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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向謝桑華,對上謝桑華眼中的譏諷,淵寧王勾唇。
嗤,有什麼可譏諷的?
他跟雲桑桑剛認識,他看雲桑桑笑話怎麼了?雲桑桑還沒被他納入羽翼之下保護呢,他當然可以置身事外看熱鬧。
若有一天他成了雲桑桑的朋友,夫君,他定然不會像眼前這神君這般沒用,嗤。
淵寧王對面,宋銀花兩口子根本沒發現有任何不對。
他們根本不知道坐在他們面前的雲桑桑是什麼人。
這不,宋銀花賣完了慘,趙黑山也緊隨其後罵了起來——
「雲姑娘您可千萬別覺得咱們是在找藉口推脫,他謝淵寧是個該死的掃把星這是真的!您不信問問外面的鄉鄰,他們全都知道!謝淵寧他不止剋死了三個親人,還給咱們老趙家帶來了很多倒霉事!」
他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他在我們老趙家那三年多,我們老趙家養雞雞發瘟,養豬豬生病,死活不長肉,一年到頭白搭了糧食和精力,半點賺頭沒有!
地里的莊稼也是,我們跟村里人一樣的種法,可人家的莊稼一天天看著長,我們地里的始終蔫巴巴的不往上竄,到了秋收的時候,人家糧食堆滿倉,我們連餬口都不夠,慘啊!而且我們趙家五口人也是經常的頭疼腦熱,三天兩頭的磕磕碰碰,真是老受罪了!」
說完這些倒霉事,他話音一轉:「可是後來將謝淵寧趕出家門以後,我們老趙家就再也不倒霉了!我們養的雞,再不發雞瘟了!
我們養的豬,到年底膘肥體壯!我們地里的莊稼,是全村數一數二的好!我們趙家人也很少生病,很少再磕磕碰碰了——」
說完,趙黑山望著雲桑桑,老淚縱橫,「所以雲姑娘,您真不能怪罪我們狠心,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要是不把謝淵寧這個天殺的掃把星趕出去,我們全家都沒活路!他已經害死了他爹他娘他弟弟,總不能再讓我們全家僅剩下的五口人也跟他陪葬吧?」
宋銀花也擦著眼淚附和道:「他要真把他自己也剋死了,我們為他陪葬心裡也好受一點。可偏偏他把別人剋死了他自己還活得好好的,他這明顯就是吸我們的命來換他自己好好活下去,誰心裡能樂意啊!
非要死一個的話,那就他這個掃把星自己去死吧,不要禍害我們,我們老趙家生他養他是有恩於他,我們沒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憑什麼要我們替他去死啊!」
院子裡的村民也紛紛點頭,出聲附和,都是在說謝淵寧這樣的掃把星就該自己去死,不該連累別人。
「呃……」掃把星雲桑桑手指甲死死掐著掌心,她聽得心情極其暴躁,已經快忍無可忍了。
什麼叫謝淵寧這樣的掃把星就該自己去死?
這不就是在說她這個掃把星也應該自己去死別禍害大家麼?
簡直放肆!
「啪——」
她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之前已經遍布裂紋的桌子,這下是徹底撐不住了,轟的一聲就倒在地上化作了一地碎片。
一瞬間,村民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瞎逼逼了。
坐在桌邊的趙黑山和宋銀花老兩口更是嚇得不行,兩個老傢伙嚇得連連後退,抱成一團驚慌無措地望著雲桑桑,「雲姑娘……」
雲桑桑冷冰冰地站起來,看著趙黑山老兩口。
第40章 桑桑出手,果斷毀了它
「本姑娘就全當你們說的是真的,他謝淵寧真有一身霉運——可那又如何?他倒霉他就該死嗎?他倒霉你們就可以剝奪他活下去的資格嗎?」
雲桑桑眼神冰冷,言語裡滿是厭惡。
「他父母給他留了房屋銀子糧食,足夠他平安富足的長大,你們卻霸占他的家產把他趕出家門,讓他四年如一日的住四面通風的馬棚,他餓得快死了你們不給他一粒糧食,寒冬臘月冰天雪地他凍得瑟瑟發抖你們不給他一件衣穿,如此對一個幾歲的孩童,你們可堪為人?外人都不見得能如此冷漠,你們還是他的親爺爺親奶奶!」
看著起身站在自己身邊的淵寧王,雲桑桑摟著他的小肩膀,冷冷睨著趙黑山老兩口。
「你們說他是掃把星,說他在你們家那三年給你們帶來了諸多霉運,你們怕死才趕走他……呵,那麼當年他母親活著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將他們母子倆趕出家門?」
說到這裡,雲桑桑眼裡滿是譏諷。
「不就是因為他母親謝穎娘會一手好繡工,能做繡活賣銀子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人嗎?你們地里不出莊稼又如何,雞鴨豬不長肉又如何,他娘掙的幾百兩銀子夠不夠賠償你們這點微薄不值錢的東西?」
她漆黑的眼,冰寒刺骨。
「他娘活著時為你們老趙家掙了那麼多銀子,她屍骨未寒你們就霸占她的遺產虐待她的孩子,你們花著她的銀子就不覺得虧心嗎?你們就不怕她化作厲鬼找你們索命嗎?」
趙黑山和宋銀花被她冰冷刺骨的眼神震懾得頭都不敢抬,老兩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著頗為可憐,可是,雲桑桑眼中沒有一絲絲憐憫。
她冷冷地盯著兩人,「還不滾出去!你們老趙家這幾年既然不拿他謝淵寧當你們的親人,從未善待過他,那麼現在他也不必拿你們當自家人,不必對你們手下留情!
你們當初看他不順眼就趕他出門,霸占他母親的房屋和遺物,那麼他現在看你們不順眼,自然也可以趕你們出門,霸占你們的東西,這叫天道好輪迴,你們沒有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