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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這陣法是為了對付我?」
想來想去,芫伯只能想到這麼種可能。
「除了你還有誰?」逍遙沒好氣地表示,說完轉身飛到了木匾之上示意芫伯過去。
其實此刻它心裡也有需要驗證的地方。
「為了對付我……」
低聲嘀咕著這句話,芫伯邊仔細想著原因邊按照逍遙的指示朝樓梯走去。
嘩啦啦——
像是漲潮時潮水衝上沙灘時發出的聲響,隨著芫伯越走越近,動靜就變得越大。
她左腳剛踏入木匾之下,一陣紅光大甚。
黑紅色的八角光幕降下,將芫伯籠罩在了陣法之中,繁複的符文騰空而起,全都朝著她面門衝來。
可惜……
衝到芫伯臉前幾寸之時,這些符文就像是遇到了屏障般無法再前進。
而芫伯好像對這些突然變得立體的符文頗有興趣,符文幾次無功而返後她竟然抬手朝符文抓了過去。
逍遙:「……」
幻化成硃砂筆的逍遙只覺得身體一寒,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看向芫伯的手。
那本只是煞氣所畫的符文竟然被芫伯牢牢抓在手裡,而且隨著她手漸漸收攏,那些符文……碎了。
碎成殘渣的符文化做一陣黑煙飄散開來。
芫伯好似越來越來勁,垂著的左手也跟著抬起,抓住了還想逃跑的零碎符文而後用力……捏碎。
「逍遙,你看。」
芫伯還向逍遙展示自己能力,雙手同時用力,將最後幾個符文全捏碎後抬手湊近聞了聞手中的味道。
逍遙:「……」
手中淡淡的臭味如同打開了廚房下水道的水管,油膩中帶著絲髮酵的臭味。
雖然剛才捏得很爽,可捏完後這味道讓芫伯覺的有些不爽。
「我x……」
就在這時,逍遙突然爆呵出聲髒話,說完似是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臉,飄蕩的白色鬍鬚伸得直直的。
「怎麼了?」
芫伯覺得莫名奇妙,邊拍著手邊踮起腳尖抬手取下了懸掛著的木牌。
符文一消失,八角光幕也頃刻間消失,不管芫伯怎麼搖晃木匾,都再沒有半點氣息冒出來。
「這就完了?」芫伯撇嘴,心底還覺得稍稍有些不過癮。
剛才那捏碎符文的感覺簡直太解壓,有種像是捏泡泡的感覺,噼里啪啦的響聲太容易讓人上癮。
「我身體裡又沒有靈力,陣法對我沒什麼用啊。」
「你先讓我緩緩。」
對芫伯的渾然不自知,逍遙除了自我消化外完全沒辦法,它抬手表示自己需要靜靜後就背過了身。
芫伯:「……」
看它一時半會不像是能平緩心情的樣子,芫伯乾脆沒出聲。將木匾掛回原位後活動雙手,將目光轉向了屋子裡隨處飄散的煞氣。
噼啪——
噼里啪啦——
如同踩爆氣球的響聲不絕於耳,好一陣響動後店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逍遙轉過身來,隨意瞟了兩眼乾淨得沒有一縷煞氣的店鋪,口中頓覺乾澀無比。
它還是低估了芫藕生那個老頭對芫伯的舐犢情深。
老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原來都只不過是小兒科,真正厲害之處竟然一直在芫伯身上。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對逍遙這複雜目光的打量,芫伯終於問出了聲。
「你空手捏碎了煞氣?」
「嗯。」
「你吃了淬體丹什麼感覺都沒有?」
「對。」
「你走進吸靈陣沒覺得異樣?」
「有點刺眼。」
「那你就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你要知道這陣法對入道之人可都有很大的威脅。你……」
落下最後一個你字後逍遙終於放棄,因為它發現芫伯的神情完全只能用毫不知情來形容。
這孩子面對親近之人時並不會說謊,逍遙一看她眼神就知道老頭連自己孫女都瞞了。
「你早入了修行之道,你可知?」
「什麼?」
芫伯大驚,抬手在自己身體上四處摸來摸去,根本沒有感受到點點異常。
書里那些洗精伐髓後身體煥然一新,只需吸收日月精華就能活下去的情況在她身體上一樣都沒有。
每天三頓飯缺了哪頓都會餓,從地里回來後累得腰酸背痛。
前幾天還因為下雨感冒了一場,鼻塞頭暈的感覺現在芫伯還能清晰回憶起。
就這樣再普通不過的身體,怎麼會早踏入了修行?
「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楚。」逍遙捋著長長的鬍鬚,略一沉吟後開口:「但嚴格說起來你還不算踏入修仙行列。」
「你這話繞來繞去我都聽暈了。」
芫伯越聽越迷糊,前句話才說踏入了修行,下句話就還沒開始修仙。
「這麼說吧。老頭給你種了靈根,你修為已經達到了鍊氣期,但是還未築基,所以還沒踏入修仙行列。」
這是老頭給芫伯留下的選擇。
若是她對修仙感興趣,服下那箱子淬體丹足可夠她築基成功。
若是不感興趣,這具身體萬邪不入,在這個世界遇到什麼事都足以輕鬆應對。
所以無論哪種選擇能讓芫伯好好活下去。
因為這句話,芫伯緩緩低頭陷入沉思,她想得比逍遙還要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