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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緊握著碧花的雙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前,隱約可見其手背上因用力而鼓起的青筋。
觸及男人冰冷惱怒的眼神,傑特猛地打了個激靈,用更快的速度用力拉上了門。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來得稍慢一步,什麼都沒看到的珍妮焦急地追問。
「沒什麼。」京儘量控制著自己的神情,不讓自己顯得太過驚訝,「小孩子不該管這麼多。珍妮,快去睡覺。」
「可是……」傑特猶豫了下,他總覺得就這麼放碧花一個人在裡面好像不太厚道……
「不要多管閒事傑特,」京提醒道,「他是魔法師,如果他不願意,碧花不可能靠近他。」
還是以那樣的姿勢。
傑特恍然大悟,聯繫上澤維爾惱恨的目光,自覺壞了別人好事的傑特耳朵後知後覺的染上一點紅。
隨即傑特嚴肅臉轉向珍妮,「小孩子快去睡覺。」
珍妮:???
怪不得碧花敢這麼指使魔法師大人。原來他們是這種關係。
想不到啊!那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了吧!
嗯,也對。說不定魔法師大人就是為了碧花而來。
想通了一切的傑特決定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出來了。
屋內。
被控制住雙手的碧花再對吉爾伯特發動不了攻擊,忍了許久的委屈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很快砸了吉爾伯特一身。
吉爾伯特長嘆一聲,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痛。
他想翻身坐起來,但有碧花壓著他根本動彈不得。
感覺到掌心的拳頭不再緊握掙扎,吉爾伯特鬆開了碧花的手。碧花收回手抽噎著去抹眼淚,還不忘順手給了吉爾伯特一巴掌。
吉爾伯特氣得拍了拍地板,凶她:「快起來!」
碧花沒動,吉爾伯特扯了個惡劣的笑,「怎麼?堂堂公主就這麼不知羞的騎在一個男人身上?你還不下去?還是想發生點什麼?」
碧花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有多麼容易讓人誤解。
她耳朵一紅,惱恨的再次揮拳砸向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趕緊重新握住碧花的雙手壓在自己胸前。他都要被氣笑了,「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們先壞我的事!現在也是你在打我!」
碧花睜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明明是你先綁架了我!」
「是你先破壞了我的召喚魔法陣!」
「可是你先襲擊我的騎士的!」
「是你的侍衛踩壞了我的預警魔法陣!」
「你胡說!他是過去找我的,怎麼會踩你的魔法陣!」
這個角度,屋頂的燈光剛好可以照到吉爾伯特眼睛。挨了碧花一拳的左眼被光照射,隱隱有流淚的架勢。
吉爾伯特簡直被氣得沒脾氣,腦袋裡嗡嗡的。
但重拳之下講道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刺激面前這個壓著自己打的姑娘。
他深吸了口氣,用儘量平和商量的語氣和碧花說:「你先起來,你起來我們好好梳理一下。」
這樣確實不妥,碧花抿了抿唇,從吉爾伯特身上起來。
碧花起身時金色的長髮划過吉爾伯特的指尖。吉爾伯特反應很快的衝著碧花的那縷頭髮放了一道小風刃。
碧花的頭髮毫髮無損,而吉爾伯特墊在頭髮後的手指卻被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
吉爾伯特蜷回手指,抹掉了指尖的血珠。
驗證了心裡的猜想,吉爾伯特斂眸藏住自己眼中的震驚。
她竟是魔法免疫體質。
趁著坐起來的功夫,除了他無法使用的光明系魔法,吉爾伯特挨個系別魔法丟在碧花身上試了下。
沒有一個系別的魔法可以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吉爾伯特只覺得腦袋更疼了。
大陸上不乏天才,以往也曾出現過可以免疫魔法的特殊體質。
但這種體質實際上非常雞肋,這樣的人往往只能免疫一系的魔法,並且所謂的免疫更類似於傷害吸收盾,低等級的魔法或許無法傷到,但扔個高階魔咒保管連人帶盾都揚嘍。
可碧花這個好像不一樣……如果以破壞性著稱的黑暗魔法也不能傷她分毫,那他有理由相信,光明系那樣的弱雞魔法同樣不行。
別管這盾能抗哪個等級的傷害了,單這全系免疫就夠離譜了!
他從未聽說過有誰的魔法免疫體質可以免疫全系魔法!
吉爾伯特突兀的想到碧花那個可笑的虛空托起手掌又捏緊的動作……
又恍然想到了更早以前,在禁魔之地面對禁咒時碧花說的那一串奇怪的話。
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著捂著腦袋坐起來的吉爾伯特久不說話,碧花認真的重複道:「我的騎士是去找我的,他沒有踩壞你的魔法陣。」
「你又沒跟著他一起走,怎麼知道他沒有踩壞?」吉爾伯特沒好氣的反駁。
眼看談話即將陷入無意義的爭執,吉爾伯特又道:「我們先放下這個不提。我們來談談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碧花:???
碧花看著吉爾伯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強詞奪理的騙子,「我醒來就在港口了!明明是你把我綁架來的!」
吉爾伯特摸了摸發痛的眼睛,舌尖在腮邊頂了個包又癟下去,「不管你信不信,帶你到此並非出自我手,而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該止步於陣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