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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蘇融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這,那是你看少了話本。」
蘇融道:「有些話本中魔可是大主角,出場時還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不同顏色呢哈哈哈哈哈。」
清弦知道她在逗自己,但他非但不難受,反而心裡像是吃了蜜餞,又甜又軟。
她笑得真好看。
「蘇融。」
「嗯?」
「沒什麼。」
清弦笑著回道。
蘇融手指微屈敲了敲他的頭道:「沒事別瞎喊,看著點路。」
「哦。」清弦摸了摸頭,低頭輕笑。
走在兩人身後的龍翎嘴角飛揚,眼中是滿滿的促狹揶揄。
啊,真是羨慕啊。
第二日,清弦一大早就起來了,從店家那要來早飯敲響蘇融的房門。
「誰?」
「我。」
「……進來。」
清弦推門而入,就見蘇融已經穿戴好坐於窗前了。
「又下雨了。」清弦看著窗外細密的雨絲,輕聲道,「我從店家那拿了些早飯,你要不要吃一點?」
蘇融轉頭看他一眼,又看向他碗中的飯食,笑道:「好啊。」
清弦嘴角抿起一個弧度,將手中的飯食放在桌上。
他從餐盤中拿出一副竹筷遞給蘇融:「給。」
蘇融有些驚訝於他的細緻,笑道:「你倒是細心。」
清弦淺笑沒說話,只是坐到另一邊和她一起吃了起來。
「待會兒吃完我們就回山里。」蘇融對清弦道。
「這,外面還下著雨呢……」清弦話沒有說完,他害怕說多了讓蘇融看出自己的心思。
他不想這麼快就回去,在外面時的蘇融好像和他更親近,回了書院可能就又回到原來的生活了。
她上她的課,他練他的劍,即使住在一起也依舊互不相干。
「沒事,我已經叫店小二給我們買傘去了。」蘇融道,眼神落到窗外,像是沒有焦點。
清弦也向窗外望去,有些不明白她在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他問。
「雨。」
「雨有什麼稀奇的嗎?」清弦問。
「雨天不好嗎?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石板、屋檐、樹梢,就像是一曲悠揚的樂曲,讓人昏昏欲睡。」
「你,很喜歡聽樂曲嗎?」清弦問。
「還行。」蘇融夾起一根蘿蔔絲放入口中,就著清淡的白粥,悠閒地享用著。
「你會吹笛嗎?」清弦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蘇融腰間別著的玉笛。
「會。」蘇融道,「也不會。」
「啊?」這是何意?
蘇融笑笑,放下手中竹筷,支起下頜靜靜地觀賞窗外的細雨。
「今年的雨格外多。」她道。
「是嗎?」清弦道。
「嗯,斷斷續續的,每次讓人以為它要結束時,它又來了。」蘇融道。
清弦聞言看向蘇融,心想,你不也是這樣嗎?
每當我以為你對我也同樣心動時,你總會讓我明白,我們之間……咫尺天涯。
「欣賞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蘇融起身,撫了撫衣擺的褶皺,「叫上你的表弟。」
「嗯。」清弦點頭,又轉頭望了望窗外朦朧的雨幕。
店小二將傘交給三人,如同對每一個離開的客人那樣,熱情又無情地道:「客官您慢走。客官下次再來。」
穿過雨幕,踏著秋日清晨的涼意,幾人回了書院。
……
還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門內尖銳的爭執聲。
三人中除了龍翎面露探究,其餘兩人都興致缺缺。
蘇融打了個哈欠,轉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我讓你們把蘇融交出來!」
「你們要是再不告訴我她的去處,小爺就燒了你們這個破書院!」
一道蠻橫驕縱的男聲從院內傳來,蘇融腳步微頓,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轉身提腳踏入院內,清弦跟著往裡面走。
「我在這。」蘇融道,「你要是敢燒了這家書院,我就放火一把燒了你的老巢,估計你娘也是半個屁都不敢放!」
聽到聲音院內的男子驚喜地轉身,但聽清楚她的話後他又有些害怕。
他有些恐懼但又執著地直視著蘇融,眼神中愛意滿滿。
「收起你的眼神,」蘇融道,「噁心。」
若不是他的母親曾救過自己爹爹一命,恐怕他早就沒命了。
「蘇融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是叔叔讓我來找你的,他說讓我來這裡陪陪你。」說著還朝蘇融拋了個媚眼。
別人看著可能會覺得渠翊是魅惑妖嬈的一個大美人,但蘇融確實實打實地被他噁心到了。
每次都是這樣,好像根本看不明白別人的喜怒,只會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就憑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若不是有那樣一個娘,恐怕早死了幾百次了。
站在一旁看戲的周許連忙站出來道:「蘇夫子怎麼能這麼說一個公子呢,您怎么半點都不會尊重人?」
蘇融眼神都懶得給他,直接對一旁的山長道:「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把人帶走。」
山長擺擺手,心有餘悸:「沒事,你們先去吧,待會兒過來找我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一旁的司徒棠扶著山長,有些複雜地看了眼蘇融,終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