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連馨姑娘
「姐姐這邊請!」顏小熙殷勤地給她帶路,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同連馨攀談著,並且故意表現得很無知的樣子,倒是把連馨逗得咯咯直笑。
顏小熙把她帶到一處甬道,觀察了一下,確定四周無人,突然伸手點了連馨身上的穴位,把她弄昏過去,然後將她帶進了空間裡。
緊接著,顏小熙讓小六子幫她把連馨搬進一間空屋子裡,她打發小六子出去,自己親自動手,把連馨身上的衣裳和首飾全都脫了下來,然後易容成了連馨的樣子,又給連馨餵了一顆有助於睡眠的藥丸,保證連馨可以一口氣睡上七天七夜,這才離開空間。
她先是在府中四處晃悠了一下,打發了一下時間,這才回到了阮陸恆的院子裡。
進門的時候,她沒忘找那幾個侍衛討還裝那枚碧玉手鐲的錦盒,幾個侍衛同她調笑了幾句,她也沒搭理他們,便進去了。
隨後,她來到院子裡的小廚房,這會子已經吃完晚飯了,小廚房裡也沒有什麼人,只有兩個婆子正在這裡洗碗。
看到她來了,這兩個婆子趕緊站起來,陪著笑臉同她打招呼,「連馨姑娘怎麼來廚房了?廚房裡髒,連馨姑娘若是想吃什麼,打發底下的小丫頭來說一聲就行了。」
顏小熙打量著這兩個婆子,開口笑道:「我突然想吃燕窩粥,兩位媽媽,燕窩放哪兒了?」
「這兒呢!」一個婆子殷勤地打開一個櫥櫃,打裡邊拿出一包燕窩。「連馨姑娘,燕窩在這兒呢。」
顏小熙打開那包燕窩,看到這燕窩竟然是極品的血燕,不由得撇了撇嘴角,暗道這阮陸恆可真是會享受,這血燕可是比金子還貴呢,他也真捨得給丫鬟吃。
她拿出一片燕窩,用水泡了,便留在廚房裡同那兩個婆子聊天打屁,然後從兩個婆子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就是自打今天自己走了,阮陸恆就開始唉聲嘆氣,茶不思飯不想的,晚飯都沒吃。
大概一個時辰以後,她端了一盅「燕窩粥」,走到阮陸恆的房間裡。
她大大方方地推開了阮陸恆的房門,進去後,就見阮陸恆坐在桌子旁邊,正在唉聲嘆氣。
顏小熙踩著小碎步走過去,將燕窩粥放到阮陸恆的面前,低聲道:「相爺,自打那顏小熙走了,您就茶不思飯不想的,奴婢看在眼中,疼在心裡,您就吃碗燕窩粥吧。不然的話,回去以後,夫人知道奴婢們沒有服侍好相爺,肯定會罰奴婢們的。」
阮陸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抬眸瞥了她一眼,晚飯沒吃,他這會子還真是有些餓了,於是,他拿起調羹,勉強把這盅燕窩粥給吃了。
顏小熙抿唇在一旁看著,見他把燕窩粥給吃了,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
這碗燕窩粥里,她可是加了強力瀉藥!
阮陸恆不是水土不服嗎?那好,她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水土不服!
吃了她的強力瀉藥,她保證阮陸恆能體會一下,真正的水土不服是什麼感覺。
等到阮陸恆吃完了燕窩粥,顏小熙默然無語地收拾了湯盅出去,把湯盅送回到廚房裡,丟給那兩個婆子去清洗,然後突然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驚叫了一聲,「哎呦,我的釵子丟了!」
說著,她趕緊在廚房裡拿了一盞燈籠,點燃了裡邊的蠟燭以後,打著燈籠往外走去。
門口的侍衛問道:「連馨,這麼晚了,幹嗎去啊?」
顏小熙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我剛剛發現,頭上的釵子好像不見了,我得出去找找。」
說著,她大步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好像真的在找東西似的。
等到走出這幾個侍衛的視線,她腳步一轉,便往西角門走去。
半路上,她易容成自己混進來時的那個模樣。
西角門這會子已經關上了,還上了鎖,阮宗奇的府邸守衛森嚴,規矩也多,到了時候,該上鎖的地方半點都不含糊。
顏小熙滿臉焦急地對看門的婆子們道:「幾位媽媽幫幫忙,我今兒出去給相爺買點心,釵子丟了,那釵子是相爺夫人賞給我的,上邊的寶石值好幾百兩銀子呢,幾位媽媽,勞煩你們,把門開開,讓我在胡同里找找,若是找見了,我念你們的好,找不見,我也就認了!」
幾個婆子之前得了她的好處,這會子見她滿臉焦急的樣子,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
