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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近他好像變得貪婪了。
從只想遠遠的看她一眼,到希望出現在她的瞳孔中,再到能夠光明正大的與她並肩,而現在,他竟然想要永遠的和她鎖在一起。
她和他在一起?
這樣的畫面很美好。
牧秋的眼中帶上了罕見的笑意,眉眼微彎,心情非常愉悅,但眼中的偏執卻沒有減少一點,反倒更加濃厚。
頗有一種要立即行動的瘋狂。
可他卻在千潼轉身時,迅速低下了頭。
掩住了眸中所有的神色。
比起得到她,他似乎更怕從她的眼中看到厭惡……
千潼回頭問牧秋有沒有受到驚嚇,見到牧秋搖頭,便回過神專心的操縱飛舟。
而牧秋攥緊手心,一點點將眼中外露的偏執壓制,直至眼眸恢復到之前的乾淨清澈,再也看不到一點異樣。
看上去和之前一模一樣,但又有什麼東西好像變了質。
飛舟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日便到了蒼炎谷。
這是算得上是修真界的邊緣,有著連綿的山川,卻沒有任何修士在這居住,更看不到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因為這裡偏僻又危險。
蒼炎谷的外形和其他的山林一模一樣,僅從外表來看,找不到任何不同,但蒼炎谷作為上古戰場的遺址,裡面各種陣法交織,殘留著很多上古修士的殘魂,以及各種危險的洞隙。
雖然外表相同,但一踏入蒼炎谷的地界,就能感受到各種限制。
原本平穩運行的飛舟突然停住下墜。
千潼便知道到蒼炎谷了。
她淡定的將飛舟收起,用靈力穩住身形,在落地時,甚至還扶了牧秋一把,避免他撞到一旁的樹幹。
稍稍辨別了下方向,便往蒼炎谷裡面走。
牧秋看著千潼絲毫不慌的模樣,開口問道。
「仙子對蒼炎谷似乎很熟悉,之前來過蒼炎谷嗎?」
千潼搖頭。
她之前沒有來過蒼炎谷,但對蒼炎谷確實有一點了解,不然也不會貿然答應伏隋來取青霜靈花。
畢竟她再想收回自己的玉佩,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
對上牧秋不解的眼神,開口解釋。
「我爹爹之前闖過蒼炎谷,根據他記錄的手札,找到青霜靈花並不難。」
只是蒼炎谷不能御劍,她們只能步行。
千潼根據手札的記錄,低頭往前走。
牧秋一直跟在千潼的身後,目光緊緊的追隨千潼,他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默默往前跨了一步,和千潼並肩。
餘光看到身側的倩影,乾淨的眼眸多了點淡淡的笑意。
千潼並沒有注意到牧秋的動作。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札上。
她們按照手札所寫的方向走了很久,但至今都沒有看到青霜靈花,她們似乎在走一條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
牧秋也發現了異常。
他指著前面的一個樹幹。
「這條路我們之前走過,那個樹幹上的劍痕是我不小心劃上去的。」
他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千潼看了眼樹幹上的劍痕,閉上眼睛,徹底的放開神識。
這次她看到了和之前不同的景象。
周圍不再是寬廣的森林,而是一團化不開的迷霧,哪怕她神識分布的再廣,也不能將迷霧穿透。
她們被迷霧困住了。
千潼和牧秋兩人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這時,卻傳來了女子的呼救聲。
「救命!」
女子中氣十足的呼救在安靜的山林中非常的明顯,而隨著這一聲呼救,周圍的迷霧似乎散開了一些,顯出了一個黃衣女子的身影。
她被一根樹藤吊帶樹上。
樹下圍了五六頭魔獸,模樣極為醜陋,張著血盆大口在那裡嘶吼,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將黃衣女子吞入口中。
眼看一隻魔獸跳起,差點咬到那女子的腳,黃衣女子頓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呼救的聲音更慘烈了。
千潼和牧秋對視了一眼,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然後,圍觀。
黃衣女子像是剛看到他們,眼中爆發出驚喜,口中的求救聲更是高昂,而此時,醜陋的魔獸像是感到了威脅,越發猛烈的開始攻擊黃衣女子。
魔獸的大口好幾次都差點咬到女子。
黃衣女子的情況更危險了。
千潼和牧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繼續圍觀。
黃衣女子躲開了好幾次攻擊,卻依舊沒有等到被救,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她利用樹藤的晃動,轉過身子。
然後就看到了兩個淡定的人。
她都快要命喪獸口了,他們竟然這麼淡定?
「你們沒看到我快要被魔獸吃了嗎?」
怎麼能冷眼旁觀?
還是正道那見義勇為的修士嗎?
千潼淡定的點頭,「看到了,然後呢?」
黃衣女子:「……」
難道是她脫離修真界太久,已經看不懂如今的修士了嗎?
她盯著千潼看了兩秒,然後果斷的換了一個對象,乾淨單純的少年可比冷漠的女修善良多了,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晃了一下身子,樹藤將她綁的更緊,模樣悲慘。
她看向牧秋,眼中帶著祈求。
「少俠這麼英明神武的人,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