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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凱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連他媽都瞞著,掙了點錢,全送到老外家去了,殺千刀的狗腿子,老娘怎麼不把他生到廁所里!」周老太開始在門口謾罵,什麼髒話都往外說。
鄰居聽不下去,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嚇得連忙回家,關上大門。
「張芳芳這個狐狸精,忽悠我兒子,全孝敬老外家去了,我這個親生的媽,看都不看一眼!」周老太依舊站在門外面謾罵,原本屬於屋子裡的人,現在早就沒了影,只有可憐的鄰居,還在聽她的髒話。
氣不過的周老太,一腳踢翻了張家門口的一個破舊醃菜缸,甚至把圍著雞的柵欄,都給掀翻了,看見什麼砸什麼,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聽說張家去了帝都,還是坐著小轎車去的,周老太就生氣,氣的不行。
埋怨他們走的時候,為什麼不會帶上自己,她一輩子過去了,小轎車也沒坐過,帝都也沒去過。
甚至覺得,張家去帝都,花的都是周大凱的錢,周大凱是她兒子,掙的錢都應該歸她才對,怎麼能被張家全享受了。
憤怒占據了大腦,周老太氣的滿臉通紅,捏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為了解氣,一直在罵街,除此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很快,周老太就發覺,有些頭暈,心口有些疼痛,她也知道自己被氣急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休息,由於劇烈的頭痛,導致她不得不發出「哎呦哎呦」的聲音,才能稍微緩解些。
而此刻,張家人,早就已經在周君怡一家的安排下,坐上了去帝都的火車。
臨近過年,外面打工的人,紛紛回家過年,周曉月和趙成龍也不意外,他們好不容易買了火車票,趁著過年之前,辛苦趕回家裡面。
一進家門,周曉月就有些心酸,好久不回家,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也不能說,只能抱著她的親媽,一直哭。
「孩子,怎麼回來就哭,怎麼回事?」村長見周曉月一個人回來,一到家又各種哭哭啼啼的,便疑惑發問。
「沒什麼,我就是太想你們了。」周曉月擦乾眼淚,對外面的遭遇隻字不提。
「我還以為遇上事兒了,要是遇上了,跟爸媽說。」村長抽著旱菸,吐著濃烈的煙。
「沒啥事,就是一半年不見,還怪想你們的。」周曉月越說越委屈,又開始嗚嗚哭。
她覺得自己這一年的遭遇,比上輩子一生都多,在帝都人生地不熟,連個訴苦的地兒都沒有,唯一一個能說上話的趙成龍,從來不聽她的抱怨,導致她在城裡,鬱悶了小半年。
「怎麼又開始哭?到底怎麼回事?」
「趙成龍他,欺負你了?」村長見周曉月哭哭啼啼不說話,大概也猜到了。
「沒……沒有,沒事,回家的時候看見別人叫媽,我想家了而已。」周曉月又擦乾眼淚,並決定不再哭。
「那就行,對了,你這肚子,懷上沒?」村長滅了煙,湊近周曉月,悄聲問道。
「孩子他爹,你怎麼能這麼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急不得。」周曉月親媽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沒有懷上,便責怪起村長來。
「我這不是著急嗎?」村長撇過頭,滿臉著急的表情。
「沒。」周曉月低著頭,說了實話。
「這都又小半年過去了,怎麼還這樣?」村長聽到周曉月的答案,更著急了。
「不知道……」周曉月埋著頭,癟嘴道。
「人都去了帝都,去醫院檢查過沒有?」村長在村里被說多了閒話,所以他比誰都著急。
「沒有,帝都的醫生那麼貴,我根本就看不起,再說了 ,我又沒病,看什麼醫生?」周曉月經覺得,別人說她不能生,簡直就是在侮辱她。
在她的認知里,不會生的只有周君怡,她可不喜歡和周君怡相提並論。
「你可爭點兒氣吧!村里人都戳著我的脊梁骨罵呢,好多人都說你生不出來,我老臉都丟盡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村長真的著急了。
「是啊,孩子,你再這麼下去,趙佳怕是要退婚了。」村長媳婦也勸說起來。
「那要不,我年後去看看?」被父母這麼一說,周曉月也有些著急了,沒想還有可能被退婚,那可太丟人了。
「那可不……早點去看看,畢竟也快三年了,你們倆天天待在一起,誰不說閒話?」村長覺得周曉月不懂事,便叫她一定去。
「我知道了,過幾天就去。」周曉月小聲答道。
「這孩子,你怎麼看著一點兒都不著急?你是缺心眼嗎?」村長媳婦看周曉月不慌不忙,都有些無奈。
「沒有,人都說順其自然,叫我別著急。」周曉月想起陸雅芝說過的話,便陰陽怪氣拿出來擋村長夫婦。
「誰說的!都兩年半了,還不著急,她倒是不著急,村里人又不說她閒話。」周曉月她媽氣極了,被人指著脊梁骨罵,這感覺真不是滋味兒。
「陸雅芝。」周曉月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
「誰?」村長沒聽過這個名字,十分奇怪。
「陸雅芝!就是張芳芳啊!」周曉月急切的喊出這個名字。
「張芳芳?你在帝都見到她了?」村長聽見她的名字,有些吃驚。
「是啊,人家開了好大一個店呢!」周曉月想起那些遭遇,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