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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漁說「那孽畜偷拿了師父的好幾件鎮洞之寶,其中日月珠和太一瓶最為厲害,一為前古奇珍,一位天宮至寶,正面對上,師父也無可奈何。」
「所以他就不用來了嗎?」傅則陽不太相信李靜虛真的拿那鳥沒有辦法,畢竟法寶是死的,人是活的,李靜虛這根本就是想要躲清閒。
「師父說這次全憑大哥主持,他來不來用處不大,更何況還要遇著昔日的故人,礙著情面,實難出手,便把我派了來,做大哥的馬前卒,為大哥牽馬墜鐙,打打下手,大哥說怎麼著,我就怎麼著,只要能把那幾件法寶帶回長春崖,便算是欠下大哥一個天大的人情。」
「打住打住,你師父淨撿好聽的說。」傅則陽也樂了,「上次在伽藍寺,還多虧極樂真人要你傳信託人,不然我必要中了心如的暗算,算了,有你來也好,最起碼能夠聽話,要是你師父來,我跟你論了兄弟,矮他一輩,還得打個板把他供起來!」
不數日後,嵩山也來人了,竟然是採薇僧朱由穆。
朱由穆又轉了一世,仍然是個小和尚模樣,十四五歲大,穿著鵝黃衣衫,看著傅則陽的面色有些尷尬,默不作聲地呈上了白眉禪師的書信。
傅則陽把信看完w w w . txt 80. c o m,再看看朱由穆,嘆了口氣「你師父擔心你說謊,跟我說話之間有誤,所以不放心轉世,還要特地給我寫一封信箋。」
朱由穆眼睛裡顯出怒氣「你胡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從一出生就受沙彌戒,我師父才不會擔心我說謊……」
「你是不會對我說謊,但是有可能掐頭去尾,話到嘴邊留半句。」傅則陽揮了揮手裡的信箋,上面自動燃起火焰,然後化成一道金色的佛光與火光一起消散,隨即大殿之內漾滿了讓人心安神寧的檀香味道,「事實上他這封信上面什麼字都沒有,他不必說,更不必寫信,他的意思我都懂,但他還是要讓你帶一封給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朱由穆的心往下一沉,他當然知道白眉禪師的用意,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修佛數世,如何落到連一個「不撒謊」的佛門基本戒律都要師父質疑的地步?
這次讓他來傅則陽這裡,朱由穆心裡是百般拒絕的,但是白眉禪師卻一定要他來。
傅則陽問「你知道,白眉禪師為什麼派你來我這裡聽令嗎?」
朱由穆的話語中帶著埋怨「師父怕我生生世世與你為敵,想要讓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所以才派我來……」
傅則陽笑問「那你認為,這麼做,能消解你心中的恨,讓你放棄找我報仇嗎?」
朱由穆搖頭,很光棍地說「我曾經發誓,要掃蕩群魔,你又害了雪君……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些邪魔全部殺光盪盡!」
傅則陽臉上笑容更濃「正是,既然你都知道,不能的事情,你師父為什麼還一定要讓你來?還是你以為你師父在痴心妄想,看不透這點麼?」
朱由穆也很納悶,但師父在他心中是無比偉大的,不容置疑「師父自然知道,只是他老人家想要以願力伏業力,以人能勝天,逆轉天數……」
「你學了好幾世的佛法,就學到這種水平?佛教講什麼天數?你這個水平,比你師父差的太遠了,單在佛法上的修為,簡直連我也不如。」傅則陽搖了搖頭,「算了,我沒必要替你師父教徒弟,他讓你來,到了這裡,就一切聽我的,我讓你殺你就殺,我讓你退你就退,我分派給你的事情你都要全部照辦,不可違拗。」
朱由穆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震驚莫名,臨來之前,師父確實是這麼告訴他的,讓他到了這裡,全部聽從傅則陽的指揮。
他還不服,問白眉禪師「如果那老魔讓我殺人,我也殺嗎?」
白眉禪師眼皮都沒挑開「那老魔殺得人比你少得多了,你完全聽他的,還能殺造些殺業!」臨了又加了一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若是不聽我的,從此以後,咱們之間的師徒關係便算盡了,你也不用再回少林寺來了!」
傅則陽嘆了口氣「我以為白眉禪師會派李寧來,他女兒是未來的峨眉派掌教,他們父女都修煉果我創下的武功,多結下一些善緣,對李寧父女,對峨眉,對佛門,對於我都有好處。只是峨眉派要取幻波池,李英瓊是主角,李寧前世曾經指點伽因得到身毒佛經,必須得去的,阿童又小,李琴生又不成器,只能派你來了,也算是天意了。」
對於朱由穆的到來,傅則陽還是很佩服白眉禪師的,這老和尚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跟峨眉派的齊漱溟差不多,絕不會被所謂的意氣或者面子自我設限,框定自己,就像一個格局極大的起手,棋路大開大合,落子有聲,步步穩妥,讓人無話可說。
傅則陽讓五行旗配合南明軍隊四路出兵,一路由厚土旗左使司太虛坐鎮,跨過黃河,取邯鄲府;一路由銳金旗掌旗使岳韞率領,分別三路穿越太行八徑,算是全軍主力;一路由烈火旗掌旗使尚和陽率領少部分精銳,繞到雁門關外堵住妖族北逃之路;最後一路由青木旗左使辛辰子坐鎮,稱作海軍神舟艦隊,從東方海上攻天津。
傅則陽帶著石生、芝仙、紫鈴、寒萼四個小的,加上在身邊的兩個弟子初鳳、二鳳,還有古神鳩,以及秦漁、朱由穆,共同往河北而來。
古神鳩聽說上次在洞庭湖被他拔掉毛的那五隻傻鳥的父親要來找自己報仇,現在河北為妖,便每日飛到君上頂上勾引天罡下降的雷罡石上磨嘴巴磨爪子,還不止一次地問傅則陽「你要死的還是要活的?我要不要顧全你的面子給他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