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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整個人愣在原地,忽然捂著臉抽泣起來。
「你,」千久見她哭得我見猶憐,有些無措道:「你別難過,我們會好好安頓他們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告訴我們到當時底發生了什麼?」
「你丟的可是空鏡。」北顧語氣里仍是冷冰冰的,比起問,更像是在陳述一件事。
小姑娘眼淚汪汪地點點頭,哽咽道:「我叫音銀,是雲涼的三公主,」她頓了頓,似乎不願回想那日的事情,」當時雲涼忽然闖進來了一群人,屠殺我的子民,我父皇兄長他們冒死將我扔出了出去,但是他們……」
夜紓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眉頭緊促:「誰幹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音銀悲痛欲絕,嘴裡不斷重複這幾個字,最終體力不支哭暈過去,被金琰眼疾手快地扶住。
千久忙拉開被子,將人安置好。
北顧的臉色似乎有些凝重,他將視線挪道千久身上,目光里有些擔憂。
北予拍了拍他的肩膀,將雙手攏進了袖子裡,「北顧,你跟我想的一樣吧?」
北顧聞言收回視線,別過了頭。
「別擔心,「北予轉身,「無論如何兄長都會保護你們的。」
金琰有些茫然,思索片刻忽然明白過來,吃驚道:「難道是鶿游想開蝕月?!」他走了兩步捏著下巴又道:「不對,他去蝕月那種地方幹什麼?」
「藏本體。」北顧緩緩開口。
「他一個死人哪裡來的本體,」金琰脫口而出,想起了什麼募地回頭,瞪大了眼睛,震驚道:「你是說……」
夜紓一雙眸子黑得發亮發寒,他磨了磨犬齒,陰冷道:「戴斯並沒有死。」
「什麼?!」金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鳳凰血與雲涼的空鏡可以打開一個叫蝕月的地方,兩樣東西缺一不可,蝕月是跳脫三界之外的空虛之地,神秘充滿未知,並沒有人進去過。
聯繫起之前的線索,戴斯的意謀便可一幕瞭然。
在小黑屋裡,戴斯當時是打算直接殺了千久,這樣他人將無法再通過鳳凰血打開這個地方,若是用來藏自己的本體,是絕對安全不過的地方,只要本體不損,他在外面的就永遠是個殼子,可以無限次地為自己造一幅軀體,屆時他將可與天同壽,沒人能對付的了他。
雖是個傳說,但這是夜紓在古籍上確切看到過的,錯不了。
千久猛地回頭,心裡有些犯怵,「怎麼可能……我親眼……」
夜紓忙走了過來,抓起她的手抵到唇邊,虔誠道:「小久,我將永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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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久這兩日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例如她上一刻是在房間裡頭,再回過神來卻不知道怎麼到了廚房,七露好好幾次在她後喊她都沒有回應。
她以為是自己這段時間來太過著急著修煉給累著的,拍了拍臉頰醒醒神,端起桌面上的藥給音銀送去。
音銀醒來後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千久不放心就將她接到自己這邊來照顧,畢竟自己也是個姑娘,音銀有什麼話也更願意跟自己說。
「小姐,你怎麼來啦,這些小事交給七露就好啦,你回去歇著。」七露奪過她手中的藥,轉身往房裡走去。
千久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到了七露的肩上。
七露以為她有什麼事情,回頭問道:「小姐,怎麼啦,是不是又開始犯困了,七露扶您回去休息?」她伸出手掌在千久面前晃了晃,疑惑道:「小姐?」
千久抓著她肩膀的越發地用力,捏得七露喊了一聲,也正是因為這一聲,千久猛地回過神來,眼神聚焦差異地看向七露:「我怎麼了?」
七露吃痛,揉著自己的肩膀,委屈道:「小姐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啊,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去找祖師爺看看嗎?」
千久愣愣地看著自己控制不住顫抖的左手,緩緩開口:「我沒事,先進去吧。」
心裡打了個寒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無緣無故要伸手去抓七露。
神思恍惚地走了進去,不待她細想,進門看見床上的音銀正在放血滴進她手上的鏡子,猛地一驚,連忙跑過去制止,她將床邊的紗布給扯過來,替她包紮手腕上的傷口,輕聲呵斥道:「你這是何苦呢,那面鏡子丟了就丟了,你現在又是大耗元神又是放血的,是打算不要命了嗎?」
可她紗布才纏了半道,一身影閃現到了她面前,奪過她手上的紗布,小心翼翼地捧著音銀的手,心疼道:「你又在復刻哪個破鏡子了是嗎,都說了不用那面著急,等你什麼時候弄好了,我們再進蝕月,不要操之過急,你瞧瞧你現在臉色蒼白的像什麼話?」
千久站起身,真想給他翻個白眼,「音銀本來就白的很,還有,你分得清什麼叫蒼白什麼叫奶白嗎金公主?」
金琰這幾日來大包小包來得異常勤快,一日大半時辰都能見著他守在音銀床前,千久簡直要懷疑他是住在這的。
「謝謝琰哥哥,」沒有抓狂的音銀聲音溫柔的很,一聽就知道是個甜美嬌弱的小姑娘,「久姐姐,這兩日謝謝你們,我想快點復刻空鏡,我想快點替族人報仇。」
打蛇打七寸,既然戴斯將本體放到了蝕月裡面,北顧他們打算直接從他的本體入手,先扼住戴斯的命脈,那麼之後不管他究竟要如何動作,都會受限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