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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血石道,「兩顆血石皆在汝之手中,而汝強烈的求生欲望讓血石再度……」
「等等,」桃刀舉起一隻手,「這不對吧?」
血石:「?」
「我明明已經摧毀血石了,」桃刀很斬釘截鐵道,「它怎麼可能還發動異能?」
聞言,血石發出一道類似於輕笑的聲音。
「吾之主,」它輕嘆道,「汝對自身了……不,對汝的同伴了解得太少了。」
桃刀:「什……」
血石:「請看四周。」
桃刀下意識側開視線,飛速在周圍僵住的人上轉了一圈:「什麼意思?他們怎麼了?」
血石提醒道:「請看他們的手腕。」
桃刀猶豫了下,低下頭,翻開鈴祈的手臂,忽然一頓。
只見他的手臂上橫著一道長長的割傷,傷口似乎是新的,還未完全癒合,邊上還凝著幾顆細小的血珠。
桃刀:「這是……」
她猛地意識到什麼,迅速走向其他人,一個個將他們的手臂翻過去。
一直到看完最後一人,她忽然停住,深深吸了口氣。
在場近十人——每一個人的手臂上都有一條相同的割傷。
心中隱隱有一個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但桃刀卻沒有吭聲。
血石替她做出了回答。
「其實,」它緩緩道,「汝確實已經死了。」
但在最後一刻,是鈴祈他們救了她。
「汝的同伴將自己的血分給了汝,」血石道,「所有人,沒有一個落下。」
原本以桃刀的傷勢,這麼做根本無力回天,但當這十人將自己的血全部貢獻出來,它們在桃刀的體內奔騰,重新化為了新的生命。
「這樣……也可以嗎?」桃刀喃喃道,「可是,我不懂……」
既然血液能讓她起死回生,那宮錚呢?她都活過來了,他應該也會復活吧?
血石嘆了口氣。
「吾之主,」它溫聲道,「再告訴汝一件事吧。」
「汝的異能為【掠奪】,而陰獸的異能為【命運重置】。」
「汝可知,」它緩聲道,「災禍之主的異能為何?」
「……什麼意思?」桃刀不禁道,「難道災禍之主不就是宮錚的異能嗎?」
「不,」血石否認,「他只是陰獸,而災禍之主——是汝二人的本源,雖屬同一種力量,但被不同的主人使用,其效果也會大相逕庭。」
見桃刀沉默,它繼續溫聲道:「汝能明白吾之意思嗎?」
「在陰獸手中時,因為他一心只想追回自己的力量,所以災禍之主為了滿足他的需要,異能便以【命運重置】的形式而展現。」
「但,」它緩緩道,「在汝上卻不同。」
桃刀怔忪地聽著。
「你的意思是……」
「汝不渴求力量,汝也不期望獲得永生,」血石說,「所以災禍之主的異能也隨之改變。」
伴隨著血石的話語,桃刀的銀髮正逐漸褪色,轉為普通的黑色,那雙褶褶生輝的紅眸,也逐漸黯淡了下去。
從今往後,不再是災禍之主,也不再是獸化者,她將以一個普通而平凡的人類身份,迎來嶄新的生活。
不光是她,那些因災獸而承受苦難的人們——他們將得到第二次機會,獲得新生。
「並非【命運重置】,」血石說,「因汝而生的異能,它的名字是——」
「【重生】。」
***
三年後。
「那,」身穿黑白制服的高大男人回過頭,「我出門了。」
靠在門邊的少女聞言,慢慢回過頭。
她長得十分漂亮,眉眼中卻帶著一絲英氣,中和了過於精緻的五官,濃密烏黑的長髮柔順垂在身後,皮膚白皙似雪,但最叫人吃驚的卻是那雙眼——一隻是普通的棕褐,另一隻卻是淺亮的綠,在陽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璀璨的光。
桃刀:「嗯,哥哥慢走。」
她想到什麼:「對了,刑期還有多久呀?」
刃蓮算了算:「3年。」
三年,桃刀眨了眨眼,默默想,原來都過去那麼久了。
三年前,災禍之主死亡。
隨著它的消亡,世界各地的災獸竟也奇蹟般地消失了,儘管偵察科進行過多次調查,殲滅軍派出一批又一批,但從未再遇到過災獸或是空間縫隙。
因此,殲滅軍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他們被重新編分到憲兵隊、或是地方駐兵所,但考慮到天蠍之星在這場人類戰役中所做出的傑出貢獻,他們被保留了原有的軍職,目前擔任調|教新兵的工作。
在這其中,犬飼、蘭鯨被升為少校,並授予一等兵的榮譽,鈴祈和帕帕雖稍遜一籌,但也提拔為上尉,獲得二等兵稱號。
而在對抗災禍之主一戰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桃刀,則破例提拔為少將,一躍成為帝國百年來最年輕的特級將官。
「而且,」帕帕在通訊頻道里笑著道,「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把你寫進教科書——看來是當真很感激你了。」
「我們已經拿到新版教科書的樣本了,」蘭鯨溫和的聲音響起,「要看看嗎?我可以上傳……」
「傳什麼傳,」犬飼的聲音插進來,「我來念。」
他做作地清了下嗓子,高聲道:「標題:拯救人類的少女——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