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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片刻,她迷糊地起來,走出去。
徐管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吩咐小廝去宮裡報知二公子。
“徐管家,四哥哥呢?”依依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依依小姐,四公子被京兆府的捕快帶走了。”他憂愁地嘆氣。
“哦?四哥哥犯事了?”她想起來了,四位哥哥都是反派呢。
“我也不清楚,他們說四公子害死了人。”
“我去京兆府看看。”
侍婢給她梳髮髻,她則是大口大口地吃吃吃。
肉包好吃!燒麥好吃!餛飩好吃!
徐管家再一次瞠目結舌,十個肉包,十個燒麥,三碗餛飩,外加兩碗什錦粥,沒了!
梟王府不會被她吃窮了吧?
他勸道:“依依小姐,京兆府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待在府里便好。”
依依抄上小黃鴨,雄赳赳氣昂昂地出府。
徐管家連忙吩咐三個小廝跟上,千萬不能讓依依小姐受到傷害。
依依乘坐馬車趕到京兆府。
小黃鴨一路嘎嘎嘎,科普了四哥哥的情況。
蕭景辭年方十八就富可敵國,經營廣泛,產業無數。
京城三條地段最好的長街,所有鋪子的地契都在他手裡。
在京城商賈圈裡,所有人送給他一個美譽:蕭狐狸。
看似溫潤和善,實則手段陰狠狡詐,幾乎壟斷了京城的商圈。
此時的京兆府,鬧哄哄的。
死者家屬哭天喊地地控訴蕭景辭,用陰毒的手段逼死了他們的兒子、丈夫。
第3章 五歲奶崽兒上公堂
依依站在公堂門邊,探出小腦袋,往裡面張望。
小黃鴨趴在她的臂彎里,時不時地昂起鴨頭。
依依了解了兩宗命案的大致情況。
朱博文經營金器鋪子,蕭景辭指使中間人把一批金器賣給朱博文。
這批貨不是足金,朱博文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虧損五六萬兩。
昨兒半夜,朱博文死在自家書房。
另一宗命案,莫子奇把綢緞莊經營得有聲有色,制出不少精美的獨家綢緞,頗受全城女子的青睞,客似雲來。半個月前,他推出輕盈若仙、纖薄如雲的輕雲綃,一時間風靡全城。
蕭景辭看上輕雲綃,強迫他合作,一起賣輕雲綃。
莫子奇嚴詞拒絕,蕭景辭盛怒之下,派人半夜潛入莫家庫房,放了幾十隻老鼠。老鼠咬壞了輕雲綃,莫家損失慘重,虧損四萬兩。
不僅如此,蕭景辭派人以一成市價強買那些品質不錯的綾羅綢緞。
今日一大早,玉帶河發現浮屍,莫子奇溺水身亡。
“他是梟王府的人就可以草菅人命嗎?就算他是皇子王孫,我也要告御狀,為我家老爺討回公道!”
朱家娘子撕心裂肺地嚎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莫老夫人索性坐在公堂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快憋過氣了。
“劉大人,你是嫉惡如仇、不畏強權的青天大老爺,懇求大人嚴懲殺人兇徒,為我們百姓伸張正義,讓我兒子死得瞑目嗚嗚嗚……”
他們的家人義憤填膺地聲討,恨不得把站在一旁的蕭景辭活生生地撕了。
蕭景辭穿著一襲雪色錦袍,氣定神閒,眼梢凝著一抹陰沉。
好似這些鬧心的哭喊聲,都跟他無關。
京城無人不知,梟王府四位公子,儀表堂堂,龍章鳳姿。
不不不!
他們的名聲的確如雷貫耳,但是京城臣民對他們的評價是:
回娘胎重造吧!
單說這位四公子蕭景辭,京城商圈人人談之色變的「大奸商」!
他數不勝數的商鋪,以及賺來的金山銀山,都是靠陰損卑劣的手段得到的。
去年,他害得十幾個店家關張大吉,舉家遷走。
現在,他陰謀得逞,還逼死兩個店家!
砰!
京兆尹劉正一拍驚堂木,威嚴道:“蕭景辭,你逼死兩名死者,你可認罪?”
“兵不厭詐,戰場如是,買賣亦如是。”
蕭景辭冷笑,毫不掩飾對平民的腦力碾壓與鄙視,“朱老闆、莫老闆承受不了打擊,選擇拋下親人走黃泉路。我沒逼他們,劉大人,我觸犯了哪條律法?”
腦仁疼的劉正:“……”
似乎……沒有先例可循。
“在商言商,我使的只是尋常的買賣手段。這兩宗命案跟我無關。”
蕭景辭冷漠地勾唇。
朱家、莫家的人怒不可遏地聲討。
公堂吵鬧如菜市場,劉正拍了驚堂木才肅靜下來。
這時,仵作過來稟報驗屍結果。
朱博文的死因,中毒。
莫子奇的死因,溺死,生前應該飲了不少酒。
朱家娘子激憤道:“大人,我家老爺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一定是蕭景辭派人在我家老爺的茶水裡下毒!”
莫老夫人哭得快抽過去,還不忘控訴:“我兒子一向疼愛弟弟妹妹,不可能拋下我們跳河自盡!是蕭景辭派人趁我兒子喝醉了,把他推到河裡!”
他們憤恨地揚言,若劉大人不判斬首之刑,就上告御狀!
小黃鴨嘎嘎嘎:“劉大人嫉惡如仇、不畏強權,得皇帝陛下器重,有先斬後奏之權,曾經斬殺了駙馬、吏部官員數人。只怕這回四公子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