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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匪中最強壯的禿焊,額頭被人削掉了一塊的男子,他是參加勇士節選拔,進入決賽的。
他開口道:「蠍子,你不老實,草鼠部落這次勇士節有兩人入選,如果只是軟弱可欺,怎麼可能入選。我比賽的時候看到那個小伙,就壯的不得了,就是看著憨憨的,有點傻。」
「大哥,我那天看草鼠那個少年組的,瘦乾乾的沒幾兩肉,居然僥倖也打贏了,草鼠邪門的很,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另一個盜匪連忙附和。
「草鼠能有啥,僥倖而已,大哥,我們快點,還是像去雪兔一樣,拿著刀威脅一番,估計草鼠就乖乖投降了,像雪兔一樣,看著人多,實際一點用都沒有,不過還真別說,雪兔這些個沒用的,我還想去抓個雪兔的女人快活一下,結果居然一夜之間就消失了,真特麼邪門了。」剛剛說不醉不休的盜匪也附和道。
然後一個盜匪揉了揉眼睛:「大哥,你看,那是不是雪兔部落?我們鬼打牆走錯了?」
蠍子部落的男子連忙道:「沒錯,沒錯,老爺,這就是草鼠部落,我絕對不會帶錯路的,當初我家還和草鼠阿巫家相看過,他家忒小氣,娶親還一毛不拔,我家那口子親眼看過他家馬牛羊都有,不會錯。」
「哈哈哈,大哥,天助我們,正好草鼠雪兔一窩端了!」
……
雪兔部落人,他們此刻的確害怕緊張。
瑟瑟發抖。
因為他們在草鼠部落外圍。
他們很想跑,一跑了之。
可是草原這麼大,哪裡是他們的落腳之地?
昨日才跑的,今天盜匪就追來了,就是這些人,窮兇惡極。
他們好不容易在草鼠安定下來,他們的老阿巫為他們選了新阿巫。
他們青壯年有活干有飯吃。
他們的孩子老人不用幹活就有飯吃。
可是盜匪又來了,盜匪不給他們活路,這一刻,雪兔不想再跑,他們要奮起,要直面盜匪。
雪兔部落的人自己申請在最外圍。
儘管此刻他們臉色慘白,兩腿顫顫,甚至還有更膽小的腳下出現了一攤子液體,散發出了不明的味道。
可是這樣,雪兔還是沒有跑。
他們要直面盜匪。
他們不跑。
他們身後就是強大的草鼠人,以後他們也會變的強大。
他們身後就是他們未來的希望。
而這一刻,草鼠部落人早就集合好了。
在艱難的蠻荒他們一直活下來,度過一個個危難沒有死絕,就是因為草鼠謹慎。
他們並沒有因為早上集合,發現是雪兔部落人而放鬆。
一聽到鍋聲,剛剛還在打打鬧鬧的草鼠部落人立刻嚴陣以待,比早上集合的速度還快。
小七聽了一下,這次來的是盜匪,人不多,若是在部落門口嚴陣以待,他們恐怕會跑掉。
到時候很難抓住他們,盜匪都是窮兇惡極之徒,跑掉很麻煩,所以要引誘盜匪進來。
……
看到雪兔部落人的慫樣,這一瞬間,這些盜匪們都放鬆了心情,一點都不防備的靠近,雪兔部落真是最膽小的部落,一點抵抗都沒有。
沒有想到,轉一圈又看到他們了,哈哈哈,真是上天都在幫我們。
「大哥,你看那傻叉尿褲子了,哈哈哈。」
「雪兔,你們不是很能跑嗎?跑啊,再跑啊,我讓你把婆娘給我送來玩玩,你說要洗乾淨送過來,現在爺爺我來了,你婆娘洗乾淨了嗎?」
幾個盜匪大搖大擺的騎著馬就走進來了。
在他們看來,幾座破爛房舍的草鼠部落,跟雪兔部落沒區別,他們都分不清楚雪兔人和草鼠人。
後頭跟著的蠍子部落人一開始有點緊張,這會子看沒事,小跑著往前,一邊跑一邊道:「老爺我給你們帶路,我知道草鼠阿巫家在……」
他的話沒有說完,低頭看自己的喉嚨,上面多了一支箭,很漂亮,箭身亮亮的,箭羽白白的,整整齊齊,是一支好箭,然後他身子後仰,倒下,瞪著眼看著天空。
小七拉弓射箭,一箭封喉。
她的手沒有抖,繼續拉弓。
再次一箭,射中盜匪禿焊的喉嚨,禿焊直挺挺倒下。
接著齊刷刷的箭雨出來。
本來以為是一場惡鬥的,可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盜匪來,草鼠射箭,盜匪倒下。
雪兔部落人兩股戰戰,差點以為那箭雨是射他們的,腳下又多了幾攤液體,還有的人甚至顧不上挪開,腿軟的直接坐在那液體之上,還有一股子溫熱感。
而葉不器和荊石也驚呆了。
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教育草鼠部落人。
在他們心中就是實現自己的教育理想,教書育人,讓蠻荒人不再愚昧,知禮懂禮,強身健體。
可是現在,似乎,有點,超出預期。
看著草鼠部落人冷靜一絲不苟的處理了盜匪,然後熟練的開始後續收拾工作。
補刀,拔箭,剝光,身上的衣服都是重要的生活物資,馬留下,身上能搜羅出來的統統搜羅出來。
然後派幾人把這些盜匪送到草原深處。
不用處理,蠻荒會有野獸處置。
草鼠部落人井然有序的幹著這些活。
葉不器沉默了。
荊石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