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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歌上完早上的舞蹈課到了他的公寓,就看見他和伊凡穿著極其誇張的服裝,看見她直接丟了一件小丑服掛在她腦袋上。
「快換上,我們的冰演是下午三點,遲到了你以後的訓練任務就要泡湯了。」
「這是什麼?」秦遠歌看著五顏六色的布料,全身都在拒絕。
「今天你要戴上面具,演小丑去逗孩子們開心,我和伊凡分別是王子和公主,你別拖我們後腿啊。」
秦遠歌閉上眼睛,「今天不是訓練的第一天嗎?」
安德烈在鏡子裡看著自己浮誇的大領子,把金髮扎了起來,順手摟過伊凡轉了一圈,跳出一段漂亮的宮廷舞。
「沒錯,今天的冰演就是你特訓的第一個項目。」
第58章 角色
秦遠歌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冰場上表演過。
他們驅車兩個小時到了莫斯科郊外的一個小鎮, 冰場就在廣場的旁邊,免費的,所有的居民只要自己有冰鞋都可以隨便進去玩。
冰演的組織者是小鎮的鎮長, 他自己是個花滑愛好者, 跟安德烈似乎很熟。他看見秦遠歌的時候,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她……她難道是……」
安德烈非常豪氣地擺手說:「不管她以前是誰, 今天就是小丑。」
秦遠歌穿著滑稽無比的衣裳,默默地任由一個女孩子給她化妝, 然後戴上同樣五彩斑斕的爆炸式假髮,鏡子裡頭的自己已經完全不是自己了。
她頭一次覺得有點慌。
無論是體能訓練還是跳躍訓練,再難她都心裡有數,無非是身體上的疼痛和疲憊而已,但是今天的任務, 她真的兩眼一抹黑, 哄小孩子開心?這要怎麼弄?
安德烈和伊凡已經先她一步上了冰, 冰場外放著各種旋律歡快的音樂,他們兩個踩著點, 一個扮演搞笑王子,一個扮演暴躁公主, 像兩隻企鵝在冰上搖搖晃晃, 逗的小孩子們哈哈大笑。
秦遠歌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冰上, 不知道要滑什麼, 而且除了滑行她覺得自己做什麼動作都跟身上的衣服很違和, 以至於整場演出她就圍著場地在干滑,結束的時候還被小孩子們嘲笑是最不好笑的小丑。
回到旅館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滑冰這麼久, 這是頭一回她覺得自己太失敗了。
安德烈在外面敲門, 「餵, 你記得吃飯啊,明天還有一場,你要再不好好滑,鎮長可就不付出場費了。」
秦遠歌悶悶地嗯了一聲,外頭就恢復了安靜。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來應該怎麼辦,手機屏幕上沙漏的待機畫面一點點在告訴她時間的流逝。
秦遠歌覺得自己想找人聊一聊,打開手機微信,猶豫了半天停在戰御的名字上。
華國現在是凌晨一點,巴黎是下午六點,肖敏敏她們肯定已經休息了,她沒得選。
戰御這個時候已經下戲了,法國人對於休息這個事情特別在意,到了點天皇老子來了都沒用,休息最大,多少倍工資都不好使。
助理拿著他的手機見標註是小貓,連忙朝健身房喊了一聲:「御哥,你電話。」
「誰的?」
「不知道,備註小貓。」
戰御立刻伸出頭來,「手機給我。」
助理看著他故作鎮定地鎖了門,感覺滿屋子都是春天的氣息。
三番五次地半夜趕飛機,陳哥他忙著在外面跑業務不清楚,他這個助理可是負責買機票的,沒想到御哥看著這麼矜貴的人談起戀愛也跟他們凡人一樣舔狗一隻。
戰御點開視頻,秦遠歌一看他就皺起眉頭。
「你在洗澡?」
「在健身。」戰御拿起毛巾搭在腦袋上,隨便擦了兩下,「怎麼了,你好像不在寢室里?」
秦遠歌清了下嗓子,「那個,我有點問題想找人請教,本來是想問下李瀟的,但現在他大概睡了,所以只能找你。」
戰御一邊喝水一邊憋著笑,「難得你想解惑,我很榮幸,你問吧。」
秦遠歌把小丑的事情說了,原也就是隨便談談順便給自己捋清思路,但她忘了戰御就是個演員。
「這事其實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戰御走到窗邊將鏡頭對著外面,傍晚的花都很熱鬧,形形色色的人在鏡頭裡一一閃過。
「你看,那個在麵包店前買東西的女士,她應該是個辦公室的白領,但獨居未婚,喜歡運動,家裡還養了一隻貓。」
秦遠歌看著他放大的圖像,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出大概是個坐辦公室的。
「為什麼?」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她的衣服是偏正式的形制,雖然有些自己的小搭配,但總體比較講究,不是做體力活的。」
「買的法棍正好一根,非常適合單身女子的份量,如果家裡有其他人,這肯定不夠吃。」
「單肩包外的水壺是迪卡儂的特別運動款,而且看上去半新不舊說明她經常用,如果不愛運動不會挑這種。」
「至於貓,那個背包是布袋,角落的地方有爪子抓出來的痕跡,法國人愛貓,也就不難猜了。」
秦遠歌對他刮目相看。
「你的眼睛可真利。」
戰御笑出一口白牙,「這是我的職業,理所應當。」
他走回屋裡把攝像頭調回來,「我雖然不懂花滑的表演,但所有的表演的內核應該是相通的,你站在冰上就不該是你自己,而應該是你要表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