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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則陽持續催動吸星環吸收魔煞,看也不看他一眼,語氣淡淡地說:「你為什麼想要弒師我不知道,我只是能夠感知到你心裡有嫉妒,有不甘,有不滿,積累了好多年的怨恨,就讓無相魔神推了你一把。」
朱缺被說破心事,仍然矢口否認,只說是傅則陽害他:「魔頭!我……我……」
「你行怎麼樣?要跟我拼了嗎?」傅則陽好整以暇,「憑你也配!如果在外面我們公平鬥法,你或許能跟我斗上一場,但是在這裡,我分分鐘把你燒化成灰,還有我用十萬大山布下的秘魔神陣,你想跑都跑不掉!不過你如果實在想跟我打也行,只要你有這份心,我可以再讓無相魔神給你一些勇氣,讓你膽氣大增,敢於向我出手。」
聽完這話,朱缺更害怕,接連倒退幾步,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其實這也不是他軟弱,無相魔神整治他成功以後,也帶走了他大量的精氣,當他動手時候很亢奮,過後就是無盡的空虛和疲憊,感覺全身都已被掏空。
傅則陽揮了揮手:「你趕緊走吧,我不殺你。」
朱缺滿臉詫異,喜中帶憂,揣測這個魔頭要用什麼手段折磨自己。
傅則陽悠悠地說:「你殺了對你恩重如山的老師,還是在受了長眉真人拜託幫他做事的時候,從此以後正教之中,尤其是峨眉、青城等諸仙都會視你為仇敵,不用我殺你,他們碰到你都會動手。再說了,有你的存在,不管是他們,還是你的兩個師弟復仇的首要目標都是你而不是我,畢竟在親人背後捅刀子的叛徒更讓人憎恨,我也能清靜些。現在我只怕你太弱,被那幫人三招兩式弄死,那就沒趣了。」
朱缺聽他說完,想起老師周萌和長眉真人他們神通廣大,人多勢眾,以後一起向自己發難,那場景實在可怖。
他咬了咬牙,爬起來雙膝跪倒:「依您所說,我離開這裡必死無疑,還請神君大發慈悲,收我入門,做個端茶倒水的徒弟,我如能得神君庇護,保得性命,必定視您一言一行皆為法旨,哪怕令我披毛戴角,赴湯蹈火,也絕不敢稍有違背。」
「真的是這樣嗎?不見得吧。」傅則陽饒有興致地看他表演,「你如果真有這等誠心,先把你門中修煉的功法呈給我看!」
朱缺略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朱缺綽號五方神叟,在師兄弟當中五行真氣造詣最高,而傅則陽本就練過五行真經,還專精乙木、癸水兩系道法,先讓朱缺說總綱原理,再問下手修煉的功法,一聽就通,暗嘆合沙道長這一門功法果然神奇,有些地方甚至匪夷所思,讓人難以想像,偏偏能夠修成無上的神通,甚至可以肉身成聖,位證金仙。
等朱缺說完,傅則陽又細緻地提問,朱缺一一作答,全部解答完畢,朱缺說:「師父,您能傳我血神經嗎?」
傅則陽反問:「你叫誰師父?」
「你啊!」朱缺被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籠罩。
傅則陽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我只是讓你把你門中的功法說給我聽,測試一下你是否真的跟你說的那麼聽話乖順。」
朱缺強壓怒火:「那現在測試完了,結果如何?」
「結果是你確實很聽話,但我還是不打算收你為徒。」
「你!」朱缺蹦起來,蹦離地面三尺多高,腦筋都迸起來了,被血光染的遍體血紅。
傅則陽把臉往下一沉:「你待怎樣?」
朱缺氣得手直哆嗦,指著他,半天憋不出話來。
傅則陽逗得他夠了,才抬手射出一道血光,朱缺一來元氣大傷,精神昏沉,二來此時仍然受諸天秘魔神力暗制,竟然來不及發動五行真氣抵擋,被這神光罩在頭上。直覺的一點血滴從眉心透入泥丸宮,轟地一下炸開,天地之間盡成血紅。在通紅的顏色當中,有許許多多的人影和文字,瘋狂印入他的記憶當中。
朱缺雙後抱頭,腳步踉蹌。
傅則陽說:「我也不好白要你的功法,像大人欺負小孩子,太不厚道,這是蚩尤一盤經,裡面記載了很多上古時候的強大法術,我教給你,你回去好好練一練,若是能夠糅合你門中的道法,舉一反三,未來你那師父無論轉世投胎重頭再來,還是以元嬰修入地仙,再加上你那兩個同門,你大約都能抵擋了。」
朱缺腦子裡很亂,又怕他再用什麼手段折磨人,趕緊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縱身化成一道五色神光飛起,才要破空飛走,迎頭又落下許多魔焰,緊跟著身子一緊,被血光束住,強行拉扯回原地。
他心驚肉跳,哆哆嗦嗦地問:「你,你反悔了?」
傅則陽看也不看他,聲音越發清冷:「你聽說過徐完嗎?」
朱缺不知道他的用意:「我聽說過他,昔年被門下弟子所害,失去了肉身,憑藉一股怨氣不肯轉劫,以元神繼續修煉,據說是要從鬼仙入地仙,等煉成元嬰以後重塑形體。前幾年在北邙山開闢道場,門下收了一群孤魂野鬼。魔君可是跟他有仇?」
「仇……自然是有的,只是昔年恩怨糾葛,如今物是人非,我卻不能親自去找他報了。」傅則陽緩緩說,「你去北邙山找到他,替我辦一件事情。」
107 滄海桑田
傅則陽取出一個乾坤袋拋給朱缺:「你把這個交給徐完,什麼都不必說,他看了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看朱缺捧著袋子,眼睛裡露出驚訝、好奇,還有三分貪婪之色,輕聲冷笑,「這袋子被我施了魔法封禁,諸天秘魔為我加持守護,以你的功力要想強行破開倒也不難,但你會立即被魔頭附身,墮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