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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大喊,震驚百里,周圍群山同時迴響。
周萌在洞中笑道:「這魔頭終於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朱缺不屑地道:「我還以為他忍了這許多年,能有什麼陰謀詭計,原來還是這般直接,我去會會他!」他早就按耐不住要跟傅則陽打一架,這幾年被師父約束著,不能隨便離開,心中怨恨堆積成山,這回終於有了機會,他把自煉的幾件至寶帶上,就要出去。
周萌又把他叫住,吩咐商祝:「你去把我的話告訴那魔頭,看他如何行事。」
朱缺急道:「跟一個魔頭還多說什麼,憑白浪費口舌!」
周萌板著臉搖頭:「做人留一線,這也是任壽心地慈善,留給他最後的回頭機會。」
商祝奉命出洞,飛到傅則陽對面,把拐杖一晃,喝道:「你這魔頭,忒不知好歹!長眉真人和我師父料定你必來,早就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長眉真人因此事由他而起頗為自責,若當年他不情急救你,事後捉住血神子,從他魔光裡面拯救冤魂時候再救你脫難,雖然你一樣沉淪魔道,但也不會造成如今這麼大的羅爛。因他自領三分責任,你修煉的又是善冊,許你改過自新,可與師真童一般,用他教授的功法在這洞中修煉,褪去魔光,一甲子以後再兵解轉世。你這次積修了偌大的功德,足夠你來生的享福報,多則三世,少則一世就能迴轉正道,他可教他門下大弟子玄真道友接引你入未來的峨眉派,玄門正宗,像他一樣修證金仙位業!」
傅則陽道:「我自有恩師,三豐真人,亦是玄門正宗,豈能不經他老人家允許改拜師父?況且血神經到我手裡,乃是昔日石神宮主做的局,不然鄧隱焉能得到下冊?這其中一半天數,一半人為,長眉真人本不必如此自責,日後見著,我當面開解他便是。至於血神經下冊也是我的必得之物,你告訴周真人,莫要逆天而行,趕緊自修自成,我老恩師留下預言,未來萬年之內,玄門只有三人能夠飛升,他老人家自占了一個名額,周真人再不抓緊,跟我糾纏下去,恐怕就飛升不得了!」
「放肆!」商祝大怒,「我師父能否飛升正果,豈是你一介妖邪能夠斷言的?依著我們兄弟,早就帶齊法寶去將你打殺了,師父他一再阻攔,希望你能回頭是岸,你可知道,這幾年來奪師真童的人不知凡幾,俱都魂飛魄散。只有一個地仙被我師父鐵鼓震碎肉身,於最後時候幡然醒悟,懇求饒命,我師父放他元神離開,去轉世投生,你有多大道行,敢來找死?」
傅則陽身子向上飛起:「我自然知道周真人厲害,所以這些天在這周圍布下了大小諸天秘魔神陣,你們師徒都已經入我彀中,任你們法力再高,還不回頭,也難免身死道消之局!」
商祝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蹊蹺,冷笑:「你的陣法在哪裡呢?你若布陣,我怎的不知?即便能瞞得住我,也不能瞞住我師父的法眼,虛張聲勢……」
話音未落,周萌的聲音從洞中傳來:「徒兒快回來!我們上了他的當了!」
商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從師父的急速往地吼峰底部洞穴飛去。
然而,他明明是瞄準了地吼峰,又是拼力飛行,以他的速度,轉眼間便能回去,疾飛了一陣,那洞穴與自己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縮短,反而越來越遠!
「徒兒,快快回頭!」周萌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他急忙回頭,見著一個身高百米,全身黃皮緊包骨頭的神魔,雙目中紅光閃閃,腦後綠髮飄揚,張開一雙鳥爪似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抓過來,那手比一間房子還大,要把自己憑空撈去!
商祝急忙用左手放出五股彩色光氣,右手揮動藤杖,釋放五行神雷相抗,卻仍被那神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在手裡。
他還要掙扎,聽得耳邊師父呼喚:「不許妄動,師父在這裡!」面前五色光彩迸發,在眼前爆閃,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山洞之中,師父滿臉擔憂坐在面前,兩位師弟面帶不忿之色,躍躍欲試。
傅則陽在外面喊:「周真人,我念你是前輩真仙,又是被長眉真人騙來的,這一下不過是顯露顯露我的手段,希望你能知難而退,帶著你的徒弟離開。因此並沒有阻止你救你的徒弟離開,再要不知好歹,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原來,按照長眉真人預先的推算,北極巨震之日,他布下的禁制陣法會由於天氣地氣同時改變而崩解失效,到時覬覦血神經的人會蜂擁而至,周萌只需按照計劃按照震盪過後的地勢將兩儀六合微塵陣變作五行顛倒八門陣,把群邪困在裡面,再利用師真童令其自相殘殺,互相毀滅即可,周萌師徒存在的意義,就是在一旁補刀。
可是傅則陽利用救災的理由,把風吼山給整個挪了地方,不再處於原來地震的主軸位置,保留了兩儀微塵陣,讓躲在暗處的谷辰、都芒、五台派教主混元祖師和司空湛等高手全都因為忌憚而沒有出手,來的都是雜魚爛蝦,被周萌師徒輕鬆解決掉。
傅則陽接下來做的,是利用這幾年搬來的一座座超大形的地塊,在風吼山周圍不知不覺地布成了大小諸天秘魔神陣……
這陣法以十萬雪山做為一座座祭壇,遙相呼應,橫寬各有三千多里,幾乎相當於四分之一個中國那麼大,東一堆,西一堆,有的山峰折斷,有的山峰崩塌,高高矮矮,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