顏小熙又適時地遞過去一串錢,足有五百個銅錢,「這是給幾位媽媽打酒吃的。」
幾個婆子見錢眼開,便幫她把西角門打開,放她出去了。
顏小熙裝腔作勢地在地上找著東西,扭身看著那些婆子都沒有跟出來,便把真正的連馨打空間裡放了出來,自己一個人遮遮掩掩地依舊易容成小夥計的樣子,回到了客棧了。
就在顏小熙走了之後不久,阮陸恆便開始拉肚子了。
三泡屎下來,原本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的阮陸恆便不行了。
與此同時,被顏小熙丟在巷子裡的連馨姑娘也被連府西角門的看門婆子們給發現了。
「一定是顏小熙,一定是這個臭丫頭在搞鬼……」阮陸恆歪在羅漢床上,面色如菜,看著跪在地上的阮宗奇和連馨,惡狠狠地道。
阮宗奇怯怯地道:「都是下官護衛不利,讓相爺受苦了,相爺,您說……這事該怎麼辦?要不要找幾個高手,把她給……」
「不要輕舉妄動……」阮陸恆雖然腹痛如絞,但還是理智的。「整個『修羅宮』傾巢而出,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千萬別做傻事……」
「可是……白家還是有幾個高手的……」阮宗奇陰測測地道。「都是老供奉了,『修羅宮』的那些人,在這幾位老供奉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供奉,原本指的是祭祀神佛或祖先的這種行為。
不過在一些世家大族裡,為了保護族人的安全,如果家裡地子弟培養不出來,通常會請些高手來坐鎮,給人家吃好喝好,再給予很高的銀錢,像供養祖宗一樣,把這些高手供養起來。
這種高手,就會被稱為供奉。
這些老供奉平常什麼活計都不用干,只要閉關練武就好,什麼時候主家有了麻煩,便是他們出頭的時候了。
「不可……」阮陸恆聞言,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阮宗奇一眼。「白家那幾位老供奉,絕對不可以輕易驚動,將來動手的時候,宮裡的幾個高手,還指著他們對付呢。」
阮宗奇忿忿不平道:「難道就讓那顏小熙囂張下去?她可是殺了我一支護城軍!」
阮陸恆淡淡地道:「此事,你照規矩給皇上上摺子便是……」
阮宗奇只好低頭道:「是!」
阮陸恆眯著眼睛道:「時機差不多了,夜長夢多,你給三皇子傳信吧。顏小熙如今才十幾歲,就這麼難對付,再耽擱下去,她還不知道會變的有多厲害呢。」
阮宗奇聞言,不由得興奮起來,「相爺,你的意思是……」
「是……」阮陸恆有氣無力地道。「該到了把這片土地收回去的時候了!哎呦……不行了,快給我準備馬桶……」
一個晚上,阮陸恆去了二十一遍茅房,一開始只是拉稀,到了最後,已經開始拉血了。
原本生龍活虎的阮陸恆頓時就蔫了,有氣無力地躺到床上,暗罵顏小熙陰損。
但是不管他怎麼罵,他這拉肚子的毛病也好不了。
阮宗奇將「五安縣」所有的郎中全都給他請了過來,經過郎中們的會診,得出了一個結論,阮陸恆這是傷了脾氣,郎中們最後斟酌了一個方子,但是短期內也沒有效果,阮陸恆足足喝了一個月的湯藥,拉肚子的毛病才略微止住了一些。
略微止住的意思是,不會每天拉上二十幾次了,但是呢,也不是每天規律的一次,而是一天得拉上七、八次。
原本身體還算是不錯的阮陸恆,這身子骨一下子就虛了下來,整個人元氣大傷,別說是走路了,便是吃點飯,都會氣喘吁吁,通身大汗。
萬般無奈之下,他給皇上去了一封摺子。
他不敢跟皇上說,是顏小熙給他下了瀉藥,畢竟他沒證據,他只是說自己病倒在了「五安縣」,無法繼續代天巡狩。
皇上非常體恤他,回了一道旨意,讓他安心在「五安縣」養病,並千里迢迢地打發了兩位太醫前來給他看病。
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單說顏小熙,休息了一晚,轉過天來,吃過早點,便結了帳,領著小六子出了城,逕自回了船上。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阮陸恆已經真正的水土不服了,她自然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接下來的路途也並不太平,的確是和宋玉傑曾經說過的一樣,是越往南走,水匪越多。
但是顏小熙也不是好惹的,遭遇過一次水匪,便學精了,她在沿途經過的城鎮中採買了不少食用油,做成了******。
遇到有水匪攔路,就把******丟出去,燒了對方的船,殺了對方的人。
她這一路上滅了十幾波水匪,再往前走,便無人敢攔她的船了。
「顏家船行」的名頭儼然已經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