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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融只是冷淡地看著海面,仿佛只是隨意換了個位置,好欣賞風景。
清弦便也沒有多想,扶著龍翎就要往房間走。
龍翎卻按住了他的手,眼神朝剛剛爬上船的司徒棠望去,滿眼關切,甚至還有一點羞怯。
清弦看了眼兩人,問道:「你要去看看她嗎?」
龍翎聞言臉一紅,連忙將頭轉向前方道:「不了,我還要去換身衣服。」
清弦點頭,到了沒人的地方就將攙扶龍翎的手放了下來。
他知道龍翎身體應是無礙的,至於其他,也不是他能管的。
不過該說的他還是說了一句:「龍翎,凡事三思。」
龍翎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第一次遇到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若是現在不抓住,以後哪裡知道還能否再遇上一個這般合他心意的女子。
到了房間後,他和清弦告別,從儲物袋中拿出一身衣服換上。
換好後又覺得這身衣服有些太素淨了,沒有活力。
他重新找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袍,把身上這間藍衣換下。
而後又覺得鵝黃色有些扮嫩的感覺,他不滿意地又找了一件……
換來換去,愣是弄了半個時辰才換好衣服。
他決定,現在去找司徒棠,和她道謝。
龍翎走到司徒棠的門外又有些猶豫,他該說些什麼呢?
就只是道謝嗎?是不是不夠?
正在他百思不得法的時候,司徒棠的房門在他眼前打開了。
「林公子?」司徒棠看了龍翎一眼,而後又垂眸不再看他,眼神有些躲閃,耳尖微紅。
龍翎捏了捏衣衫的褶皺,有些羞澀道:「我是來感謝女君你的救命之恩的。」
司徒棠聽到他這麼稱呼自己心裡有些慌亂,之前林瓏見到她不是叫司徒夫子就是直呼其名,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有禮。
「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司徒棠道。
龍翎聞言問道:「那你身體還好嗎?如今已是深秋,海水寒涼,若是害得你受了涼我就更加羞愧了。」
司徒棠溫潤一笑,倒是有點像她從前做夫子時的模樣,只是掩在髮絲中的耳朵早已通紅。
她上岸後,總是忍不住回憶兩人在海中的那個吻,儘管知道那只是龍翎給她渡氣,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親眼見到龍翎,她腦海中的畫面就越發清晰了,使她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我,我是一個女子,身強力壯的,不至於,不至於。」話剛說完,她就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以手捂住嘴鼻,這下臉都紅了。
龍翎見此忙道:「我現在去給你端碗薑茶來吧。」
「不,不必了,我沒事的。」司徒棠拒絕道。
龍翎見狀佯裝從衣袖中取物,實際則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藥丸,對司徒棠道:「正好我帶了點治風寒的藥,你吃一顆,保管藥到病除。」
見他一臉真誠期冀,司徒棠伸手接下了他的藥。
兩人指尖相觸,司徒棠緊張得手指微屈。
「林公子……」
「叫我林瓏就好。」龍翎打斷她道。
「林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司徒棠問道。
龍翎看了看她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有些事在這裡好像不太方便說。」
司徒棠聽到龍翎這般一說,眼神不禁一縮,心中想著他要說什麼?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若是自己當做沒發生實在不是君子所行,那要求娶林公子嗎?他……會答應嗎?
司徒棠側身讓龍翎進去,而後將門關上,自己站在門後,看著龍翎。
「那個,林瓏,我知道在海里時是我冒犯了你,你若是讓我負責……」司徒棠有些緊張,她從小讀遍聖賢書,卻沒有一本書教她如何與男子相處。
「好啊!」龍翎笑道。
「嗯?」
「你不是說要負責嗎?我說好。」龍翎見她有些疑惑,又解釋了一遍。
司徒棠從進屋後第一次認真地看著龍翎,心潮翻湧。
他不似一般男子那般柔婉,卻別有一番爽朗明媚。
平日裡他每次都能很好的理解到自己也許不太好笑的笑話,還時時給自己捧場。
最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自己對龍翎的心動。
從那日集市他落入自己懷中時起,她就有些不自覺地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林公子,你想好了嗎?」司徒棠又確認道。
「當然。」龍翎回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龍翎認為遇到了令自己有些心動的人就應該立刻抓緊,哪怕她只有百年光陰,那他陪她百年不就是了。
龍翎只是一個普通的龍子,沒有繼承權,也沒有沉甸甸的責任。
不需要如同清弦一般顧前顧後,所以他才有這般追逐情愛的勇氣。
而清弦顧慮頗多,雖然心中早已情動,但卻總有些束手束腳,不敢向蘇融坦白心意。
……
另一邊,蘇融解決完司徒棠的事情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蘇融道。
「蘇融,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清弦走到蘇融面前道。
「什麼事?」蘇融眼睛看著書,頭也不抬道。
清弦坐到蘇融旁邊的椅子上,有些疑惑地道:「我總覺得昨晚的事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