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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背後的胎記哪兒來的?」
白景墨翻了個白眼:「都是胎記了,那當然是生來就帶的。」
林知秋顫抖著輕輕撫上那塊胎記,眼中閃過一絲紅芒。
白景墨被林知秋碰得背上癢嗖嗖的:「林知秋,你撓我癢幹嘛?」
白景墨回過頭,卻見林知秋的眼眶已經紅了,不由得愣了:
「你怎麼了?」
林知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撇過頭去將眼眶中的濕潤壓下。
「沒什麼,這個胎記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啊?」白景墨好奇道。
林知秋抿了抿唇,眸光幽深:「我弟弟。」
「你還有弟弟?」白景墨一臉驚奇。
「不是親弟弟,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我已經記不起他的模樣了。」林知秋眼底閃過一絲悲痛。
白景墨從沒見過林知秋露出這樣悲痛的神情: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死了很久了,他的背上,有一個和你一樣的胎記。」林知秋看著那塊胎記緊緊握著拳頭。
「還有人和我一樣在背上長了個胎記,也是緣分啊!」白景墨打了個哈哈,隨後又問道:
「那他……是怎麼死的?」
林知秋雙眸微微垂下,纖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沉默了良久後才道:
「是我殺了他!」
「你!」白景墨大驚。
第124章 祠堂密談
看著林知秋帶著悲痛的神情,白景墨也識趣地沒再追問。
「那個……你別難過,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你要是以後想你弟弟了就來找我,我可以免費給你睹物思情一下。」
聽到白景墨這話,林知秋忽然笑了起來,悲痛之色也消散了不少。
「起來吧,瘀血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應該就能好了。」林知秋將藥油蓋好,順手就塞進了白景墨的衣服兜里。
「你把這個給我幹嘛?」
「防止你再從樹上摔下來。」
白景墨撇撇嘴:「我又不是天天爬樹。」
林知秋走到一邊,從地上的蚊香盤裡捏起一把灰。
「這是什麼玩意兒?」白景墨穿上衣服走過去好奇問道。
「蚊香灰,把你胳膊伸出來。」
白景墨一臉疑惑:「幹嘛?」
林知秋直接上手將蚊香灰抹在白景墨白天被洋辣子蟄的地方。
這不塗不知道,一塗白景墨就感覺到了,那塊地方刺撓得很,就像是有根針扎在裡面一樣,又癢又疼。
「這怎麼回事?那蟲子還有毒啊!」
「那叫洋辣子,被它碰一下表面看起來沒事,但你一碰到那兒就會刺疼,蚊香灰可以緩解。」
林知秋一邊給白景墨塗一邊解釋著。
沒過多久,那刺疼感就好了很多,白景墨不禁樂顛顛地道:
「林隊長挺博學的嘛!」
「這種東西在山裡隨處可見,算不上博學,只是你一直生活在城裡,感覺不到而已。」
林知秋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找一下師父。」
「哦哦。」
白景墨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林知秋的房間。
看著白景墨的背影,林知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可片刻後又鬆了口氣,仿佛是在慶幸。
「這一世,我絕不再傷你!」
林知秋輕語呢喃著。
楚九醒來後便去了祠堂,正打坐時,林知秋走了進來,緩緩跪在他身邊的蒲團上。
楚九眼睛未睜開,但卻知道來人是誰。
「來了!」
林知秋垂首輕聲:「師父,徒兒對不起您,沒能勸師弟回頭!」
「不怪你,他的錯是師父造成的,不是你。」
楚九輕輕嘆了口氣,睜開眼,起身點了一柱香插在香爐中,然後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祭拜。
「上次見到他,他怎麼樣了?」
林知秋回答:「邪氣很重,已經入魔。」
楚九眸光微緊繼而緊了緊雙手:「這麼快嗎?」
「師傅說過師弟的悟性極強,他入魔將近十九年,我不是他的對手。」
「你並非不是他的對手,而是另有目的。」楚九幽幽地開口。
林知秋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紅芒:「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去做你的事吧,師父不會阻止你的。」
林知秋有些驚訝:「師父不問我要做什麼嗎?」
「你自幼拜在門下,是什麼樣的人師父清楚,但師父知道你是為了綰綰和寧宸,你既不會傷害身邊的人,也不會危害世間,師父又何須多問。」
林知秋聞言往後退了一步面向楚九恭敬地磕了個頭:「謝謝師父!」
楚九眼眶微紅:「若有機會,還是勸你師弟回頭,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他!」
林知秋微微皺眉:「師父,當年之事是師弟誤會了您,您為何不跟他解釋清楚?」
「是我的猶豫才害了綰綰的母親,也造成了你師弟的入魔,錯便是錯了,有何可解釋的?」
楚九仰起頭,濕潤的眼眶中滿是懊悔。
「如果當初我能快一點,再快一點,說不定就能救下綰綰的母親了。」
「師父曾說命數天定,如今又為何因為本就註定的命數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