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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白蘭是算計了千潼,但千潼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失,白蘭就罪不至死。
伏隋的語氣非常篤定。
似乎認定千潼說的是氣話。
而早在千潼開口前,崔月就感覺情況不對,和魏楊一起帶著雲水水和苗創先一步返回雲青村。
此時,這裡只剩下千潼她們四人。
千潼看了眼伏隋,又看了眼白蘭,突然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和他們在這裡說廢話。
既然白蘭沒有因為算計她而受到懲罰,那她將遭受的一切原封不動還給白蘭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通過伏隋?她又不是沒有報仇的能力?
千潼盯著白蘭,思考怎麼動手。
牧秋再次開口。
「玉天參和青黃花葯效強勁,藥效發作的那一瞬,經脈中便靈力全無,若是不能及時接觸藥效,修為再強大的人也會經脈寸斷,再無修煉的可能。」
「既然仙君這麼急於證明自己,不如親手毀了白蘭的經脈?」
伏隋沒想到牧秋會出這樣惡毒的主意,他急忙看向千潼,想要她開口否定。
可牧秋卻在這時又開口道。
「仙君如此拒絕,該不會是捨不得白蘭受傷吧?」
感受到千潼的目光又冷了幾分,伏隋立即否認。
「這怎麼可能?!」
第57章
話剛一出口,伏隋就愣住了。
他竟然就這麼應下了?
他僵硬的看向始終未說話的千潼,希望她能開口阻止,可千潼只是靜靜的看著,什麼也沒說。
而牧秋還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似是在嘲諷他不敢動手。
伏隋本就不喜這個突然成為千潼道侶的小弟子。
此時被牧秋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像是被人逼上了架子一般,也不再考慮親手斷人經脈是不是太過於殘忍。
只是回頭不忍的對白蘭說道。
「做錯事情,就要受到懲罰。」
白蘭的身體抖了抖,頭垂的更低。
一副驚恐不已卻又不敢躲避的模樣。
伏隋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握住了白蘭的脈門,細微的靈力順著經脈強勢入侵,將經脈一寸寸摧毀,最後還重傷了白蘭的丹田。
白蘭的五官因為太過痛苦而皺在一起,渾身顫慄不止,額頭浸出的冷汗將髮絲打濕,狼狽的貼在臉上,看上去非常可憐。
可千潼卻沒有絲毫動容。
因為當初若不是她恰好遇到牧秋,等待她的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是落在陳宸手中生不如死,要麼是無力的躺在地上撐過藥效而經脈盡毀。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和現在的白蘭想比,都好不到哪裡去。
千潼只是看了眼白蘭。
便和牧秋一同向雲青村走去。
伏隋鬆開了白蘭的脈門,白蘭就沒了支撐,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伏隋卻沒有多看白蘭一眼,急忙轉身去追千潼。
可當他站在千潼面前,卻又說不出話。
因為千潼的眼神太冷了。
和之前一樣疏離。
並沒有因為他懲治白蘭而出現任何變化。
伏隋早先在心中醞釀八百遍的解釋根本說不出口,整個人被無力的頹然所籠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千潼和牧秋一同離開。
他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回頭查看白蘭的情況。
白蘭此時依舊癱軟在地上,渾身冒出的冷汗早已將衣衫浸濕,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身形狼狽表情痛苦。
伏隋垂眸看向白蘭,眼眸中最後的那絲不忍和心疼慢慢淡去,看向白蘭的眼神像俯視螻蟻般淡漠。
他心中竟生出一種不可控的怨恨。
若是從未接近過他,若是白蘭沒有出現在玄天宗,他就不會被白蘭蒙蔽,也就不會和千潼生出這樣的嫌隙。
他心中有了怨,語氣就更加冷漠。
「這是你應得到。」
白蘭沒有反駁,嘴角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平日裡為了一點小事就能懷恨在心的白蘭,在經歷這樣的痛苦之後,眼中竟看不到丁點怨恨,反倒善解人意的開口。
「是我的錯,我不會責怪仙君。」
伏隋伸手扶起白蘭朝雲青村而去。
白蘭每走一步,經脈就被撕扯一次,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明明疼的要命,可她的嘴角竟扯出一抹笑。
在髮絲的掩蓋下,顯得詭異異常。
千潼和牧秋到雲青村的時候,村口已經圍了很多村民,他們的眼神非常熱烈,每張臉上都帶著真誠的笑意。
表示對千潼等人的到來非常歡迎。
雲水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笑著對千潼開口。
「村民們為了感謝你們殺死了魔獸,特意準備了宴席,向你們表達感謝。」
千潼不喜這樣熱鬧的場合,微微蹙眉準備拒絕。
可眾人的眼神太過於期待,那種劫後餘生的興奮和依賴,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這樣跟著村民去了宴席。
幸好崔月知道她的性子,給她安排的位置並不熱鬧,她也就耐著性子和牧秋坐了下來。
宴席中,村民們推杯交盞高聲交談,非常熱鬧。
千潼安靜的看著她從未見過的場面,這時,卻感受到一股非常炙熱的視線。
轉頭,便看到了個可愛的小包子。
這小女孩差不多只有三歲,扎著可愛的羊角辮,外表軟乎乎的,一看到千潼回頭,立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搖晃的爬上凳子,笑眯眯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