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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翻擺,像是在空中翩躚的蓮花,北顧抱著千久輕盈飄落。
耳邊風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千久疑惑地睜開了半隻眼睛,待嗅到那股好聞的冷香,猛地一驚,抬頭看向他,不可置信道:「北、北顧?」
「嗯。」北顧鼻音有點沉。
她做夢都沒想到真的還能見著北顧,這十日就好像過了數十年,思念無時無刻不在滋長蔓延,叫她撓心撓肺地心癢,千久顫抖著手去捏他的臉頰,確認不是在做夢後,摟著他脖頸喜極而泣,「真的是你……」
「我真的好想你……」
原來思念一個人的味道這麼煎熬,原來喜歡一人也會這麼痛苦。
北顧輕輕將那縷碎發撥到她腦後,溫柔地吻上了眼角的淚花,凝視著哭成淚人的千久
「不夠,」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哪裡甘心這般淺嘗即止,換了個姿勢將自己掛在他身上,勾著他的脖頸,鼻尖蹭著鼻尖,貪婪地啄著他臉上的每一處,在他開口之前狠狠堵上了他的唇瓣。
她不想聽。
北顧的薄唇總是帶著些冰絲絲的味道,千久學著他笨拙地撬開了他的唇齒,抵死纏綿。
什麼都不要想了……
這個人,就算再薄涼千久也不會放棄,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依戀這個人,她絕對不會再給機會自己逃脫,也不甘願被人趁虛而入。
「休想再趕我走,」千久碾轉在他的唇瓣,抽出間隙,呵著氣道,「我不走,打死也不走,就賴你這。」
北顧幽藍的深眸里似乎蒙上了層水霧,他額頭抵著她,將她的面容烙印在心裡,而後重重地壓了下來。
「好……」
近乎一聲嘆息的輕允,兩人再次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連著十日沒睡個好覺,千久躺回了那張熟悉的大床,一夜無眠。
夜紓懷疑老冥王的死與戴斯有關,一面處理亂成一鍋的冥界,一面留在天界調查,忙得焦頭爛額。
翌日一早,得知她回來的消息,立馬御劍趕了回來,後面那小鬼見自家主子一言不發急匆匆趕路,還以為發生了大事,連忙披好自己的人皮,支呼一群人跟了上去,夜紓飛得迅疾,小鬼們跟得也急,狂風將後面這群小鬼給刮的東倒西歪,好不容易跟上了他的步伐,卻見他拐進了北氏,忽然停在了小院的門口。
夜紓穩穩落地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正準備抬腳走進去,但那群小鬼比他更快,腳步沒剎住,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撞了上來,胖子跟個球似的滾了進去,在金琰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金琰沒這群人堵在門口,皺起眉頭十分不悅見到這群窮鬼:「一大早又見鬼了。」
夜紓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理了理容顏,低聲罵道:「匆匆忙忙的急什麼急,都給我站好,成何體統。」他無視金琰,繞了進去。
眾小鬼:「.......」
胖子爬起身,呸了口黃土,有苦難言,「小、小殿下,飛的最快最猛的不就是您嗎?!」
千久心情美妙,正哼著小曲在院子裡澆花,回頭看見這麼大一群人嚇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衝過來的夜紓給抱住了。
夜紓像個孩子一般將腦袋埋進了她的脖頸,深深嗅著那股白芷香,連日來的疲倦都隨之一掃而光。
千久手上還領著水壺,茫然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撇了眼在旁邊看戲的金琰跟音銀,小聲道:「有人看著呢,放開我。」
「不放。」
「別鬧。」
「那再讓我抱一會兒。」
千久無奈,過了一會兒就將他推開,只見他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臉頰,心疼問道:「怎麼在人界吃不好嗎,消瘦了許多。」
「沒有,都按時吃呢,」千久將他的手掰開,看向他,「夜紓,我醒來後就沒見著你,他們都說你急匆匆回了冥界,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金琰跟音銀沒將此事告訴千久,聞言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想讓千久避開這個話題,以免戳到了夜紓的痛楚,掩著唇輕咳了聲提醒,「千久,這個問題留著以後……」
夜紓掃了兩人一眼,面色如常,苦笑道:「別擔心,沒什麼事,就是回去繼承家業了。」
心酸與創痛都被一筆帶過,夜紓覺得,只要有她在,不管任何困難,他都能無所畏懼。
千久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正要開口,見北顧走了進來,眼神複雜地掃到了夜紓身上。
她連忙起身,見他們一幅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瞪著對方,還以為這段時日自己不在兩人又鬧了不愉快,忙解釋道:「夜紓擔心我趕了一夜的路,今早才到,你們不要……」
替他解釋道:「夜紓今早才來,趕了一夜的路,你們……」
果然,兩人一碰面這股火藥味就噼里啪啦地響著,只見北顧走到千久旁邊,擋開了他的視線,「你不該上來。」
第71章 第 71 章
「我愛上哪上哪你管不著。」夜紓語氣里夾雜著毫不掩飾地敵意,死死盯著北顧。
金琰見他在自家地盤裡趾氣高昂的,這護犢子的心就燃了起來,「他又沒說錯,你確實不應該留在仙界,你明知道……」
「我自然知曉,用不著你來點醒我。」夜紓不耐煩打斷他,在凳子上坐下。
老冥王死的那天,丟失的是一張幽冥符,這種東西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法器,並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此符對半分成兩份,一半在老冥王手上,另一份在夜紓手上,合二為一才能充分發揮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