼現在如何了?」
苦行頭陀在旁邊接口道:「神尼千年來雖習菩薩道,卻並未有積修善功,波羅蜜資糧欠缺,終於遭了魔頭的暗算,雖然有通天徹地的法力,非但不能用來降魔,反而為魔頭所用,去對付媖姆前輩……唉,此戰雖然尚有兩個小小的轉機,但敵人狡猾,善於前知,必然不能扭轉戰局。事到如今,唯有帶弟子出去,保存實力,待氣運消長,世道反覆以後,別作良圖。」
白谷逸聽完吃驚之餘,心裡涼了半截:「那依幾位道友之意,該當如何?」
齊漱溟手上青光一閃,多了個翠玉蓮蓬,青翠欲滴,仿佛剛剛折下來的。
「此時魔教聖物翠玉蓮蓬,跟那六個血蓮萼是一套,是一切魔法的克星,連血神經亦受它克制。昔年石神宮主被佛門瘋和尚算計,棋差一招,將血神經上冊被先師毀了,下冊亦被奪在手裡,堪堪毀去,為了救他那入了魔的女兒,不得已將此寶贈予先師,言明日後誰要用血神經做惡,便可用此蓮蓬去克殺。當年恩師飛升之前,將此寶留給我執掌,說將來若是有人仗著血神經做惡,致使眾生塗炭,便用此寶對付魔頭。相反,若是修煉血神經之人非但不濫殺無辜,反而多行積修,身具功德,那此寶便克制不了對方,反而會讓峨眉派乃至整個玄門都有傾頹的危險,可用此寶換取玄門一線生機。」
白谷逸聽完沉默下來,峨眉派眾人也都臉色難看,誰都不說話。
片刻之後,白谷逸問:「峨眉派是否已經定下此意?」
峨眉派諸位長老都把目光看向齊漱溟。
齊漱溟看著翠玉蓮蓬,艱難地點頭。
白谷逸說:「那好,我這就回去告知朱道友他們。」
齊漱溟說:「道友遁法玄奇,我們這裡要想辦法跟光明教主談判,還請道友去通知其他幾家,若是認同我們的,可以來此處相會。」
白谷逸點頭應承,離開凝翠峰趕回來見朱梅。
先前白谷逸離開時,朱梅就讓青城派停駐原地,不再往聖姑伽因方向移動,聽白谷逸把齊漱溟的意思說完,只遲疑了數秒鐘便點頭答應,下令青城派往峨眉派那邊移動。
白谷逸又去通知天山派、崑崙派等人。
崑崙派的天池上人聽完立刻便急了:「齊道友是要將那蓮蓬給老魔充作買路錢嗎?」
白谷逸嘆息:「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
知非禪師說:「心如神尼千餘年來所積攢的惡業現前,入魔已深,光明教主接下來勢必要用魔法來對付咱們。似你我這等玄門正宗自然不怕,但門人們如何經受得住?說句不好聽的,五台、華山他們恐怕亦難禁受,若都著魔,被魔頭控制與我們自相殘殺,到了那時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