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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他們更難以置信,甚至覺得驚恐的卻是。
白蘭虛偽又惡毒的內在。
怎麼能有人表面上溫柔大方,內心卻如此惡毒陰險!
怎麼能有人處處算計別人,心思縝密陰沉到這個地步!
怎麼能有人自己就是兇手,卻用言語挑撥,把他們當成刺向別人的利劍!
這人,怎麼如此惡毒!
剛剛還滔滔不絕的很多宗主長老們,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驚到說不出話,他們完全想不到會見到這種人。
因為修真界真的和平太久了。
和萬年前那個靈氣充裕天才遍地,各種秘境無數法寶競相迸發,殺人奪寶宗門爭鬥頻繁發生的修真界比起來,他們如今真的太和平了。
和平到沒有任何爭鬥,所有的弟子都服從宗門管束,而大小宗門都以玄天宗為首,遵守各項森規戒律。
他們眼中最壞的惡人就是陳宸。
傷害無辜女修,踩踏他人尊嚴。
這樣的壞是表面的,一眼就能辨別,而白蘭惡卻是藏在骨子裡,用溫柔表象口蜜腹劍做為偽裝。
無從甄別善惡,就算落入圈套也未必知曉。
簡直太可怕了。
也有長老對留影石存有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蘭不過是一個鍊氣期小弟子,如何能無聲無息傷害金丹期的陳宸?」
孫長老冷呵一聲。
「白蘭心思惡毒,連化神修士都敢算計,藥倒一個金丹修士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說到這裡,孫長老瞪了白蘭一眼。
她一想到白蘭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藥算計千潼,怒火就騰的一下從心中升起,氣的她喘不過氣。
看著有人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又解釋了一句。
「白蘭研習過藥理,熟知藥性,她應該是趁陳宸不注意時下藥把人迷倒,然後動的手。」
周圍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完全忘了他們曾經堅定的認為傷害陳宸的兇手定然在元嬰期之上的論斷。
看向白蘭時的眼神更加複雜,這人簡直一直在刷新他們對惡毒的認識。
白蘭感受到這樣的眼神,本就敏感卑劣的心瞬間被刺痛。
他們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呢?
她汲汲營營這麼久,就是為了被人尊敬,受到無數人的追捧。
她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別人用嫌棄的眼神看她,那種被人厭惡的感覺會讓她無端抓狂。
「不是我!」
白蘭大聲反駁,嗓音嘶啞。
可周圍的人無動於衷。
依舊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是什麼令人嫌惡的垃圾。
其中一位長老看不過白蘭此時表現出的悲痛模樣,忍不住嘲諷道。
「證據都擺在這裡,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
可傷害陳宸的人真不是她。
她只不過是設了一個局,想要陳宸毀了千潼的清白,然後將千潼逼離玄天宗,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被千潼的光芒所掩蓋。
她還需要陳宸,完全沒有傷害陳宸的理由。
她想要解釋。
可解釋什麼呢?
說她只是設計將陳宸引到了峰雲居,沒有對陳宸動手?
但就在剛剛。
她親口說了送手帕的人和傷害陳宸的人必定是同一人。
現在她將一切推翻,說她只是送了個手帕,還會有人相信她嗎?
白蘭環顧一周。
這些人因為之前被她的話耍的團團轉,此時看向她的目光滿是嫌棄又帶著防備。
他們都不會相信她。
沒有人相信她……
白蘭心中憤怒的抓狂,好像變成了極細的絲線,將她整個人纏繞起來,束縛著她難以呼吸。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呼吸越來越壓迫,整個人都陷入這莫名的情緒中,掙脫不出來。
突然,她的眼神一亮。
不,還有人會相信她。
之前她算計千潼時,伏隋一直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後,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伏隋也願意替她承擔所有後果,護住了她。
這些人不信她,但伏隋一定會!
她滿懷希翼的轉頭看向伏隋,醞釀著溫軟的語調,正準備開口問伏隋會不會相信她時。
卻對上了伏隋審視的眼神。
這一瞬間,像是有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冰冷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
那種自怨自艾的情緒立馬消失。
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倚仗伏隋。
若是連伏隋都不相信她,那就全完了。
她逼迫大腦極速運轉。
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牧秋身上。
「牧哥哥……」
白蘭刻意擺出了柔弱的表情,眼角閃著淚光,哀求的開口。
「留影石中所有的畫面都在天伏宮中,可天伏宮禁制重重,以你現在的修為肯定不能進去,你怎麼可能會有這塊留影石?」
「是不是有人偽造了留影石,逼著你來污衊我?」
白蘭話中的這人自然是千潼。
因為她不覺得牧秋有能力突破天伏宮的重重禁制,而化神期的千潼倒有可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一切。
可恨的是,千潼明知道她的計謀,卻不避開,反倒將計就計來算計她。
白蘭暗暗的咬緊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