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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綰綰看著兩邊的畫,左邊畫的是一幅人物肖像,右邊畫的是一個被丈夫殺害的妻子。
楚綰綰的目光落到右邊那幅畫上,陰氣的源頭就在這幅畫中。
「綰綰姐,是這個嗎?」寧馨問道。
楚綰綰點點頭:「往後退一點。」
寧馨點點頭,往後退了兩步。
楚綰綰伸手觸碰那幅畫,在指尖落到那幅畫上時,她的耳邊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
「救命!救命啊!求求你,別打我了!」
「賤人,你居然敢跑,我打死你!」
楚綰綰腦子裡閃過一絲眩暈,眨眼間她便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間陰暗狹窄的屋子,屋子裡一個男人正拿著皮帶狠狠地鞭打著地上的女人。
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整個身體像龍蝦一樣蜷縮起來。
哭聲和罵聲交織在一起,整個房間如同地獄。
楚綰綰想上前阻止,可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是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只是回憶。
男人打了不知道多久,地上的女人早就沒力氣反抗了。
等男人打累了也就停手了,女人緩了很久才掙扎著站起來,縮到牆角。
女人淚流滿面,可卻不敢哭出聲,她生怕吵醒了男人又會面臨一場毒打。
等男人徹底睡熟了,女人便起身擦了擦眼淚,看著熟睡的男人,她快步走到廚房拿了一把刀,想要殺了這個畜牲。
可她試了好幾次,每當刀要落下時,她都無法克服心中的障礙下手。
悲憤至極的女人只能跑到自己的小畫室中拿起畫筆,抒發著內心的悲痛與絕望。
楚綰綰看著畫室中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幅幅畫,每一張畫上都是一個猙獰恐怖的男人。
女人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最後一次,男人喝多了酒,下手沒了輕重。
女人被打得五臟破裂,自己只知道疼,卻不知道死亡即將來臨。
在男人睡熟之後,女人照例爬到小畫室中,用畫筆抒發內心的憤怒。
在女人畫完最後一幅畫後,她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因為強烈的恨,女人的靈魂附身在這幅畫上。
她親眼看著醒過來的丈夫在發現她死了以後驚慌失措地將她的屍體拖到了火葬場。因為男人在火葬場上班,他將女人的屍體扔進了火爐中火化成灰,然後倒進了路邊的下水道中。
沒了身體,女人的靈魂就呆在了畫裡。
第二天,男人就因為太過害怕,找了個中介將女人的畫全都賣了出去,也因此獲得了一大筆錢逍遙法外。
而女人的魂魄就一直待在這幅畫中看,在被丈夫毆打致死的痛苦中循環。
看完這一切後,楚綰綰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壓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殺了他!」
耳邊,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楚綰綰仿佛可以看見女人猙獰的臉。
楚綰綰眉頭一緊,直接揮手打破了幻境,瞬間回到了現實。
「綰綰姐,你怎麼樣了?」寧馨急切地問。
「我沒事,這幅畫有問題。」楚綰綰蹙眉。
「這幅畫的作者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畫家,但他的繪畫技藝很是不錯,這幅被家暴的女人畫的活靈活現,來看畫的人都讚不絕口,怎麼會有問題呢?」齊英桓不解。
「這幅畫畫的就是作者本身,在經歷過殘忍的家暴之後畫出來的自己能不活靈活現嗎?」楚綰綰冷聲說。
齊英桓微驚:「你是說這個作者畫的是她自己?可是這個人來賣畫的時候我看見過的,他是個男人,身材壯得很,我還贊他想像力驚人呢。」
「賣畫的說他是作者是因為真正的作者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活活打死的,為了掩蓋殺人真相,他當然不會說出真實的作者是誰了。」楚綰綰沉聲說。
第511章 體會真正的痛苦
「綰綰姐,那現在我們要報警嗎?」寧馨蹙眉問。
「死者已經化作厲鬼寄存畫中,這件事得找大師兄。」
說著,楚綰綰便打電話給林知秋。
此刻,林知秋剛辦完一個棘手的案子,在接到楚綰綰的消息後又馬不停蹄地跑了過去。
畫已經被楚綰綰取了下來,畫中的陰氣已經沾染到了附近的幾幅畫,來畫廊的人也不少,繼續將它留在上面只會影響到顧客的安全。
「楚丫頭,這裡人多,要不你們帶著畫先去後面等著吧!」齊英桓勸道。
「也行。」
楚綰綰剛準備拿著畫離開,就聽見一個男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喊:
「等一等!」
眾人回過頭,就看見一個留著披肩長發,穿著休閒,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的年輕男人跑過來。
「齊老,這幅《被家暴的女人》您是要賣給人家了嗎?」
「不好意思,鄺修,這幅畫不賣了,拿下去有別的用。」齊英桓回答。
「齊老,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這幅畫裡畫出來的女人實在是太真實了。
最近慈善基金會舉辦了一個拯救婦女的組織活動,目的就是呼籲這些被家暴過的女人勇敢站出來。
我想為這個活動準備幾幅畫,可一直苦於找不到靈感,這幅畫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求求您了,齊老,把這幅畫賣給我,實在不行您讓我再觀摩一會兒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