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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刀:「……!」
她果斷丟開武器,往寺西行的方向奔去,但那些半獸人的速度卻比她快上許多,桃刀才沒跑出幾步,身上突然一痛——一隻半獸人猛地落在她的身上,鐵爪落下,深深刺入桃刀的胸膛!
桃刀:「……咳!」
「桃刀!」
那廂,寺西行見桃刀被襲擊,眸中閃過狠色,忽的一跺地面,只見空中又是白光閃過,在他身側的兩人頓時頭顱橫飛出去,而他踩住第三人的脖頸,狠狠一碾,只聽「嘎嘣」一聲,那人脖頸被生生踩斷!
寺西行急急抬頭:「桃……!」
他忽然發出悶哼,低頭捂住腹部。
——一道粗|壯的長尾沒|入寺西行的身體,銳利的尾尖還猶帶血跡,徑直穿過他的腹部。
「想不到吧?」剛才被他踩斷脖頸的人竟又站了起來,陰笑道,「我的能力……可是【再生】哦。」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斷裂的骨頭開始緩緩修復,不到片刻,傷口便縮得只剩下一條淺淡痕跡。
那人毫不猶豫地抽走尾巴,寺西行的身形一顫,大片鮮血瞬間爆發而出,不消片刻,身下就積起一片濃郁的血泊。
「哈哈!」那人大笑起來,「你也太弱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寺西行緩緩抬頭,眸中好似冰霜凝結,冷冷刺向那人。
原本冷淡的表情從他臉上褪去,有什麼更為深厚、陰暗的東西正從眼底蜿蜒爬出,並迅速覆蓋了整片瞳仁。
那人竟無端心生一股驚恐,不禁後退半步:「你……」
他的腦中警鈴大作,野獸賦予的直覺在大聲尖叫,催促他逃跑,他下意識想轉身,還沒來得及動作,腦門卻被抵上什麼冰涼的東西。
——寺西行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額上。
那人似有所感,瞳孔猛地一縮,驚恐的神色在眸底重重落下。
以那人的眉心為起點,大片皺紋如同波浪般在他臉上蔓延開,原本飽滿的皮膚迅速乾癟,縮水,身形傴僂,脊背如蝦米般深深屈起,才短短數秒,那人卻像是頃刻老了幾十歲,連骨頭都承受不住壓力,重重跪地。
「你……」他又驚又愕,想要喊叫,嗓子卻像個破風箱似的,艱難發不出聲,「你對我……做了什麼……?!」
寺西行低下頭,毫不猶豫地扣住他的脖頸。
一聲脆響後,那人停止掙扎,噗通倒地。
一陣風吹過,他的身體竟瞬間化為一捧灰,隨風散開。
反觀寺西行,卻見他的臉色也差了許多,面上透著一股慘白,在那碎發覆蓋的側臉上,竟隱隱可見蛛網般的碎紋。
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氣,直起脊背,正要走向桃刀,一道粗吼陡然響起:
「嗷!」
有什麼猛地撲到寺西行背上,揚頭一咬,尖牙深深刺入他的肩胛。
寺西行吃痛,條件反射想甩開那東西,視線下移,卻是一怔。
——那居然是桃刀。
她緊緊抱著寺西行,頭深埋下去,用力撕扯他的手臂。
寺西行像是意識到什麼:「桃刀,你……」
他不顧傷口,手微使勁,將桃刀的頭掰起來。
只見兩道尖銳的獠牙從桃刀的唇下伸出,原本的淺色長髮被銀白所覆蓋,一雙獸耳支棱而出,她表情狂躁,狠狠瞪著寺西行,雙眸里跳動著嗜血的火焰。
她的胸口本應有道傷口,透過破碎的布料,卻見那一片的皮膚光滑完整,全然沒有半點傷痕。
「……血……」她張開嘴,低啞道,「不夠……」
寺西行一頓,緩緩回頭。
不知何時,原本圍堵桃刀的幾人都倒了下去,他們躺在地上,表情猙獰,黏稠的血液從傷口潺潺流出,在空氣里揚起一股甜膩的氣味。
他的頸下陡然一痛——桃刀忽然抬頭,惡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頸。
大片的血跡順著寺西行的頸側落下,桃刀慌忙湊上去,像一隻貪婪的小獸般舔去流下的血液。
寺西行盯著她饜足的表情,雙眸微顫。
難道……?!
驚恐如同一雙大手,瞬間攥住寺西行的心,他忽然抬起雙臂,伸向桃刀。
桃刀動作一頓,警惕鬆口,對他掀起唇,威脅地露出尖牙,卻見寺西行只是低下頭,輕輕捧住她的臉。
桃刀舔了下唇,不由目露狐疑。
她的眸中滿是渾濁的血色,不復從前的清澈,銀髮與血塊糾結在一起,斑駁貼在臉上,神情混沌,宛若一隻沒有理智的野獸。
寺西行牽起嘴角,眼中滿是苦澀。
……為什麼?
為什麼又失敗了?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用額頭抵住桃刀。
後者似是不喜歡這種姿勢,拼命掙紮起來,牙齒和尖爪並用,惡狠狠抓向寺西行,不消幾秒,他的身上就落滿了血痕。
但寺西行卻毫不介意,喉間發出一聲輕嘆,低啞道:「桃刀,別動。」
有什麼濕潤的液體順著他的臉側滑落,桃刀下意識一舔,卻很快皺起了臉。
好咸。
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麼要把她抱得這麼緊,勒得人簡直喘不過氣,她不滿地想要掙扎,身上的力道卻又陡然一松,隨即——
一抹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