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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疼得痛叫出聲,在地上打起滾,刃蓮後退兩步,目露嫌惡。
這時,他的衣袖被人拉了下。
刃蓮回過頭,桃刀正站在身後,一臉糾結。
「……」桃刀看了保鏢一眼,才道,「謝謝你。」
聞言,刃蓮愣住了。
有一瞬,桃刀的面容似乎與她重合在了一起,望著桃刀圓潤的眼角,他差點抬手去摸她的頭,卻在最後一刻堪堪忍住這個念頭。
他略不自然地扭開頭:「無妨。」
桃刀困惑地眨了下眼,正要開口,一道人影卻陡然橫插進來,將兩人分開。
「沒事吧?」
零這話雖是對桃刀說的,雙眸卻緊緊盯著刃蓮,仿佛他臉上開了朵菊花似的。
「唉?」桃刀愣了下,「啊……還好。」
這時,宮洺也醒了。
「他媽的……!」他一醒過來,就開始鬧騰,「一群廢物!養了你們是吃白飯的嗎?!都不懂保護本皇子?!媽的痛死了……快去查!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要綁架我——嗷?!」
他又一聲尖叫,一腳踹向替他包紮的護衛:「你他媽不長眼嗎?!想疼死我嗎?!」
那護衛慌忙跪下:「大皇子息怒,只是如果不趕緊包紮,只怕這齣血量……」
他驚恐而為難地看了眼宮洺的手臂,因整隻手被砍斷,源源不斷的血順著宮洺的手腕流出,袖子裡已經蓄了滿滿一泡血。
宮洺發火的時候,幾個實驗體躲在一旁,恨不得將自己身體縮到最小,以免殃及池魚。
犬飼倒是挺好奇,看向桃刀和刃蓮:「他怎麼傷得這麼重?難道那幾個3S災獸揍他了?」
但這些傷處處並非致命,如果說災獸是想拿宮洺性命——倒更像是撒氣而打出來的。
桃刀和刃蓮:「……」
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心虛的表情。
那廂,宮洺鬧了一通,總算舒心了些,他也知道傷口拖不得,只得稍微收斂了脾氣,任由護衛包紮。
但心下還是氣不過,又往護衛身上踹了一腳,怒道:「聯繫安柏了嗎?到底人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護衛忙道:「回稟殿下,安柏大人已經出發,預計還有幾分鐘便可……」
他剛說完,頭頂便傳來引擎的轟隆聲,一艘巨大飛船陡然出現在眾人上空,船壁上赫然刻著皇家實驗所的金色標記。
護衛驚喜道:「殿下!是安柏大人!」
「廢話,我沒瞎,」宮洺鬆了口氣,又橫起眉,「快扶我起來!」
說這話時,飛船的門開了,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順著懸浮梯而下,迅速朝宮洺走來:「殿下!」
「博士!」
宮洺像陡然找到了主心骨,也顧不上叫護衛攙扶,又急又喜地朝安柏伸出手:「你來的正好……快幫我!」
他一臉哭喪地朝安柏展示他的斷手。
安柏見狀,不免一愣,但表情很快恢復正常,還安慰宮洺:「殿下且勿擔心,我帶了醫生來……」
「不是這個問題!」宮洺不耐地打斷他,「我這手怎麼辦?!難道要我下輩子當個殘廢嗎?!」
從桃刀的角度,可以瞥見安柏臉上迅速閃過一絲不耐,但他將這抹情緒掩飾得很好,反光的鏡片擋住了一半的眼,他不留痕跡地往實驗體們的方向看了眼,低聲對宮洺道:「殿下不必介意,畢竟,這身體以後也是要替換……」
後面的話趨於耳語,桃刀就聽不清了,只能看到安柏在宮洺耳側嘀咕了兩句,後者的臉色居然逐漸轉霽,輕哼了聲:「那就全靠你了。」
見狀,桃刀不由皺了下眉。
安柏說了什麼?怎麼宮洺就這麼輕易被安撫了?
「嗯?」剛好刃蓮在身側道,「看來這兩人的關係……倒和我想得不一樣。」
犬飼:「什麼意思?」
刃蓮扯開一抹輕笑,語焉不詳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中,誰才是主子。」
「先別說了,」零忽然道,「他們過來了。」
那廂,安柏安頓好宮洺,轉而走向十個實驗體。
他環顧一圈,視線在實驗體忐忑不安的臉上划過,才道:
「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大皇子的侍衛,殿下會替你們在皇城安排住所,以後就不必再回實驗所了。」
聞言,幾個實驗體立刻露出激動的表情:「大人……這是真的嗎?!」
「自然,」安柏臉上掛著淡笑,繼續道,「但有一點需要提醒你們——既然身為大皇子的侍衛,就給我安分守己,以保護大皇子的安危為己任,別想著歪門邪道,以後有的是你們好日子過,聽到沒有?!」
那些實驗體沒想到有一日還能離開實驗所,登時點頭如搗蒜,拼命發誓:「我們一定會效忠大皇子!絕無二心!」
安柏才露出滿意表情,手一揮:「都上飛船吧。」
桃刀四人故意慢了半拍,落在眾人身後。
犬飼琢磨安柏敲打眾人的話,表情有些不解:「我怎麼覺得……他這話挺奇怪的?」
雖然領導都喜歡讓下屬表忠心,但在銀色項圈的限制下,這些實驗體根本不可能有反動的念頭,安柏此舉反而顯得有些多餘。
桃刀還在想安柏對宮洺說的話,因此有點心不在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