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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金琰正要抽出鞭子,被北顧伸手攔了下來,只聽他道:「去看看。」
魔族早已歸順仙界,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是不敢貿然對仙界的人亂動手,以免挑起不必要的紛爭,更何況還有北顧在場,大魔頭沒有這個膽子胡作非為。
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栽贓,那他們就更應該去看看了。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行宮,惹得不少人駐足觀望。
等到了地方,他們才看見那諾大的行宮早已經被燒得只剩光禿禿一個殼子,不少人進進出出清理燒壞廢品,行宮面前就地搭建了近百個簡陋的帳篷。
那些帳篷撐的軟塌塌的,屁大點的風一刮,就將那邊邊角角給吹了開來,一群群小妖小魔按住這個邊邊角角後,又跑到另外一出被掀起的帳篷腳下修修補補,咋乎咋乎地忙得不可開交。
身後是一頹敗不堪的破爛宮殿,以及被搶救出來的只剩半截的家具。
總之看起來就很淒涼……
大魔頭一掀起帘子出來,見著自家人正拔刀相向迎著自己的貴客,嚇得魂都快沒了,連忙跑上去小聲質問那尖嘴男子:「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把人請來嗎!一個個磨刀霍霍齜牙咧嘴的什麼意思!趕緊把刀都給老子收起來!」
尖嘴男人連忙讓手下把劍給收回去,小聲嘀咕道:「您平日裡抓誰綁誰不都是用請字的嗎?」
「反了吧你還敢頂嘴!」大魔頭狠狠敲了他兩拳頭,轉向北顧賠不是,笑嘻嘻道:「手下不懂事,冒犯了君上,還請君上見諒,哈哈哈。」
北顧默不作聲掃了他一眼,大魔頭連忙躬身邀他進帳篷:「君上快裡邊請。」
二魔頭一直躲在人群後,待大魔頭轉過身去,忙跳到金琰身旁,小聲道:「金公子,待會兒大魔頭要是想對我下手,你記得保護我啊!」
金琰嘁了聲,跟著北顧他們進去:「你們自家的恩怨我可管不了,好自為之。」
「我那行宮昨日夜裡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咱們暫時沒地方落腳了,帳篷也是今兒個早匆匆忙忙搭起來的,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大魔頭大手一揮,吩咐道:「來人,快給君上他們上茶!」
「不必。」北顧環視一周,轉向他道:「發生何事?」
「誒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昨夜裡我被濃煙給熏醒,看見火光沖天,就連忙帶著人去救火,但是這火燒越撲越猛,只得眼睜睜瞧著我那寶貝行宮燒了整整一個晚上,能搬的東西我都搬出來了,就剩這麼點了,那些可是我收集了上千年的寶藏啊。」大魔頭說罷悲戚地指了指旁邊一堆破碎的金銀玉器。
千久走近看了眼,那些金銀玉器被燒得灰不溜秋,還一些木質類的東西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模樣了。
「可有發現什麼線索?」夜紓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晃了晃扇子將鼻尖那股霉味扇開。
人他是不指望這個半吊子魔頭抓住的了,不然他們也不會站在這。
大魔頭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那人一早就在行宮內埋好了火種,屆時他只要在一定範圍內將一處點燃,火勢就能瞬間蔓延開來,攔都攔不住,您也看見了,行宮也被燒的一乾二淨,根本無跡可尋。」
他頓了頓轉向北顧恭維道:「所以我這不是沒辦法了才請君上你們來幫個小忙的嘛。」
金琰冷哼了聲:「你那手下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認定了火就是我們放的。」
「金公子您誤會了,哈哈……」大魔頭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其他線索我們是沒有,但這火我們可是瞧真切了的。」
「什麼意思?」金琰轉向他。
大魔頭一改嬉皮笑臉,語氣肅然起來:「因為這是仙界特有的法術,琉璃凰火。」
金琰聽聞一怔,與北顧面面相覷,臉色沉了下來。
琉璃凰火,可燃萬物,不盡則不熄,施火者可在角落布下陣法,遠處操控火勢,燒光特定的範圍或是特定的東西,施火者可隨意進出不受大火的影響,與其他火術不同的是,只要此人進了火場,大火將與他融為一體,沒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這種法術確實特屬仙界,正確來說是特屬北氏一族,這種法術需要火源,而火源來自於珍貴的鳳凰一脈,自天地間最後一隻鳳凰滅絕後,這種法術也隨之消逝,之後北氏曾經想法設法將火源重新點燃,就連最厲害的戰神也法。
見他們臉色凝重,大魔頭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不是懷疑君上你們啊,只是這法術如今還能重現著實讓人匪夷所思,我也不敢到處亂說,只好找來你們了。」
金琰沉吟:「我懷疑這人就是北氏的內應,一來他有機會知道這種術法,二來是他早就知道我們來了魔界,要麼想要在此之前毀掉什麼重要的線索,要麼就是這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捏著下巴思索片刻,「但是我想不明白就連你們北氏都無法使用的法術他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火源,即便有人偷得了法訣,也不可能揮得出這種凰火。
「對對對,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而且我這破行宮除了那幾百件寶器外,也沒其他什麼貴重的東西,他燒我這行宮幹什麼呀?」大魔頭百思不得其解,他嘶了聲,又問道:「金公子,您剛才說的什麼線索,什麼內應,我大魔頭行得正坐得直,歷來擯著兩界友好,稅費全交,規矩全遵,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們仙界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