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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龍半睡半醒的,還知道回答,「尾巴……尾巴痛……角……角角痛……好痛……」
雲桑桑看著他的斷尾和斷掉的角,嘆息。
幻肢痛。
很多人失去了手失去了腳以後,會常常感覺到自己的斷肢還在,並且有火燒般的灼痛和重錘般的鈍痛,往往能痛得人精神恍惚。
真是可憐。
雲桑桑輕輕摸著小奶龍的斷角和斷尾處,哄他:「姐姐摸摸,摸摸就不痛了,尾巴不痛了,角角也不痛了……乖,不痛了……」
可是這樣的安撫並沒有什麼用,小奶龍還是哭唧唧喊著痛,哭腔越發招人疼。
雲桑桑沒經歷過這種幻肢痛,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這小傢伙好受一點,見怎麼哄都沒用,她想了想,果斷一個手刀下去,將小傢伙徹底劈暈過去。
她拎著暈死過去毫無知覺的小奶龍晃了晃,見他跟死了一樣軟綿綿地搖擺,再也不喊著痛了,她表示很滿意。
「哪,雖然粗暴是粗暴了點,但是有效啊對不對,沒有知覺了就不痛了,等你醒過來,那幻肢痛的痛勁兒早已經過去了。」
雲桑桑自言自語著,然後就將小傢伙放到了獸皮裡面,讓他自己睡覺。
看著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奶龍,雲桑桑琢磨著怎麼去魔宮救小傢伙的娘親。
要想打破這幻境離開,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得靠小傢伙自己覺醒成年淵寧王的意識,等他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個幻境以後,就可以打破幻境離開了。
第二,得解開小傢伙心中的枷鎖,彌補他的遺憾,等他覺得圓滿了,幻境也會自動打破。
雲桑桑托著下巴自言自語。
「按理說呢,直接告訴小奶龍這只是個幻境,努力喚醒他的意識讓他自己打破幻境是最方便快捷的。
但是,這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顆情果麼……天意既然讓我走進了他的內心,有機會幫他彌補遺憾,為什麼要浪費這次機會呢?」
她輕聲嘆息,「好歹是個不在乎我霉運真心想跟我做朋友的傢伙啊,來都來了,不為他做一點什麼,太對不住這份真摯的友情了。」
所以,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幫這傢伙解開心靈上的枷鎖,彌補他的遺憾。
而這傢伙的遺憾絕對是他娘親。
想幫他,就得救他娘親。
雲桑桑揉著眉心,「看來本仙女必須得冒死去魔宮一趟了……罷了,先養他兩天吧,讓他多感受感受有人陪伴的溫暖,然後就帶他去魔宮。」
雲桑桑決定好了,就閉上眼睛打坐。
等到天亮的時候,小奶龍慢悠悠醒過來了。
他睜著湛藍的大眼睛迷茫地看著自己身下的獸皮,然後又愣愣看著雲桑桑。
咦,好奇怪啊,他記得昨晚他明明跑到姐姐懷裡睡覺了呀,怎麼會還睡在獸皮裡面呢?
是姐姐把他扔過來的嗎?
或者,昨晚跑到姐姐懷裡睡覺只是他的美夢,他並沒有真正跑去?
小奶龍迷茫的時候,雲桑桑睜開眼睛看向了小奶龍。
對於昨晚打暈了小傢伙的事,她沒有一點點心虛,她若無其事地說:「醒了啊,怎麼傻乎乎的愣在那兒?餓不餓,姐姐帶你出去覓食,今天咱們換一隻魔獸嘗嘗好不好?」
正盯著姐姐看的小奶龍嚇了一跳。
怎麼他剛醒姐姐就知道了?
他並沒有發出動靜啊。
他小心翼翼的問:「姐姐你是不是沒睡覺啊?」
雲桑桑挑眉,「當然,仙女姐姐是不需要睡覺的,仙女姐姐是閉著眼睛打坐呢,你做什麼姐姐都一清二楚。」
「啊!」小奶龍瞪圓了眼睛,又心虛又慶幸。
嗚嗚嗚還好昨晚他只是在夢裡跑到姐姐懷裡了,他並沒有真正這樣做。不然姐姐將他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豈不是尷尬死了?
絲毫不知自己昨晚真的丟了一回臉的小奶龍,心有餘悸地掛在雲桑桑身上跟著她出門覓食了。
外面仍舊有許多搜尋小奶龍的魔族,一路覓食的路途中,雲桑桑與不少魔族迎頭碰上,都被她完美忽悠過去。
獵了一頭肥美的魔獸以後,雲桑桑拎著魔獸回到山洞裡,繼續她養崽崽的日常。
接下來兩天,雲桑桑就開啟了甜言蜜語哄崽崽開心、溫柔陪崽崽嬉戲玩耍、獵殺各種魔獸餵飽崽崽的模式,儘自己所能讓小崽崽感受到了有人寵愛的滋味。
兩天時間裡,小崽崽無憂無慮可快樂了。雖然被拘束在狹小黑暗的山洞裡,沒有什麼新鮮好玩的樂子。
但是身邊始終有姐姐在,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姐姐,這種安心和踏實讓他甜得像是泡在了蜜罐子裡。
他覺得,這兩天時間都能列入他生下來最幸福的幾段時光之一了。
他特別希望能這樣一輩子跟姐姐生活在一起。
可是,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這天一大早,他乖乖洗漱好了準備又掛在姐姐腰間跟姐姐一起出去覓食的時候,姐姐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拉開大氅。
他抬頭疑惑地望著姐姐,奶聲奶氣問道:「姐姐,我們今天不去覓食了嗎?」
雲桑桑搖頭,「今天不去了。」
小奶龍以為姐姐是打獵累了,今天不想動彈,趕緊乖乖跑去角落裡抓來獸皮和獸骨,一邊乖乖啃著獸皮上殘留的碎肉一邊跟雲桑桑說:「姐姐,我們還有好多獸皮和骨頭,都是可以吃噠!姐姐你累了就歇著,我有吃噠,姐姐今天不許再出去覓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