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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晴流撒嬌地喊著,明明是從水裡鑽出來的人,身上卻衣著整齊,白色軍服般規整的服飾一分未濕。
晴流看上去就如他灰棕色的妹妹頭那般,乖巧得像個鄰家少年,可接下來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殿下沐浴了那麼久,遲遲沒有動靜,我在外面很擔心呢,您現在這麼柔弱,如果照顧不好您,長老會責怪我的……」
「您著涼了嗎?生病是很嚴重的事,您千萬不能生病,對了!讓我看下您的體溫吧!」
「……嗯……唔,您果然像花一樣甜美,任何一個地方都是……」
「太好了,晴流已經確定您沒有著涼呢!」
雲妄目瞪口呆地看著晴流,對方正用左手拇指擦拭唇角水痕,右手托舉著她的腳,她腳上還殘留著方才的觸感。
她經歷過很多生死大場面,可是眼前這件事卻讓她緩了許久。
她終於弄清楚剛才究竟是怎樣的一幕,晴流卻一副「我只是送了蜂王殿下一顆糖果」的單純表情。
雲妄:草。
少年一鬆手,她雙腿又垂落到浴湯中。
「殿下叫什麼呢?」
晴流趴在雲妄大腿上,他趴得很輕巧,胸前衣物上的流蘇和徽章微涼。
雲妄對上那雙正在凝視她的灰色貓眼,澄澈乾淨如同天然寶石,綻放著絢爛的光芒。
她心中警鈴作響,下意識覺得不對,想要移開視線,卻已來不及。
她思維與身體分割,思維依舊清醒,身體卻陶醉在對方身體散發出的香甜氣息中,那味道比糖果更清甜,比牛奶更香醇。
不一會兒,雲妄思維也變得混沌,她說出自己的姓名。晴流問她的名字是不是天生就有的,她老實答道是父母取的。
晴流說:「父母嗎?無法理解的詞彙。我們在成為近衛蜂后才有被賜名的資格,我很喜歡長老賜給我的名字,您喜歡嗎?」
雲妄點頭。
晴流伸手,觸摸雲妄微濕的黑髮,眼中光亮更盛道:「那……殿下和我交尾好不好?」
「晴流,不許對殿下使用魔法!」
一聲呵斥,雲妄一個激靈,她終於脫離那種狀態,一把推開腿上的人,心有餘悸地看著對方。
晴流壓了壓帽檐,貓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同時惋惜道:「就差一點。」
雲妄心頭冒出些許火氣,她沒有表現出來,在被三個近衛蜂送進浴室的時候,她便很清楚三人實力的強大。
若她是身為逃生者實力的巔峰狀態,還能把這三個人打一頓,可她現在身體素質只是軍校生的程度,打上一拳也只會被當作撓癢。
呵斥晴流之人是維善,他在浴室門外問道:「殿下,請問我和貪華可以進來嗎?」
雲妄說可以。
維善率先進屋,他穿著和晴流款式差不多的軍服,比晴流少一件披風,衣服為黑色,他壓著頭頂軍帽的帽檐,另一手按在腰間。
貪華懶洋洋地跟在他後面,撥弄著自己棕紅色的髮絲。
維善一直走至雲妄身前。
雲妄看清他掌心按著的東西是皮鞭。
她略微沉默,應該不是用來抽她的吧?
這麼想著,她便聽到皮鞭破空聲,以及抽中柔軟物體的沉悶聲響。
維善收起斯文姿態,面若寒冰地說:「晴流,你違反了近衛蜂守則,未經蜂王允許,妄圖用魔法引誘尚未進入成熟期的蜂王,這是第一次警告,再犯便自己去領刑。」
晴流半邊臉留下紅腫鞭痕,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維善,手背擦去唇邊的血跡,又伸舌舔去,他品味了一陣,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果然還是殿下的味道更好。」
雲妄看出這人多少沾點變態了。
相比於表現開朗實則是個變態的晴流,以及角落那個宛如社畜被強迫加班的眯眯眼貪華,始終態度恭敬的維善顯得正常許多。
他鞭撻晴流,只是因為對方不尊敬蜂王。
維善即將抽出第二鞭,雲妄伸手制止他,她說:「我不想看見這些,你們可以去外面嗎,我還沒有洗漱完。」
變態只會越抽越興奮,雲妄深諳這點。
然不知她內心活動的晴流眼神卻閃爍了兩下。
維善說:「抱歉,是我們干擾了殿下……」
話說到一半,晴流插嘴打斷道:「殿下,您最好洗快一點哦,近衛蜂都因為您的香味忍得很痛苦,如果再不進行繼任儀式,會發生大家都不想看見的危險的事哦。」
這一次,維善沒有指責晴流,他說的是實話。
雲妄不清楚危險的事是什麼,既然對方這般說了,她只要洗快點就好。
雲妄乾脆跳進浴池,頭髮一搓,身上一擼,不到幾分鐘就解決洗澡一事。
「洗完了。」
她說。
浴室里的溫度莫名上升了幾分。
維善摘下手套,向浴池中的她伸手,將她拉出浴池。
雲妄渾身濕透,肌膚上水珠滾落。
與水珠一同落在地上的,還有三名近衛蜂的服飾與膝蓋。
他們單膝跪地的動作過快,甚至快過雲妄的思維能力。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後仰。
維善抬起她的小腿,她右腳繃得筆直,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三人低頭的動作。
……腳尖、腳背被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