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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為什麼要一意孤行!你就這麼想死嗎?」
「小久……」夜紓沒料到她會這麼激動,嘴唇張了張,語氣里有些茫然無助:「我答應你下次不會再以身犯險了,你要打我罵我都行,」
到最後竟然帶上了幾分哀求,「別對我生氣……」
「對不起。」千久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夜紓生氣,但又控制不了自己,怕再待下去真的會忍不住痛哭起來,匆忙轉身想要離開。
「別走,」夜紓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將她扯進了懷裡,嗓音沙啞:「留下陪我。」
千久氣在頭上,想要掙紮起身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得半撐著身子,「你放開我,會壓著傷口的。」
「不放,」夜紓將她更加用力地攬進了懷裡,讓千久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一放你就跑了。」
千久撐著床邊上手有些顫抖,這樣半躺不躺的動作十分費力,「你先放開我,我不走。」
夜紓順勢將她抱了上來,將頭埋進她脖子,深深嗅了口那好聞的白芷,「好香……」
「你放開,你不能……」千久已經完全垮坐到了他身上,且不說會不會弄疼他,就這個親無間隙的姿勢,讓她愈發不知所措。
夜紓抱著心愛之人哪裡肯撒手,索性耍起了流氓:「不能如何,見面第一天你扒我衣服,第二天便與我同塌而眠,如此名正言順,如何不能?」
千久頭就靠在他肩胛骨處的傷口上,愣是不敢亂動,悶聲道:「」對不起,我不行……」
「不行什麼,如今你我再次見面,本是約好要娶你回家,對你負責,」夜紓用手箍緊了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又如何不行?」
千久苦不堪言,心道這小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手勁怎麼還這麼大,「是我的錯,我當時只當你是個孩子,行為是逾越,但絕無非分之想,天地可鑑。」
「當時沒有,現在可有?」夜紓低頭盯著那泛紅的耳垂,輕輕晃了下她,「嗯?」
千久誠懇地豎起了三根手指,氣喘吁吁道:「沒、絕對沒有,我用我的良心發誓。」
夜紓笑了聲,將身子擺正,曲起膝蓋防止她滑下來:「你的良心不要也罷,就這樣,睡了。」
千久無可奈何,幾番掙扎也拗不過他,只得在他身上趴了一會兒等他放鬆警惕,偷偷撐起身來,不料夜紓反應更快,一下子把將她按了回來,她一個沒站穩,猛地跌倒,撞上了他胸口。
夜紓悶哼一聲,顯然在忍著疼。
千久嚇壞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讓我看看是不是撞到了傷口。」
她輕輕挪了下身子,卻被夜紓用力環緊,只聽他語氣微顫:「嗯,很疼。」
「你放開讓我看看。」
「不放,你不動就沒事。」
千久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再動了,乖乖趴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人呼吸均勻,在深夜裡漸漸熟睡,夜紓低頭在她發頂上輕輕一吻,聲音寵溺而又無奈:「小沒良心的,我明明那麼喜歡你……」
戴斯死後,魔族那邊的騷動顯然已經制止,雖然一直沒有鶿游的消息,但天界已經下達追捕令,他拖著殘軀的身子,短時間內還不敢冒頭,日子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了小半個月,夜紓的傷也足足養了這麼久,他雖壓住了自己受傷的消息,但還是瞞不過老冥王。
老冥王在第六天得知了消息,嚇得肝膽俱裂,連夜躥上了上天界,將熟睡的帝君老兒提了起來,自己坐在寶座上與三百位神官大動干戈,唾沫星子噴的滿大殿都是。
自己這寶貝兒子可是在帝君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哪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他口吐芬芳半點不帶含糊,將大半神官罵得瑟瑟發抖。
期間帝君困的淚眼婆娑,站在旁邊附和的只有兩句話:「對,老王說的都對。」
「說得好,仙界合該整整,你們都學著點。」
最後還是夜紓出場半勸半哄將他送了回去,也正因為此事,原本只靠通靈石傳訊的兩界交往也逐漸頻繁起來,兩界開始興起了一個叫「學術交流」的風氣。
不少冥界弟子上來學習參觀,也有不少仙界弟子下去遊玩,除了氣息稍微不通有點水土不服之外,倒也無傷大雅。
下床之後的夜紓也沒閒著,每天的事情就是派人去收集天界的珍貴的扇子以代替自己報廢的武器,過了段時間又開始高價收買一些寶劍,只不過他嫌這嫌那,扇子寶劍快要堆滿整個大殿也沒挑出一把順手的。
當然,花的還是北顧的錢,心疼的還是金琰。
第60章 第 60 章
是日,金琰正悠哉悠哉地在家泡茶,兩個弟子急匆匆跑來稟報,他掀起眼皮盯著那兩個弟子的腦袋,不以為意道:「怎麼,那尊貴的太子殿下又給我整出什麼么蛾子了?」
兩弟子跪在地上面面相覷,支支吾吾開口:「太子殿下他炳著兩界友好交往,互通學術的理念,帶、帶了九千弟子浩浩蕩蕩來了北氏……」
「九……」金琰差點沒被這口茶梗死,噌地站起身嚎道:「九千!!?」
「是、是的……」
「他瘋了是嗎!是把冥界所有學府的弟子都帶上來了是嗎!北氏一次入氏也不過五千!」金琰火冒三丈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嗓門堪比擴音術:「他這哪是互通學術,他這是打算來敗光我北氏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產!他有良心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