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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顧抬劍格擋,面前衝起一股巨大的藍色結界,盔甲一般抵著鶿游,兩人的劍氣與靈流在內室橫衝直撞,力道之駭人。
與此同時,被定格的人群再次涌動起來,夜紓揮開人群,飛身過去,一扇劈向鶿游。
兩人對視一眼,聯手沖了過去,一扇一劍猛地砍向鶿游,將他逼退了數步。
鶿游身上的衣料不堪,他瞥了眼被撕成碎片的右手手袖,抬頭看向夜紓,諷刺道:「仙界的氣息不好受吧,你在下邊養尊處優,何苦上來自討苦吃?」說罷他猛地朝他劈出一道黑色劍氣。
北顧手一揮,只見夜紓面前橫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屏障,「砰」一聲巨響將劍氣擋開,緊接著飛快朝鶿游壓去。
鶿游往上一躍,躲了開來,那屏障轟然撞向了石牆,砸開了個巨大的深坑,將眾人震倒在地上。
「這麼愛多管閒事,不如先擔心下你自己。」夜紓旋身扇出的數道靈流,猶如巨斧一般劈開道道溝壑,壓根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鶿游沿著牆壁飛躥閃躲,眼角忽然瞥見被罩在結界下的千久,嘴角一扯,往那邊衝去。
夜紓一怔,怕自己誤傷了她,手上的力道減輕,追了過去。
「果然,」鶿游躍到了千久面前,看向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的兩人,笑道:「這小丫頭不簡單呢,竟讓你倆都這般上心。」他伸出了手,鋒利的指甲刺破了結界,抓向千久。
千久駭然,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正要逃出結界,只聽兩道巨響,鶿游那伸進去的手臂被束憶給刺穿,連同他一起釘向了牆壁上。
夜紓打出的那道凶戾的靈流猛地將他的手掌砍斷,他雙目紅得幾欲滴血,惡狠狠道:「你敢碰她試試?」
鶿游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千久,逼出臂膀上的劍,將地上的斷掌召回,接了回去,他活動了下手腕,笑呵呵道:「不過跟你們開個玩笑,這麼緊張幹什麼呀,我又不會真的吃……」
一言未盡,北顧與夜紓同時飛身躍起,發了狠般攻擊他。
鶿游被逼的連連後退,腳下劃出一道橫溝,轟一聲撞向了石牆,他撐起一道結界,低擋著上方的兩人。
北顧面無表情地將劍重重刺入了結界中,三道靈流噼里啪啦地交織在一起,沖得叫人睜不開眼睛。
整個內室轟隆隆地震響起來,上方無數碎石頭翻落,正在勸架的大魔頭大吃一驚,忙喊道:「別打啦別打啦墓穴要塌了!」
在場的人仍是斗個你死我活,絲毫沒把他放進眼裡。
忽然,屬於鶿游的那道黑色靈流猛地一顫,似乎斷了一瞬間,他舌尖舔了舔犬齒,笑道:「這次就先不陪你們玩了,下次再見。」
他抵開兩人,身子一躍,往出口處掠去,北顧哪裡會給他機會,束憶在瞬間閃現出數道藍色劍刃,將他圍住,形成一個光圈忽地收攏起來。
夜紓眼疾手快往中間扇出一道靈流,卻不料撲了個空,只見鶿游募地化作了一道黑煙,往地底下鑽了出去。
不遠處,
金琰的鞭子與面紗少女的劍在空中劃出道道星光,劇烈的玄鐵碰撞聲震的人耳膜嗡鳴,他遠遠抽出一鞭子,將蒙面少女的雙手束縛住,再將她狠狠甩到了石壁上。
那少女吐出一口鮮血,金琰趁機飛身過去,抬手就要掀她的面紗,被她連連擋了開來,金琰惱火地一掌將她打開,緊接著用鞭子抽掉她的面紗。
揭開的那一瞬,金琰像是被凍在了原地,眼裡的悲戚與訝異輪番絞纏,說不出是哪個更占上風。
就在他晃神的剎那,那面具黑衣人閃身而過,扶起少女往出口掠去,「撤!」
糾纏中的人群隨著他一聲令下,紛紛跟著跑了出去。
「小久,傷到哪沒?」夜紓輕車熟路地拽走北顧的絲巾,連忙跑了過來,將千久上下打量了翻,急切道:「下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喊我知道了嗎?不管在哪裡我都會趕過來。」
「我沒事,」千久搖搖頭,見他一臉擔憂,又補充道:「真沒事,你看,毫髮無損?」說罷她在夜紓面前轉了一圈。
「骨笛呢?」夜紓對那一幕心有餘悸,若是他再晚一點,那隻魔爪怕是早已將她那纖細的脖頸擰斷了,雙手撫上她的脖頸輕輕揉了揉,追問道:「骨笛隨身帶著了嗎?」
「帶了,在這呢。」千久雖然不知道這根骨笛有何用處,但她也知道這對夜紓來說意義非凡,也不放心將它放置其他地方。
夜紓將她盯了好一會兒,藉此確認她確實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
北顧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千久,見她沒事,轉身走向一旁楞在原地的金琰。
「不,不應該是她……」金琰低著頭,嘴裡含糊不清。
夜紓往出口處掃了眼,見著那兩個拐出去的身影,「認識?」
「是她。」
北顧不冷不熱的兩個字讓金琰如同遭雷殛,他甚至有些站不住,身子踉蹌了下。
「你沒事吧?」千久連忙上前將他扶穩,她還是頭一次見那個自傲瀟灑的金琰這般失魂落魄,「是不是傷到哪了?」
金琰悵然若失,「沒,沒事……」他迅速拾會自己的神志,轉向北顧道:「鶿游可不是什麼普通角色,當年你父神……」
他不大敢在北顧面前提起父神,只得改口:「有這個魔尊在,任何事情都會變得棘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