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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雁抬起他下顎,溫聲親昵道:「喜歡,我夫郎生的如此美艷,我怎能不喜歡。」
於是齊影面上霞色更重,甚至不敢同曲雁對視。
他如今懷著身孕,無法飲合卺酒,可齊影仍不想放棄這個步驟。她本以為齊影的性子不會是循規蹈矩之人,但見他無聲執著此事,曲雁便將兩杯酒一口飲下,隨後勾著他下顎吻下。
淡淡酒香散在口中,曲雁的手逐漸攬在他腰身上,齊影抑制不住的輕哼一聲,卻又被曲雁堵住,兩人纏綿許久才散開。
「這不比合卺酒更合。」
齊影臉頰已經紅透,他張著嘴大口呼吸,可最讓他感覺難堪的不是此,而是他孕後更覺得敏感的身子,齊影扯了扯衣衫,試圖掩住當做無事發生。
「妻主,我們休息吧。」
曲雁看著齊影小臉緋色一片,眼尾風情勾人心弦,可當看見他微挺的小腹與有些遮掩的走姿時,眼中神色頓時一沉。
「好。」她聲音微啞。
曲雁將齊影帶到床邊坐下,撥開床上的桂圓紅棗等小物件,抬眸對著齊影溫潤一笑。
「睡之前,我給你講節課。」
齊影不解,「什麼課。」
曲雁輕攬住他腰身,俯身到他耳側輕喃了幾句話,看著齊影瞬間僵硬的身子與羞紅的耳根,曲雁滿意的眯了眯眸子,抬手扯下床幃。
第三十九章
燭火燃了半夜, 直到曲雁接水回來後才被吹滅,齊影累了一遭,此刻早已入睡。
谷內並無早起請安的習慣, 她在清理過後, 摟著自家夫郎與他難得好眠。待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男人睫毛一顫睜開眼, 想起昨夜之事,在曲雁的注視下臉頰染上緋色。
曲雁掌心貼在他小腹上, 湊在他耳邊道:「昨夜教你的課業, 可還記得?」
齊影聽完霎時閉上雙眼裝睡,曲雁見他如此, 毫不客氣笑了半響, 「再睡下去便能直接用晚膳了,起身吃口飯再休息。」
昨夜曲雁教他的內容是孕後夫郎的身子會有何變化,其中體質敏感是最尋常一件。可孕中不可行房,只得解外物舒緩,若是被妻主疼愛的夫郎,撒個嬌令妻主幫忙便好,若是不被疼愛, 則需獨自忍耐。
齊影只好睜開眼睛, 昨夜的喜服被收起,曲雁從櫃中重新拿了套衣物來, 她在將衣裳遞給齊影后, 狐疑看向手中的輕紗衣裳, 方才只見它被團成一團塞在最里處, 與周圍格格不入。
「這是何衣物, 怎沒見你穿過?」
「這是你在最初時拿給我的。」齊影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已經細不可聞。
片刻後,曲雁終於想起這衣裳的來源,她拖長語調哦了聲,將衣裳整理好放回原位,話藏著幾分笑意。
「我還未見你穿過,有機會穿給我看。」
齊影輕應了聲,面上故作平靜,實際指尖摳緊被子。待穿好衣裳後他才想起一件事,齊影瞄了眼正等待的曲雁,心間有些猶豫。
曲雁看出他的情緒,主動問道:「怎麼了?」
他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只起身移到床頭,扣開床頭柜子從裡面拿出個小瓶。
齊影無意識咬了下唇,他到現在還在猶豫是否要問清,他並非如此好奇之人,可是昨日他都與曲雁拜了天地。妻夫之間,應是可以坦誠以待的吧。
齊影攤開手掌,待曲雁看清上面刻著痕跡的小瓶時,挑了挑眉。
他聲音有些輕顫,「此藥可是要給我用的?」
曲雁不意外他知曉裡面裝的是何物,只是這話令她有些詫異,這藥是曲雁兩年前一時興起所制,她並不打算親自試藥,制完便隨手扔進此處再沒動過。
「想什麼呢,不是要給你用的。」
「那是給誰用的?」齊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抬眸看向曲雁,眼底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酸澀。
曲雁不由一怔,齊影極少會有如此明顯的情緒,他向來是內斂沉默的,在平曲府時他曾吃過一次醋,可也是極為安靜的。
曲雁想起他曾吃過這東西的苦,此時許是令他想起難堪往事,便將瓶子收起,柔下語氣安慰道:「我隨手所放,自然是無人用,你若是不喜它在床頭,便將它毀了。」
谷內弟子年少愛玩,這東西不能放在倉庫,若哪天不小心被人翻出可要徒生事端,將它毀去才安全。
聽完曲雁解釋,齊影垂下眼眸,這才知曉知道誤會了,神色藏了幾分無措。
他不是愛亂吃醋的人,齊影自己都不知曉,他情緒的變化全然是孕期作祟,就像懷孕的動物天生會築巢,孕期的男子會無意識渴求妻主的全部寵愛。
齊影喉結一滾,低聲開口道:「妻主若是想玩,我可以陪妻主玩,只是我現在尚在孕中,用藥對孩子不好,可否等等我產下孩子後再吃。」
許多女人都在床笫之事上有癖好,雖然那些日子裡曲雁從未用過外物,可難保她膩了以後會用些別的花樣。普通催/情藥物於他無用,他亦不喜歡,可若曲雁想,他可以多吃一些,再難捱忍忍也便過去了。
曲雁神色古怪,頓了半響才道:「你想什麼呢,我是瘋了才會讓你吃這東西,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現下好好養胎,將你腹中小崽子平安生下才最重要。」
不過,藥雖不行,別的未嘗不可。
床笫之上確實需要幾分情趣,曲雁想起那件紗衣,目光從齊影的脖頸一路掃下,眸色有幾分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