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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滄洲聽完強忍著嘴角抽搐,出去向天痴上人匯報。
桑仙姥向傅則陽表示不滿:「你才多大道行,就想要給我撐腰?天痴上人我前世久聞他的大名,咱們擰在一起,再多十倍也不是他的對手。我不稀得你去瞧我,也不必你管。」
傅則陽摸著桑仙姥綠毛茸茸的腦頂:「你放心,將來我會比天痴姐夫更厲害的,保證他不敢欺負你!不過你也要懂得點好歹,人家真心待你,你也要好好回報人家,人跟人的好都是換來的,惡也是換來的,以好換好,以惡換惡,看你用什麼去換罷了。得此仙緣,以後有他扶住,你必然能夠一片坦途,好好珍惜吧。」
樓滄洲跟天痴上人說完,果然天痴上人立刻就同意了,對於天痴上人來說,最大的那道難過的坎在心裡,娶桑仙姥這種又丑脾氣又臭的轉世妖仙,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這道坎過了,其他傅則陽要的那些,真的都是微末小事。
數日之後,銅椰島來人,天痴上人的大弟子柳和率領五位師弟,加上樓滄州,正好是已經學道有成的六大弟子,帶著禮物來迎娶桑仙姥過門。
六個乾坤袋,裡面都裝得滿滿的,都是各種天材異寶,還有許多海外的特產,有修士用的,也有凡人用的。傅則陽拿出自己要的三個葫蘆,做主把剩下的分成六堆,一堆給桓雍,一堆給桓母,一堆給桓桑兒,一堆給桓超群,一堆給秋雲,最後一堆給她自己留下。
他讓桑仙姥跟家人告別,桑仙姥跟桓母兩看相厭,桓雍委委瑣瑣的樣子也讓她很不順眼,桓桑兒又清冷得沒有溫度,只有桓超群和秋雲她頗喜歡:「你們兩個也算是我的弟子,其實我想帶你們一起去銅椰島的,只是陽兒不許,說要你倆在家裡奉養父母,傳宗接代,我也扭不過他。教給你們的道法好好修煉,將來有事,就到南海銅椰島去找我。」
最後輪到傅則陽:「要不你也跟我去銅椰島吧,你的道行雖然現在勝過我,但還不如我前生時候,海外山高路險,浪惡風疾,四極八荒又多妖多怪,隱藏著許多被驅逐的邪魔巨擘,若逮了你去做灑掃童子還好,若抽了你的魂魄祭煉法寶,我可不會給你報仇。」
傅則陽跟她擁抱了一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記住我說的話,不許任性妄為,好好跟姐夫相處。若真過不下去,再回娘家來,至少有小舅舅和小舅媽守著你。」
「呸!」桑仙姥五個眼睛一起翻動,晃了傅則陽滿臉藍光。
柳和六人帶著桑仙姥破空飛去,很快消失在藍天白雲之間,傅則陽有些小小的惆悵。
他暗自警覺,修道路上,不能有依靠依戀他人的心思,必須自立自強!
血神經的總綱裡面交代,要把自己視作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神邸,三界六道一切眾生都是自己的奴隸,只有別人依靠自己,不能依靠別人,也沒有任何生物值得依靠。若稍微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依靠心,意志便動搖不堅,意志不堅,便會被外魔所乘,到時候,反倒成了其他魔頭的奴隸。
傅則陽堅定了心志,專心修煉,他已經打定主意,未來要去北海修煉血神經。
四海之中,東海比較空曠,但是大佬太多,一個個都是有千百年道行的老怪物。南海超級高手較少,但是人數密集,隨便一個島上都可能有劍仙修煉。西海風高浪險,由於西極山的存在,常有仙人渡海前去採藥。
唯有北海,由於常年冰封酷寒,很多地方寸草不生,不適合人類居住。而且越往北天越短,夜越長,最北地方有個長夜島,終年黑暗,不見陽光。
他已經打聽清楚,這時候丌南公還在中原晃悠,商家二老也還沒名沒號,不知道在哪疙瘩貓著,他要修煉血神經,去北海是最保險的。他已經把修煉的地方定在長夜島,那裡漆黑一片,罡風又猛,就算他引天罡下界,修煉血罡,也沒人會發現。
不過在動身之前,他確實得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是割捨不下家人,他最少得能應付北海的殘酷天候,可別隨便來個極地寒潮就把他凍死了。
傅則陽將天痴上人給的那一葫蘆癸水精英煉化,糅合自身真元煉成先後天癸水真氣,再以此作為基礎修煉那部玄溟真經。
他用了將近兩年時間才把所有癸水精英煉化,然後準備行囊,準備啟程趕往北海。
這兩年來,他不斷提及要走,就是怕突然離開家人傷心。不過到了真正動身的時候,桓母還是哭得老淚縱橫,知道哀求無用,只能一邊哭著一邊給他準備行囊。
桓母從大半年前給他做小衣服,從五六歲大孩童穿的,一直到十七八歲的少年,共三十八套,從裡到外,一應俱全。她在城裡看到人家有錢人家的公子們佩戴香囊,玉珏絡子等物,也都給傅則陽置辦,還做了好幾個裝摺扇的扇套。
由於在家,傅則陽一直未曾斷卻煙火,桓母起早貪黑給他烙酥餅、蒸饅頭,作為乾糧留著路上吃,又跟桓雍湊了三十兩金子,做成金葉子給他當盤纏。
傅則陽只把金子留下,其他的都帶著上路,把家裡的事交代給桓超群和秋雲,先去後院跟生身母親桓桑兒告別,再出來和桓母辭行。
他給桓母磕了個頭:「姥姥,承蒙這三年來您的悉心照顧,陽兒這就走了,等我將仙法修煉成功,再來看望您老人家。莫想莫盼,家中還有小舅舅是您的指望。」他摟著桓母的脖子,悄聲告訴桓母,「儘早讓小舅舅給您生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