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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老七退回屋裡,噔噔噔連退三步,面色潮紅,氣喘吁吁。他將雙掌甩了甩,冷冷地說:「鐵傘門的龍虎真氣果然厲害!不過我門中的夜叉手也不是浪得虛名!你已經中了猛鬼追魂之毒,必然難逃一死!」
楊鯉右手整隻手掌呈現詭異的青紫色,確實是中了極厲害的毒,傅則陽看出來,方才如果不是楊鯉及時將他撞開,他勢必也要中黑手老七一掌,雖然他不並不當一回事,但楊鯉這人確實值得一交:「小鯉子,我幫你擋住這四個人,你捉住他,逼他交出解藥。」
楊鯉搖了搖頭,轉身使了個「乘風三擊浪」,鐵傘撐開向前戳打,雙腳騰空連環猛踢,最後一腳正踢中一個大漢的下巴上,將人踢倒。他抓住傅則陽手腕,把他推向自己的馬匹:「解了毒也沒有用,咱們快走,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伽藍寺!」
「為什沒有用?難道此毒沒有解藥嗎?」這時有一個大漢揮刀砍過來,傅則陽也是劍仙,劍仙跟劍俠的區別在於,劍俠的劍只能握在手裡,劍仙的劍能夠隔空殺敵,劍俠的劍招是貼在地表的平面攻擊,劍仙的劍招是海陸空離體攻擊。
傅則陽昔年跟張三丰學過劍俠的劍招,可以說武當派的人都學過,大部分人都是從劍俠的招式打基礎,通過不斷鍊氣御劍,最後寶劍脫手,成為劍仙。傅則陽只是沒有把精力放在劍俠的功夫上而已,但是境界水平已經遠遠超出劍俠的天際之外。
大漢揮刀劈臉砍來,傅則陽知道應該怎麼躲閃,怎麼反擊,但是他懶得動彈,只將真炁從指間射出,「喀嚓」一聲,鋼刀折斷,大漢眉心出現了一個小紅點,他被劍氣貫腦,短刀落地,整個人瞪著雙眼,滿臉的震驚和恐懼,向後仰面摔倒。
所有人都被鎮住!
「玄陰劍氣!」楊鯉脫口而出。
傅則陽問:「什麼是玄陰劍氣?」
楊鯉納悶:「你這不是玄陰劍氣嗎?相傳玄陰教老祖傳下一門神功,能夠將自身精氣從指間穴位發射出去,練至大成以後能夠洞石穿鐵!當世只有華山派切金熔鐵的火焰神刀能夠抵擋,合稱北刀南劍!你你你……你竟然是玄陰教的!」說著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似乎對傅則陽「玄陰教」的身份十分忌憚。
玄陰教啊,那是谷辰創下的教派,相傳長眉真人臨飛曾經將他七劍誅心而死,果然銷聲匿跡了百事來年,前不久重新出世,創下了玄陰教。
傅則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自從紅蓮魔教深入基層,撼動佛教根基以來,其他教派全都有樣學樣,都開始強占低端市場,瘋狂傳教,連佛門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僧神尼也都不再隱居,紛紛入世,到各大寺廟做了主持方丈,有計劃地在人間開壇講法,顯示神跡。
峨眉派更是早就跟人間的劍俠來往頗深,佟元奇專收人間俠客為徒,醉道人更是紮根民間,常年背著個大酒葫蘆在峨眉山腳下的村鎮裡面行走似乎,被人稱作酒劍仙。
傅則陽本來也有這個計劃,只是都著落在普通百姓身上,並未想到江湖豪俠,他決定,回頭就編點鷹王擒拿手,乾坤大挪移什麼的武功,發展江湖上的基礎。
黑手老七見了他這手「玄陰劍氣」又驚又喜,笑吟吟地走出來,抱拳施禮:「原來是玄陰教的朋友,那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閣下能夠修煉玄陰劍氣這等神功,必定是神目天尊的嫡系傳人了?我們夜叉幫是夜叉太歲汲真人的屬下,兩家的祖師爺都是好朋友,又有過同門之誼!」他看了地上被洞穿眉心的手下,面露狠厲之色,「這等有眼無珠之人,死不足惜,還請朋友同我一起,先將這鐵傘門小狗崽子拿下,然後再入內詳談,我有一種大買賣,要跟閣下同享!」
傅則陽說:「我可不是什麼玄陰教的人,我用的功夫名為六脈神劍,並非玄陰劍氣,你說的什麼神目天尊我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跟谷辰有沒有關係,不過就算是谷辰來,跪在地上求我加入玄陰教,我也懶得答應他。」
「好!」楊鯉拍手叫好,「果然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就算是那玄陰教祖跪下來求我們,我們也絕不會加入他那邪教!」他說完箭步向前,右手猛拍向黑手老七面門。
黑手老七怒喝:「你還敢跟我對……」還未說完,楊鯉陡然變招,由單掌平推改成擒拿,拇指和中指鎖拿黑手老七腕上穴位,黑手老七急忙做掌刀向下猛切楊鯉手腕,哪知楊鯉這式擒拿也是虛招,突然丹田氣下沉,左足發力將石板震碎,然後飛踢黑手老七小腹,那碎裂的石板塊也跟著他的左腳一起砸過去。
黑手老七不斷倒退,七雙掌亂揮,將激射的石板打碎,楊鯉乘勢進逼,鐵傘從碎石中間穿過去,前端的傘尖正中黑手老七心口!
他兩人這下交手不過轉瞬之間的事,剩下那三名打手忌憚傅則陽的「六脈神劍」,一遲疑間,黑手老七已經被楊鯉戳死。
楊鯉大笑一聲:「小爺早就要除掉你們這群吃人的惡魔,剛才故意示弱,你們還當真了嗎?」傘打掌劈,乾淨利落地把剩下三人解決掉。
「痛快!痛快!」他用死人身上的衣服把鐵傘上的血跡擦乾淨。
「阿彌陀佛!」三個尼姑始終在大街上看著,滄桑無比地頌了聲佛號。
傅則陽問:「師太,你眼看著這小子當街殺人,也不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