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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綰綰聽到聲音連忙過去接過手機:「阿姨,怎麼了?」
「綰綰,你給爸的那張平安符剛剛變成了黑色的,爸感覺不對勁就讓我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楚綰綰心一緊連忙道:「你們現在在哪兒?可以的話立即離開!」
「王翠芳剛走,她的家人留我們下來吃飯,瞧那架勢我們強行走是走不掉的。」安靖雪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
楚綰綰眉頭皺得更緊了:「阿姨別怕,您把地址發給我,我們現在就去。」
「欸!」
很快,安靖雪就把地址發來了。
楚綰綰立即拿上東西,叫上白景墨和林知秋就上車了。
寧馨和杜小小也連忙爬到車后座上。
楚綰綰給寧宸打了電話,但是沒接,就直接發了個消息。
寧馨給寧海行打電話倒是通了,在得知情況後,寧海行連會也不開了,立即驅車前往目的地。
寧洪超的前妻王翠芳,當年與寧洪超離婚後就改嫁給了一個廠長的兒子,但是後來這個廠長生意失敗,廠也倒閉了。
於是一家人就遷居回老家祁陽鎮,日子也勉強過得去。
王翠芳今年都將近八十了,臨死前央求自己的兒子幫她找到寧洪超,說要親自對他說聲對不起,不然死了都不閉眼。
寧洪超是個念舊的人,雖然當年王翠芳拋棄了他,但事情過去這麼久,他早就釋懷了。
在得知王翠芳快死了時,寧洪超便想著見一面就見一面吧,於是便去了。
等楚綰綰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王翠芳家裡傳出陣陣哭聲。
安靖雪扶著寧洪超坐在一邊,那些穿著喪服的人不像是來奔喪倒像是看管著他們似的。「爸,別怕,我已經通知了綰綰他們,他們馬上就到。」安靖雪低聲說。
寧洪超微微皺眉,看著自己手裡越來越黑的平安符,心中不免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帶你過來了!」
「爸,我要是不來難道讓您一個人面對他們嗎?這些人明顯不安好心!」
安靖雪的手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忽然,門口照進來一道刺眼的車燈,閃爍兩下後便暗了下去。
安靖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一定是綰綰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楚綰綰,寧宸,白景墨,林知秋,寧海行還有寧馨和杜小小一行人出現在門口。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啊?」
王家一群人仿佛看過去。
「這是哪家的親戚啊?」
安靖雪連忙扶起寧洪超走向門口,那些王家人見他們起來連忙攔到面前。
「你們幹什麼去?」
寧洪超雖然年邁,但打理寧家產業這麼多年,氣勢還是在的,只見他冷眸微沉:
「翠芳這麼多年沒見過兒子和孫子孫女,人都走了,我當然得叫他們過來弔唁一下。」
王國富看了一眼外面走進來的人心狠狠一緊,低聲斥責自己的兒子:
「他們的手機不是拿走了嗎?怎麼還能聯繫別人?」
「爸,我……我也不知道啊!」王冠清神情驚慌。
安靖雪從自己的口袋裡又拿出一個手機冷笑:
「不好意思,忘了說了,出門時那個手機快沒電了,所以我就又帶了一個,你收走的那個是已經沒電了的那個。」
王國富和王冠清相視一眼,兩人的神情多少都有點緊張。
「你們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們啊!怎麼說死的那個也是我的親生母親,雖說這麼多年她從來沒管過我,但臨走了,我也得親自送她一程啊!」
寧海行緩緩走了進來,神情冷漠,甚至帶了一絲譏諷。
「沒錯!海行,去給你媽磕個頭,也算是全了她生你的恩情!」寧洪超冷聲道。
寧海行昂首闊步走到停屍床前,緩緩跪下鄭重地磕了個頭。
「媽,最後一次見你時我還不會說話,這是我第一次開口叫你媽,也是最後一次。
給您磕個頭,您好生上路,從今以後,我們就沒關係了。」
說完這些後,寧海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我們回家!」
寧海行和安靖雪扶著寧洪超正準備離開,王家人卻坐不住了。
白髮蒼蒼還佝僂著身體的王國富快步走了過去:
「寧兄弟,當初翠芳改嫁給我,我知道你心裡還記恨著她,但如今翠芳都走了,咱們也都這麼大歲數了,當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晚上咱們哥倆兒喝一杯怎麼樣?」
寧洪超冷冷地看向王國富:
「你的妻子剛走,你絲毫沒有傷心,反倒要和你妻子的前夫喝一杯,這是個什麼道理?」
王國富臉上的笑容微僵,看了一眼旁邊的親朋好友,心中覺得是有些不妥當,但寧洪超不能走。
「寧兄弟,你這樣說就是不肯原諒翠芳了,那這樣她死後也不會瞑目的,你忍心嗎?」
「王國富,都過去幾十年了,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我都已經放下了,我從沒恨過王翠芳。
離婚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權利,今天來見她最後一面就當是全了從前的情分,從此以後,我們兩家各不相干!」
說罷,寧洪超便要離開。
王家人急忙攔到門口去。
「喲!這是結婚啊還是鬧洞房啊,還有人攔門?是不是還得給點喜糖發個煙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