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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雯這話說的模糊,可那風月閣一聽便知為何物,曲雁眉毛一揚,她看向前方身形明顯一僵的男人,又看向身旁自認為極小聲的梁雯。

    「我為何要去?」

    曲雁沒搞清梁雯作什麼妖,方才在車上就眼神閃躲,這會忽然說帶自己去勾欄院。她對旁的男子並無興趣,單齊影一個就夠了。

    「誒呀!」

    梁雯見曲雁不上道,急得一跺腳,索性直接開口,「曲姐,我見你身旁沒有小侍伺候,那也不能日日對你夫郎索取呀,他不是懷孕呢嗎!我有一朋友便因要了她有孕的小侍,力道重了些,那小侍當夜便小產了。」

    曲雁未想到竟是如此,她見梁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似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就在梁雯放心之際,她輕聲一咳嗽,含笑扔下這句便抬步去尋齊影。

    「我心間有數,何況他也喜歡。」

    梁雯佇立在原地,只搖頭白瞎自己一番好心勸慰,但曲雁本就是大夫,她因比自己更了解,梁雯自己想開後也就放心了。

    誰未曾想到,梁雯這話竟在不久後應驗一半。

    傳聞花谷寺姻緣極靈,來這的人大多都是結伴的年輕眷侶,她們除了欣賞風景之外,會共持一塊從寺內求來的姻緣牌,用紅繩將它系在寺外那顆參天大樹之上。  

    寺內僧人體態一個比一個豐盈,眼睛笑眯眯成一條縫,見到神態羞怯的女男便道她們是前世三生石上修來的緣分,若請了姻緣牌栓住,來生還會在一起。

    梁雯攛掇道:「不如你倆也去請一個,你倆妻夫,緣分可比這些小年輕深。」

    齊影朝寺內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若叫他與曲雁虔誠跪在佛前祈求姻緣,怕是下輩子都不可能。

    「若是有緣,不求也會遇見。若是無緣,求了亦是徒勞。」曲雁一番話令梁雯嘖嘖兩聲,只道成親之人果真不一樣,這境界比她們深得多。

    齊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正瞧被曲雁瞧見,他笑意僵在唇角,耳根克制不住泛起緋色。

    曲雁握住他掌心,那白玉鐲子緊緊貼在兩人肌膚上,她柔聲道:「好看的。」

    齊影索性轉身對她大方一笑,惹得曲雁呼吸一頓,梁雯嘖嘖兩聲,抬起扇子擋住,眼不見為淨。

    花谷寺風景上佳,但比起藥仙谷,卻少了一份寧靜,齊影更喜歡藥仙谷。

    浮屠樓不知何緣故,遲遲未有消息傳來。齊影雖從未提及,可曲雁幾次撞見他一人坐在院中,情緒低落且不安。

    曲雁要麼陪他一起坐著,要麼把他拽出去逛一圈,吵鬧的集市總能令人分神片刻。她為齊影定製的新衣送來那日,男人愣神許久,最後竟私下偷偷紅了眼眶。  

    他近幾日總想起在浮屠樓的舊事,再抬眼看見曲雁的身影時,總覺得是場不切實際的夢。

    期間梁紀倩來過一次信,洋洋灑灑寫了三頁整。她在信中言,自曲雁與齊影離去後,師母一次都未問過,好似山上根本沒有曲雁這個人一般,谷內弟子皆私下傳聞,師母惱怒大師姐與齊影私奔,正在冷戰呢。

    梁紀倩還特意關心了下曲雁與齊影的近況,說師母這邊不必憂心,有事她還能頂一陣,叫她倆再私奔一陣。曲雁看的一樂,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黃逸知曉她帶齊影出谷是為何,她將信翻至最後一頁,那才是梁紀倩來信的目的。

    上次讓她走暗閣售賣的藥已售盡,仍有不少門派欲求,可曲雁不在谷內,那藥無人會煉製。其實自曲雁與齊影離谷後,谷內大小之事發生不少,比如許粽兒已尋到藥堂歷練,前幾日便已經動身。

    梁紀倩還有一件愁心事,當初大師姐一語中的,臨州新上任的知府果然托人來尋她,這人情債十分難還,她日日愁的頭髮掉了一大把。幾日後,梁紀倩收到大師姐回信,信上只寫了一張藥方,她當即便尋到理由把自己與藥爐關在一起。

    至平江城的第十九日,浮屠樓終於有了消息。

    第二十七章  

    那日清晨, 李伯照例打掃庭院,卻發現門口多出一封厚重的信,收信人寫了個曲字, 他未多思索, 只拾起來便給小姐送去。

    信上字跡狂放不羈, 曲雁辨認半響才認清寫的是何字。

    九月初七, 城西蘭木閣。

    讓曲雁確定來信是浮屠樓並非是信本身,而是與信同來的那塊厚重鐵牌, 上面單刻著一個『盛『字。

    曲雁當初曾在齊影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牌子, 不同的只是所刻之字,齊影曾言他師父名喚盛木, 這令牌屬於誰已無需多言。

    鐵牌像是染了血跡, 鏽跡斑斑,齊影指尖發顫,他一遍遍摩挲過那牌子,最後緊緊握在手中,良久沒有言語。

    曲雁見他如此,心間亦跟著揪起,「至少你師父還活著, 這是好消息。」

    齊影輕點頭, 可手中力道卻更緊幾分,「我師父當年求藥時, 可曾說過旁的?」

    「不曾, 他連臉都未露。」曲雁輕嘆口氣, 苦笑道:「我若知曉那是你師父, 當初便給他兩粒了, 直接將你帶出來。」

    省的留他一個人在浮屠樓受苦。

    齊影半響後才開口, 他目光看向令牌,聲音微嘶啞,「浮屠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年滿三十五的甲等影衛,若是攢夠了甲級任務,便可請求自廢武功,退出浮屠樓,這是唯一平安出浮屠樓的法子。」

    他師父本有機會離開的,他甚至已攢夠了任務,只需再熬幾年便可。可盛木不願再等,他假死逃脫,在小徒弟不知曉的情況下,把功勞都移到了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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