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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小子平日裡不惹事就謝天謝地了,他能出什麼事。」金琰皺眉道。
「二殿下?」北予有些奇怪,轉向胖子:「可有他什麼物拾,北顧懂追蹤術,應該很快就能追上去。」
「哦對對對!」胖子一拍腦袋,忙道:「娘娘,小殿下與您的骨笛是相互感應的,您看看能否查探到小殿下的位置?」
千久二話不說將骨笛抽出,在手心燃起靈流,閉上眼睛查探夜紓道氣息,眉頭擰地緊巴巴,但不過須臾,靈流就暗淡了下來。
「你練了大半個月,連只笛子都使喚不來?」金琰好笑道:「要不要我借……」
「借我點靈力,」千久焦急抬手,伸在北顧面前,誠懇道:「我的不夠用。」
北顧輕輕握住了面前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一股洶湧的靈流沿著手臂衝進了千久體內,只見她握著骨笛手上的光芒「噌」一聲響是加了油的火焰,瞬間亮起刺眼的光芒,她閉著眼順了口氣:「北顧,太猛了……」
北顧眉眼含笑,滑進了她的手心,悄悄十指相扣,將橫衝直撞的靈流控制住。
北予見他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弟弟臉上溫韻長存,手肘拱了拱金琰,笑道:「小金子,你看要不讓司命算個黃道吉日,儘早把他兩的喜事給辦了吧。」
「別喊我這個名字!」金琰立馬惱羞成怒,「還有,往事莫要再提!」
北予嗤笑一聲,看了眼不遠處敬酒敬地腳步虛浮的北上陌,「誰讓祖師爺喜歡呢。」
「找到了!」千久募地睜開眼,欣喜道:「在東面的一個山洞裡。」
小鬼們激動萬分,眼神冒光地看向她。
「看來我們得過去一趟了呢,」北予遠遠沖北上陌揮揮手,北上陌會意走了過來。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吧,」金琰正要走,被人給攔了下來,他疑惑地看向北予:「怎麼了?」
「你留下,這滿堂賓客得有個交代,祖師爺一人應付不過來。」
「小金子?」北上陌提著酒壺醉醺醺地勾上了金琰的肩膀,轉向北顧他們笑呵呵道:「你們這些小輩們打打殺殺就不要叫上我這個老骨頭啦,去吧去吧,小金子留下陪我就行。」說罷他沖眾人晃了晃手上的酒壺。
「說了不要叫我這個名字,別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敢動手,」金琰罵罵咧咧地將這個醉鬼扛了回去,「那你們小心點啊,晚宴前記得回來。」
一行人匆匆往東面趕去,來到了一條攔住去路的河道前,河面雖寬大,但也不難過去,若是北顧他們三人,直接就能飛過去,但現下後面還跟了一群沒法飛行的小鬼。
千久猶豫了下,回頭道:「要不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北顧的劍帶不了這麼多人,我們定會將你家殿下救出。」
「娘娘,我們不放心啊,小殿下金枝玉葉的,指不定在裡面吃了什麼苦,要是他受傷了……」胖子說著說著開始哭喊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她。
千久實在沒有辦法,再三勸著,被北予打斷道:「想跟就讓他們跟著吧,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將北顧手上準備拿來做遊船的葉子抽出來,繼續道:「你傷才剛好,有兄長在,兄長會護著你們的。」
北予走到河邊,伸出一隻腳輕輕試探來下水面,而後整個人踩了上去,只見那面綿延數里的河道被瞬間凍結成冰川,周遭的事物也不能倖免,鬱鬱蔥蔥的景色一下子變成了霧雪皚皚。
這麼大條河床說凍就凍,大哥這靈力真是充沛得沒地方使,千久目瞪口呆地掃了眼兩兄弟,心道真不愧是你們北家的人。
北予走了幾步,抱著胳膊打了個寒戰,立馬從乾坤帶里翻找出一件厚重的大衣給披上,回頭看向傻了眼的眾人,「愣著幹什麼,走啊。」
小鬼們回過神,歡呼著跑了出去,孩子般在冰面上戲耍滑行,全然忘了在吃苦的夜紓。
千久剛一踩上冰面腳底打滑,險些輕吻大地,被北顧一把撈了回來。
她站穩了身子,笨拙地邁著小碎步跟著,但她腳下總是滑不溜秋的,差點沒滑出一支舞來,本能地抓住了旁邊的可靠的人。
北顧順勢將她的手牽住,帶著她穩穩走在冰面上。
北予一臉欣慰自家孩子長大了的表情看了兩人一眼,將大衣上的帶子給繫結實了,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枸杞茶,嘆了口熱氣:「嘶……真冷啊……」
千久正在疑惑北顧的手怎麼是冬暖夏涼自帶調節的,聞言詫異地抬頭看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副中年養生模樣的北予。
大哥,您自己凍出個冬季你還喊冷?
眾人跟著笛子來到了一山洞裡,幾隻碩鼠嘰嘰喳喳從千久腳邊鑽過,嚇得她連忙抱住了北顧。
只聽一聲噼啪,那幾隻飛竄出去的黑鼠猛地被燃成了灰燼,北顧敏銳地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石道。
兩根巨大的柱子撐著整個山洞,一條過道吊在空中,自柱子後面走出來一個妖嬈十分的女子,她撐在扶手上,悠然地晃著身後的黑色尾巴,直勾勾地盯著北顧,「恙無君可是來找奴家的?哎呀可惜了,要是早點就好了,奴家現在已經有心上人了,君上是打算一起玩嗎?」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聽的千久一身雞皮疙瘩,上前一步質問道:「夜紓在哪!」
「哦?」女子漫不經心地磨了磨自己的指甲,緩緩道:「你們是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