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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個居然是之前追隨黑熊阿巫的人,他們混了進來,他們以為他們隱藏的很深,可是不知道為何,居然就這樣普普通通聊天舉報中,莫名其妙就被找出來了。
剩下的那些臨出發前,殺了熊大他們的那些人,並沒有被判死刑,而是收歸重型勞改。
最讓蒼鷹部落少年不可接受的是,他們當中居然也有兩人被判死刑了。
怎麼可能,他們是最優秀的部落少年,怎麼會這樣。
可是當草鼠部落仇游站在台上,宣布那兩人的罪行的時候,其他蒼鷹部落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木。
那人居然說了,那木父母的死和他有關,他是收到人的好處,故意讓那木一家人去那片林子。
另外一個是他朋友,說他是從公主侍衛那得到消息的。
那木原本是很感激吉雅公主的,可是這一刻,如墜冰窟。
他不懂,為何要自己父母死?
這兩人故意殺人,還有做了一些其他事情,利益驅使。
卻沒有想到在草鼠部落公投,居然能被公投出來。
而匠人奴隸那邊,白髮蒼蒼的鐵匠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台上。
聽著那少年仇游念道:「殺人償命,為利益故意讓人致死,害人父母,償命,為妻子報仇殺人,不償命,重型勞動改造……草鼠部落不收奴隸,所有奴隸都轉為重型勞動改造。」
殺人要償命,故意傷害他人性命要償命。
仇游念出了這些判死刑的人的罪行,還有兩百七十多個參加重型勞改的罪行,最後總結道:「草鼠部落,公平第一,若是有異議,當即可以提出。」
……
蒼鷹部落那兩個被判死罪的人提出異議了。
他們覺得他們罪不至死,只是幫凶,那邊殺人的人還能去重型勞改呢。
然而沒有人為他們求情。
草鼠部落孝和義都是首要的。
這兩人其中一個是那木父母接濟養大的,另外一個是那木的好兄弟。
一個不孝一個不義。
當然頭顱都是一樣的。
脖子那一截骨頭都比較好砍下來。
李大娘站出來,揮舞著大刀。
大好頭顱飛起來,陽光下,長發飛揚,表情生動。
白髮鐵匠看到那把大刀,羞愧的低下頭。
蒼鷹部落少年一部分人認出來那把刀。
那是北原王的佩刀,卻沒有想到居然在阿七的娘手裡,居然會用來砍頭行刑。
似乎,好像,很合適。
鼓勵,和震懾都有了。
草鼠大門打開了。
新來投奔的人可以進去了。
各自找各自的隊伍。
那些匠人奴隸人群忽然在部落門口嚎啕大哭。
他們居然就這樣結束了奴隸的身份。
他們以為他們自己,他們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會是奴隸,永遠抬不起頭,永遠跪著活。
卻沒有想到,在草鼠部落,居然沒有奴隸。
他們自由了!
他們嚎啕大哭,互相擁抱,癲狂之至。
其中的白髮漢子尤其明顯,因為他哭的最慘。
人類悲喜不相通,但是表現很一致。
他們哭他們自由了。
他哭他錯了,一個小部落都知道,殺人償命,故意害人償命,可是他堂堂北原王,北原第一勇士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北原最終在他的手上一塌糊塗。
他錯了,不僅僅愧對自己的崽崽,也愧對北原子民。
奴隸們哭嚎過後,然後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那個手傷的厲害的老頭,膝蓋打彎,可是這時候也顫巍巍的想站直,他要站到重型勞改隊伍里,他以後不是奴了,他兒子不是,他孫子也不是,他孫子的兒子也不是奴,他姓來,他敢說出自己的姓了。
他們站起來,走過去。
脊背雖彎,脊樑卻直。
重型勞改怕什麼,比當奴隸好幾萬倍了,而且剛剛那個演講的少年就是部落里重型勞改出來的,如今就是新草鼠人,還能上台演講。
他說他只是改造一個拉黑土的車,弄了兩個板板,神女就特別重視他。
而這些奴隸們,他們是王庭的匠人奴隸,這種改造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
他們對未來充滿期望。
這一刻獸醫阿春都忍不住喜笑顏開,對身邊的白髮鐵匠道:「我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看,我們福氣來了,我現在還挺感謝北原王的,把我們賜予神女阿七,以後我們就不是奴隸了,我們是人了。」
阿春緊緊抓著鐵匠的大手,北原王能感覺到他在顫抖,他在激動,他抓著自己的手,不停的搖擺,如果不大幅度搖擺,他就會一直顫抖,激動的根本站不穩。
北原王只能抓著他的手一起往部落里走。
……
蒼鷹部落少年除了那兩個死刑的,剩下都是輕型勞動改造。
本來他們對自己居然還要參加勞動改造很不願意接受的,可是有了死刑對比,這些少年都乖巧許多。
沒有人提出異議。
反而覺得他們只是參加輕型勞改很不錯了,而不是重型勞改。
他們更直觀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兇殘的一面。
因為那個被行刑的是他們身邊的人,可是他們也無法辯駁。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們經過公投也知道了彼此之間,不經意的時候做過的一些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