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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平日裡傲氣的不行,但是對千久的關心是不加掩飾的,看見金琰欺負她就跟炸毛的小野獸一般對著他齜牙咧嘴,千久是真心喜歡這小傢伙,也真心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嚎了那麼久,她忽然覺得餓了,替小夜掖好被角後,起身去廚房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
自從七露來了後,千久的一日三餐都是她來準備的,小廚房裡材料齊全,基本都是她愛吃的。
千久不由得感慨這丫頭的細心,擼起袖子給自己做了碗蛋面,正準備端出去,迎面閃來一道黑影。
她還未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就被捂住了口鼻,那盤熱騰騰的麵條摔落在地上,濺濕了一片。
千久平日裡並未與人結怨,唯一能想到要劫持自己的就是靜思那個女人,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那人將她帶進小樹林後,伸出手掌就覆在她面前。
這股魂魄被拉鋸的感覺再熟悉不過了!
明顯是衝著她體內的鳳凰來的!
額間很快就滲出了裊裊雲煙,千久動彈不得,白皙的臉龐也因為痛楚而過分扭曲,她甚至喊不出聲。
這人下手比起金琰跟靜思要狠戾的多,幾乎是衝著她性命來的,她從未覺得時間流逝如此之慢,恨不得他能給自己個痛快!
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隨著那股雲煙生生剝離出去,就好像有無數根帶倒刺的鋼針扎進她的身體裡,然後連皮帶肉用力地剜出來。
夜深沉寂,又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千久真的覺得自己小命這次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黑衣人身旁忽然亮起一道白光,似乎是有什麼人給他傳訊,他點了點頭,立馬收回了手。
千久雙腿一軟跪在來地上,一口氣還沒喘過來,黑衣人忽然掏出一個雙指粗的尖頭管子。
他將千久的頭部擰到一邊,狠狠扎進了她的脖頸,那管子像是帶生命一般貪婪得汲取她的血液,在黑夜裡泛著詭異的紅光。
千久嘴唇煞白,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不遠處的樹林裡猛的飛出一根銀釘,「嗖」一聲精準地釘到了正要逃走的黑衣人胳膊上。
銀針的衝力讓黑衣人重重地撞到了樹上,他踉蹌起身,往那邊看了眼,然後飛速鑽進了夜裡。
「千久?」小夜連忙將她扶起,往那人逃跑的地方看了眼,一雙黝黑的眸子在夜裡閃爍著寒光。
與此同時,金琰剛抬腳踏進了北顧的大殿,又給退了出去,帶著幾分顧慮環視了整個大殿內的情況。
北顧頭也不抬起,翻看手上的書卷,「在找什麼?」
「千久啊,」金琰一臉理所當然,「她沒來找你麻煩?」
北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將書卷放下,緩緩開口:「她拿了令牌。」
「哦,我就說嘛,她最近怎麼都沒來這了,都跑到蒼穹結界那邊去了。」他轉向北顧,又道:「你幹嘛那麼早給她,多逗她幾天玩玩不是更有趣嗎?」
北顧面無表情地看著案上的書卷,並不吭聲。
金琰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嘿嘿兩聲笑得有些幸災樂禍:「要是那姑娘知道她千幸萬苦弄回來的令牌,卻因為身上的三道結印過不了結界,還不得氣死。」
一想到千久那惱羞成怒的模樣,金琰就得意的不行,「北顧啊,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耍的團團轉的。」
北顧冷冷撇了他一眼,「結印是你下的。」
金琰聳聳肩,走到他旁邊,將書卷一蓋,「怎麼,你捨得讓她回去?別啊,多有趣的一個小姑娘,才來幾天,把北氏鬧的雞飛狗跳的……」
北顧幽深的眸子頓了頓,抬起了頭。
金琰忽然捏住三指,察覺到動靜:「出事了!」
兩人趕到的時候,見小夜正扶著千久給她渡送靈力。
小夜抬頭看向北顧,甩給他一個印記,繼續低頭催動靈力,「那人中了我的銀針,你遁著印記可以追到他。」
北顧淡淡掃了他一眼,接過印記,二話不說立馬飛身出去。
金琰連忙跑過來,蹲下去探千久的情況,「喂,你沒事吧,醒醒。」他將手覆在千久額前,被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燙!」
小夜將他的手拍開,瞪了他一眼,「我的氣息無法與她相同,快叫北上陌來。」
兩人將千久帶回了院子,金琰在床前急得團團轉,一來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闖了北氏,二來是千久這次恐怕被什麼人給盯上了,但自己卻一點線索都沒。
他背著手踱了幾步,越想越急,忽然道:「你當時見著那人為什麼不追過去?」
以他的身手,要抓個人並不難,如果人抓到了,那事情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但他們趕來時那人早已跑遠,身上的鋼針也指不定被他給拔出,北顧遁著印記不一定能追到他。
小夜正坐在床邊,握著千久的手,語氣不善地回頭,「你在教我做事?」
「我……」金琰吃了個啞巴虧。
「來了來了,我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小丫頭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急著叫我過來?」
北上陌「砰」一聲將門踹開,手上拎著兩個大木盒,急匆匆把它們往桌上一擱,撩起袖子就往床前走去。
小夜自覺地起身,給他讓出了個位置。
北上陌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開始查看千久的傷勢,他把著她的脈搏,忽然道:「誰啊,下這麼狠的手,差點就撕碎了她的三魂七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