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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想到什麼,又補充道。
「昨日一個幫我照看靈植的小弟子告訴我,養在峰雲居的幾株靈竹突然倒了,那是我準備送給仙君的禮物,我聽到後自然著急往峰雲居趕。」
「可仙子卻突然攔住我,逼問我要去哪裡,我便告知了仙子我要去峰雲居。」
「仙子面色不善的離開,我雖然很心疼那幾株靈竹,但卻不敢跟上去,怕仙子會更加生氣。」
伏隋當即點了點頭。
「這事我可以作證。」
昨日宴會時,白蘭一直坐在他的身側,那個小弟子來找白蘭時,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知道白蘭匆忙離開,然後又一臉無奈的返回。
他可以確定白蘭沒有說謊。
千潼聽此,沒有說話。
伏隋當即就讓人將昨天那個給白蘭傳話的小弟子叫了過來。
要她說清楚昨天的經過。
那個小弟子突然見到這麼多大能,表現的很膽怯,但陸陸續續說出的話,卻和白蘭說的一模一樣。
千潼審視的盯緊小弟子。
可只用一眼,她就確認小弟子的確沒說謊。
既然小弟子沒說謊。
那她為什麼會從白蘭的口中聽到牧秋出事的字眼?
千潼眉頭微蹙,有些想不通。
牧秋低垂的眼中閃過凌厲。
昨日白蘭的行為一幀一幀的在他腦海中划過,所有細微的舉動都被放大。
很快,他就找到了異常。
那小弟子的話是真的,白蘭也沒撒謊,唯一有問題的是,白蘭刻意朝著千潼的方向,無聲地動了動唇。
沒有出聲,也沒用靈力傳音,就連一直坐在白蘭身側的伏隋都沒能察覺。
白蘭此次的算計,比以往更縝密。
讓人抓不到錯漏。
千潼此時,也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是她當時聽到牧秋出事太過心急,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白蘭開口說話,她卻沒聽到聲音。
這才落入了白蘭的圈套。
千潼抿唇不語,而周圍的那些宗主長老們卻像打開了話匣子。
有人想到昨天陳宸當眾給千潼送玉天參的事情,不由開口道。
「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是誤會?」
「昨天陳宸曾把玉天參送給千潼仙子,雖然仙子沒收下,但想必還是接觸到了玉天參,而後或許是在哪裡不小心蹭到了青黃花的花粉,這才引發了藥效。」
「此事應該和宗主夫人沒什麼關係。」
白蘭聽此,順著杆子往上爬。
「仙子還是不要再追著這件事情不放了,繼續追究下去,難堪的只會是仙子。」
說道這裡,還頓了頓。
「至於仙子污衊我的事情,我身為宗主夫人,自然不會和仙子計較。」
白蘭表面上表現的大方善良,內心卻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合理的將那塊手帕引出來,徹底將千潼踩到谷底。
就在白蘭不動聲色謀算時,議事堂突然闖入了一個人。
正是一直照顧陳宸的宸玉宮宮主。
手中拿著一塊手帕,眼眶通紅。
「是誰!竟敢如此算計我兒!」
白蘭激動的攥緊手指,還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樣一來,她不用另加謀算,就徹底撇清了嫌疑。
她內心激動,面上卻和眾人一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也不主動發問,她知道好奇的人大有人在。
果然,宸玉宮宮主話音剛落,一位長老就立即問道。
「怎麼回事?」
「有人故意將我兒騙到峰雲居,伺機傷害我兒!」
宸玉宮宮主憤怒的開口。
「這塊帕子就是證據!」
他說著就把手中的帕子舉了起來,露出了上面的一行字。
交流大比之日,在峰雲居等我。
在場的眾人修為都不低,視力極好,一眼就看清了手帕上的字。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顯示是不想被人認出字跡,而刻意扭曲。
陳宸受傷是有預謀的?
眾人都在思考,為什麼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送帕子的人在字跡上動了手腳,而陳宸竟然還敢隻身赴約?
孫長老在看到帕子上的圖案時,狠狠地攥緊了手指,心中驚疑不定。
這是帕子怎麼會在陳宸那裡?
孫長老了解千潼的為人,千潼若真想收拾陳宸,也絕不可能用這種曲折的方式,怕是早就提著一把劍,打到宸玉宮門前了。
可這帕子在這時候出現,恐怕會對千潼不利,她絕不能讓人發現這帕子是千潼的。
可有時候,往往怕什麼就來什麼。
孫長老還沒能悄悄把帕子圖案銷毀,不知道哪個門派的長老,指著帕子邊角處的一個圖案,震驚的開口。
「這不是千潼仙子的手帕嗎?」
她說著還將手帕翻過來,徹底將圖案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這圖案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花,據說見過這種花的人,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幾個,但千潼的父母對此花卻很熟悉,還曾用古法將花印在了手帕上,整個修真界都無人能夠模樣。
所以,這帕子是千潼的。
絕無仿造的可能。
宸玉宮聽此,牙齒咬的咔咔作響,本就因為憤怒而通紅的眼眶,此時布滿血絲,看上去極為駭人。
那是他精心護了那麼多年的兒子,如今卻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生生忍受著經脈續接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