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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修煉的是道家仙法,是申無垢的無妄仙經,但姐姐初鳳和金須奴修煉的都是正宗的血神經,多年下來耳濡目染,對於魔道功法也了解頗多,看出石生是在天人交戰,與魔頭抗衡,雖然不動手腳,卻最是兇險,稍有差錯便走火入魔,甚至引火自焚。
她幫不上忙,便在外面幫助石生護法,過了會,初鳳也進來了,穿心和尚跟石生鬥法的中期,心神開始狂亂,釘著自己的心魔劍不再如先前那幫堅不可破,初鳳仗著血神經玄功變化,放出魔焰將魔劍煉化,脫了禁錮,趕忙進來查看情況。
初鳳是識貨的,看見石生這般情景,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把慧珠給她的七彩如意珠拿出來,懸在石生額頭上,並滴血化氣,讓石生吸入體內,補充他消耗的精血和法力,並全力幫助他守護心神。
兩人都修煉血神經,同出同源,石生得了她的幫助更加有恃無恐,才跟穿心和尚耗了半日,最終將穿心和尚萬劍穿心殺死。
「哇!」石生撲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血中有一顆心臟,血呼呼地,不停跳動。
「小石生,你怎麼樣?」初鳳和二鳳從兩邊把他扶住,二鳳拿出丹藥往他嘴裡塞。
「我沒事。」石生坐起來,滿臉虛弱,這場跟穿心和尚的鬥法,也耗費掉了他太多的心力,雖然本質上是他四兩撥千斤,穿心和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自己斗,但是穿心和尚的法力太高,至少也有「一百萬斤」,他就得使出至少四百斤的力道,而且魔道鬥法,精神至關重要,中間始終繃緊了心弦,片刻不敢疏忽大意,稍微錯念便要萬劫不復,這會放鬆下來,他感覺渾身酸軟,眼冒金星,手腳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地上那顆心臟跳著跳著,速度越來越慢,很快就不再跳了,熔化成一灘血水,只剩下許多細線湊在一起,麵團似的個東西,那便是精煉以後五淫呼血兜的本體,石生把它收起。
看見初鳳和二鳳,石生很高興,左手攥成小拳頭,輕輕揮舞:「我殺了穿心和尚,教他應了自己的法號,穿心而死,還收了他的殘魂!」
初鳳說:「你這孩子也真是膽大得可以裝天了,似你這種手段我也知道,但卻寧可兵解轉世也不敢使用,稍一錯念,便自行走火,成了諸天秘魔的奴隸!」
石生掏出個小瓶,把穿心和尚的殘魂收進去,沖初鳳嘿嘿笑道:「太師爺爺將破頭和尚破了頭,我讓穿心和尚穿了心,這樣才不辜負平日裡他老人家對我的教導,人都說我本該是峨眉派的弟子,玄門正宗的種子,太師爺爺用魔法詭計把我誑過來,還說我是未來的什麼峨眉七矮之一,我前世就是道家散仙,早晚仍要回歸到玄門正宗……我乘隙太爺爺的道統,修煉正宗的血神經,行事作風都跟太爺爺一般無二,看他們將來誰還能說我是峨眉的人?」
初鳳看著小孩滿臉的倔強和得意,心中暗嘆:難怪師父把這孩子定為未來的接班人,我們這輩人當中,修煉血神經的也有好幾位,除了我之外,還有金須奴、鄧八姑、陳玉鳳等,我與金須奴且不說,那鄧八姑跟陳玉鳳都是天下馳名的魔道巨擘,光明神教的左右使者,位置還在四大護教神君之上,竟然連她們倆也不被師父看好。先前看石生這孩子雖然聰明伶俐,天資聰穎,但也不至於比陳鄧二人更強,如今看來這份根器確非我們幾個所能及。
初鳳問石生:「我們是跟秦漁師叔還有猿長老一起來的,師父交代的任務尚未完成,師父吩咐你做的事情可都完事了?」
石生點頭:「師父只讓我用這法子對付穿心和尚,其他的沒說,不過我還想再去找師父,只是閒雜有點乏力,得休息一會在動身。」
「小祖宗,你殺了穿心和尚,已經夠露臉了。」二鳳在一旁說,「你就老實地呆在這裡哪也別去了,師父必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咱們只把自己份內的事情作好就完了。」
「二妹說的不錯。」初鳳說,「二妹你就在這裡照顧他,也看著他別再讓他再出去亂跑了,我先去助猿長老一臂之力,赤屍神君是光明教第二位護教法王,本來就是魔道中的老前輩,自從上了光明頂以後得師父相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越發神通廣大,時間長了猿長老恐不是他的對手,唉,也不知秦師叔現身了沒有……」
她叫二鳳帶著石生留在殿中,獨自化作一道藍光飛到外面,見天上猿長老跟赤屍神君已經全都不見了,不知斗到了哪裡。她又飛向皇宮正殿,這裡面杯盤狼藉,破碎的桌椅家具拋灑得到處都是,前面半邊已經坍塌,後面還有不足三分之二的頂棚,由於正梁未斷,依舊堅挺,不過上面的琉璃瓦片掉了不少。
殘破的大殿之內也不見半個人影,初鳳心中納悶,聽得周圍靜悄悄地,心想難道師父已經收服了鄧隱,消滅了妖王,取得勝利?但也不該這樣安靜。
忽然,她聽見傅則陽在喊她:「大鳳,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初鳳吃驚地左右查看:「師父,你在哪裡?」
傅則陽回話:「我中了鄧隱的埋伏,被他收進了血魔塔中,你之所以看不見我,應該是他用魔法幻化遮掩,你快往偏殿中來,撞破埋伏便能見著我了。」
初鳳依言化成一道藍光飛進偏殿,進門以後,果然裝入了一層水波般的魔禁當中,穿過禁制,當真見著了那座魔塔,便是鄧隱用血肉堆砌煉成,先前用來困住公冶黃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