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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蟻沒有吭聲,側頭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盯著桃刀,紅眸微眯起,須臾,做了個手勢。
藤蜥三人對視一眼,下一瞬,竟齊齊發難,朝桃刀攻了過來!
桃刀:「!」
她連忙後退,瞬間化為狼形,朝最近的夢魘衝過去。
夢魘大笑一聲,擺開攻擊架勢,狠狠盯著桃刀,雙眸凶光閃爍:「來吧!」
她口中逐漸有黑霧瀰漫,眼看就要噴向桃刀,卻見後者猛地揚起頭,喉間發出一道尖吼:「嗶——!」
眾人:「?!」
「草!」夢魘痛叫一聲,慌忙捂住耳朵,怒瞪向蘭鯨,「他媽的……怎麼回事?!你把異能給她了?!」
蘭鯨僵著一張臉,沒有回答。
「夢魘!」火蟻低斥,「別走神!」
夢魘反應過來,連忙回頭,眼前卻不見桃刀的身影,下一秒,自她腳下忽然湧出數道藤蔓,轉瞬之間,就將夢魘的四肢牢牢捆住!
夢魘:「!」
「……媽的,」藤蜥也忍不住罵了句,「這異能也太討厭了。」
眼看自己的異能被對方任意使用,這種感覺……還挺膈應的。
「火蟻!」夢魘掙脫不開藤蔓,氣急敗壞對火蟻吼道,「快幫我!」
火蟻正要上前,卻見那些藤蔓如同活蛇般扭動,凝結成鋒利尖刺,猛地朝他和藤蜥刺來!
他和藤蜥慌忙避開,剛抬頭,就見桃刀驟然落在夢魘身後,眸中閃著兇狠的紅光,利爪高揚,就要刺向她的咽喉!
兩人:「夢魘!」
下一瞬,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觸上桃刀的肩,她先是一愣,瞳孔驟然縮起,下一秒,竟陡然變回人形,斜斜倒了下去。
在她落地前,那隻大手一翻,拽起桃刀的衣領,一個用力,將她整個提了起來。
——黑衣男子垂下頭,鮮紅的雙眸靜靜看向桃刀。
他緩緩伸出手,按在桃刀的脖頸上。
她的脖頸纖細而脆弱,與男子的大手形成鮮明對比,仿佛輕鬆一握,就能直接折斷。
其餘三人對視一眼,皆不敢出聲。
蘭鯨目露急切,下意識想要上前,面前卻橫插|進一隻手,藤蜥對他投來警告一眼:「你想做什麼?」他壓低聲音,「別忘了你的身份。」
聞言,蘭鯨的表情一滯,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成拳,短暫的停頓後,慢慢退了回去。
藤蜥盯著他,嘆了口氣。
那廂,男子出聲了。
「回去,」他平靜道,「
***
桃刀醒來時,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縛在身後,吊在一面石壁上。
她閉著眼睛,繼續假寐,實則借著眼角的餘光,迅速打量周圍。
她似乎被困在一個山洞內,腳下是潮濕的泥土,後背貼著的石壁冰涼堅|硬,山洞內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景象,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悶臭的味道,是野獸獨有的氣息。
「喂,」這時,右側忽然傳來一道女聲,「她醒了。」
黑暗中閃起一雙鮮黃眼眸,夢魘緩緩走出陰影,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打量桃刀:「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意識?看來你的體力不錯嘛。」
她可是被大人吸走了很大一部分的「生命」,原以為起碼要昏上個幾天,沒想到才兩小時就醒了。
桃刀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夢魘撇了下嘴,扭過頭:「蘭鯨,不和你的朋友打個招呼嗎?」
聞言,桃刀的身體微微一顫。
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走了上來,他停在夢魘身側,臉色蒼白,淡色的眼眸宛若一座波瀾不驚的深潭。
蘭鯨對夢魘比了個手勢,後者翻了個白眼:「行,我走,但你最好注意點,別讓她逃了。」
蘭鯨略微點頭,夢魘嘀咕了一句,才轉身離開。
一時間,石洞內只剩下桃刀和蘭鯨兩人。
桃刀抿起嘴唇,不去看蘭鯨,過了片刻,手腕卻傳來一種濕潤溫熱的感覺。
她一驚,下意識掙扎:「……你幹什麼?!」
蘭鯨站在她的身後,手裡握著一塊濕毛巾,正打算替她擦拭手腕。
他忙放下毛巾,對桃刀比手勢:「捆久的話,手腕會很容易蹭傷,我幫你擦一下。」
桃刀被吊起來有幾個小時了,手腕那裡被磨得又紅又腫,稍微一動,便泛起火辣的痛意。
蘭鯨抬起頭,小心翼翼看向桃刀。
桃刀:「……」
她用力扭開頭,硬聲道:「不用。」
見她不肯看向自己,蘭鯨的嘴角不由牽起一抹苦笑,他輕輕應了一聲,在桃刀腳邊坐下。
過了不久,有什麼被推到桃刀腳下,她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軟墊。
蘭鯨往光腦上打字,遞給她:「踩著吧,這樣不會太吃力。」
也不知是誰捆得桃刀,繩子短了一截,桃刀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站穩。
桃刀抿了下嘴,但這次,她沒有拒絕。
「……喂,」她低聲道,「你這麼做,難道不會被他們罵嗎?」
那幾個災獸似乎對她意見很大,尤其是那個叫夢魘的女人,總是用鄙夷的眼神盯著她,一臉仇視。
蘭鯨笑了笑,沒有回答。
桃刀:「……」
她忍不住看了眼蘭鯨,卻發現他露在衣袖外的半截手臂上有幾處傷口,血肉模糊,明明先前還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