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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忘啦,你已經是北氏的弟子啦,今日該去上課。」她邊扒拉千久的衣服邊笑:「小姐,快點起來換上弟子服去報導,再晚了可要挨先生罵了,第一天上課,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呀。」
千久萬般不願,氣憤地蹬了腳棉被,「金公主之前可沒跟我說過要去上課啊。」
「好啦小姐別慪氣了,」七露哄孩子般語氣,「小姐這次被分到了四院,雖說不夠首院拔尖,師資僅次於二三院,但四院的先生們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為人溫善有耐心,其他院系都羨慕不來的,正合適小姐這樣剛進門的小弟子。」
北氏院校一共十二院,以試煉排名,弟子屬性,分派各院,能進首院的幾乎都是直系中出類拔萃的弟子,人數少之又少,其他院系各具特色,除了前面四個院系,弟子們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申請調換院系,相對來說是比較自由的。
見她起床氣還沒消,七露拿她沒法,伸出根手指抵在嘴前,眼神示意,「小娃娃還在睡呢。」
千久面帶淒色,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柔若無骨由七露扶著,任她擺布。
藍白弟子服換好後,七露看著眼前的人,激動地拍手,「哇,小姐真好看啊!」
千久掀起眼皮看了眼鏡子中清爽的打扮,洋洋灑灑打了個哈欠,「不就是個弟子服,有啥特別的。」
「小姐穿起來特別好看啊!」七露讚不絕口,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從旁邊的托盤中取出一枚淺藍色絲巾,補充道:「哦對了,還有這個,可千萬不能忘了這個。」
「這是什麼?」
七露替她仔細地將絲巾綁在手上,「這個啊,是北氏的家徽,繫於近心臟的左手,寓意『束己』。」她悄悄湊到千久耳邊,神秘兮兮,「但是七露還聽說了另外一個傳言。」
千久見她話說一半,心生好奇,將耳朵遞了過去。
只聽她小聲道:「七露早年聽聞這絲巾起源於北氏的開山祖師爺北上陌,當年祖師爺與北臨戰神橫掃魔族千軍,一戰成名,北臨父神歸至浩鋙後,仙界最受敬仰的就是這位祖師爺了,但這位祖師爺平日喜好胭脂,最重視容貌,總是在臉上薄施粉黛,有時候與人打鬥,怕汗水花了妝容,便在手上系一絲巾,弟子們紛紛效仿帶起了絲巾,寓為束己,宣誓要成為他一般偉大的神君,祖師爺也是哭笑不得,但耐不住這群小弟子的忠誠,只好應承了這個規矩。」
千久揚了揚手,想起比試大會跟在北顧身後那群浩浩蕩蕩的隊伍,嗤一聲笑了出來,「敢情這北氏都是一群小迷弟。」
幾番折騰,總算到了四院,但堂上的先生早已拿著書卷在講授,千久在門口猶豫不決,正想著翹一堂課也無傷大雅。
見門口有人,休端長老停了下來,將書往案一擱,摸著鬍子徐徐道:「這上課也要有上課的規矩,既然先生都到了,那麼學生遲到是對先生的大不敬,不管是那個院系的學生,都該引以為戒,這次先生念你是初犯,進來吧。」
千久剛邁出去的腿又給拐了回來,眾目睽睽下,悻悻然找了個空位坐下。
她將腰板兒挺的筆直,生怕他再點名,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瞪著台上的先生……
於是旁邊那小弟子看不過眼了,替她翻開案上的那本書,指著其中一行,小聲道:「姑娘,長老講到這……」
千久眼睛發酸地將視線挪了回來,感恩戴德地看向小弟子,「多,多謝。」
這個休端先生講了近一個早上的北氏歷程,內容大多枯燥無味,上至斬妖殺魔,下至嗝屁入土,記的滴水不漏,長老終於滔滔不絕講完了歷程,翻開書卷,又接著開始講氏規。
千久聽得昏昏欲睡,左耳進右耳出,愣是一句話都沒記住。
「好了,今日就先講到這,大家休息下。」
弟子們站起身,恭送休端長老離開後,紛紛跑到千久面前,無不好奇地打探她的來歷:「誒,你就是今年收進來那個唯一的女弟子?」
千久書收拾到一半,就被他們堵在牆角,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這群人。
搞什麼?院校欺凌?
那幾人圍著她打量了一番,捏著下巴道:「怎麼瞧著有些面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千久被他們觀猴子似的盯得好不自在,往後退了一步,還未開口,旁邊一人恍然大悟道:「哦哦!是你,膳堂里討飯的那個,我就說我肯定見過你!」
怎麼又提這茬?
再說她現在坐擁千萬靈石,已經是個大戶人家了,千久乾乾笑了聲,並不吭聲,等著他們識趣離開。
哪料到這群弟子像發現了什麼稀奇寶貝,又開始喋喋不休討論著她是入如何過的試煉,「誒,說說,你遇到的是那些考核項目,你是怎麼過的。」
「對對,你都是怎麼過的,來報名的女弟子可不少。」
「啊這,就……」
還未待她說完,一人打斷道:「不對啊,我看你仙根極其不穩,似有似無。」
「我看看……嘶,還真是,你這仙根咋回事,竟比不上一個三百歲的娃娃?」
「你出生哪個家族,手上所顯是何物?」
那人說罷就要去抓她的手,忽然想到男女有別,只得收了回來,盯著她發問,「北氏八百年所收的女弟子寥寥無幾,且都是個頂個的高手,就你這樣的仙根,定是有其他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