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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體不疲累,精神也需要得到休養。
不對,W出現的頻率並不高,否則早已被華夏安全局的人逮住了。
或許之前的吉倫哈爾博士只是偶爾控制陳教授沉睡的身軀做些什麼事,但那場爆炸後,意識的傳輸與控制就出現了異常。
這樣也就解釋得通了。
陳教授在去米國交流的時候應該和吉倫哈爾博士有過接觸,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吉倫哈爾博士植入了某種能夠接收完整意識的設備。
此後,陳教授就成了米國異能研究所的一個重要信息來源,是吉倫哈爾博士放在華夏最高端研究所的一雙眼睛。
但陳教授不傻,他應該也發現了蛛絲馬跡。
「在我看來,陳教授本人親自借著W的渠道,發出署名為吉倫哈爾博士的加密郵件,可能性高達七成。」林語林總結道,這或許是陳教授故意泄露的信息。
聞言,陳斯放下心來,他還是比較傾向於自己父親不會背叛華夏的。
陸紀堯內心覺得,這簡直就是套娃,馬甲套馬甲,吉倫哈爾博士套著陳教授的殼子,用著W的名義,興風作浪。
如果陳教授醒過來重新控制自己的身軀,或許他可以說得清楚,他自己到底背了哪些黑鍋。
林語林想清楚後,安心不少,對於陳教授的事,決定按照華夏安全局的指示,靜觀其變。
但米國人的這種做法無異於是把華夏耍得團團轉,身為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滿分好青年,林語林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設備,如果能夠反向用在米國身上,那就好玩了。」
陸紀堯微微一笑,「誰說我們華夏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你有什麼辦法?米國那邊的高級研究人員可不容易接觸到。」
「問題不是如何接觸到米國的高級研究人員,而是我們華夏並不具備這種可以遠程傳輸人類意識和記憶的技術。」說著,陸紀堯看向了樓梯口。
只見陳教授正站在那裡,看著他們這邊。
雙方視線相接,陳教授頓了頓,才抓著樓梯扶手慢慢地往下挪。
他動作緩慢,呼吸有些重,似乎身體的精氣神都被消耗殆盡了。
陳惟上前扶住他,將他帶到餐桌上。
陸紀堯掏出了異能波動測試儀,上面顯示的數字和陳教授早期檔案上記錄的固定頻率相符。
「看來,你已經收到了那封加密信件。」陳教授微喘著氣,似乎剛才走樓梯耗費了過多的體力,但他沒有多做休息便開了口。
「您是陳教授本人嗎?」陸紀堯又確認一遍。
「是,我總算把那個老東西克制住了,只是不知道我能克制他多久。」陳教授點了點頭道。
「時間不多,我不廢話了。你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大概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顯然他在樓梯口就聽見了他們的議論。
這些日子,他能控制自己軀體的時間越來越短,所以他在之前那次意識甦醒之時,拼盡全力通過W的渠道發出信息,並將自己猜疑之人作為署名寫在加密郵件上。
「這個設備是雙向的,但僅限於普通人的意識傳輸。所以我嘗試了許多次,都沒有辦法過去另一邊。」陳教授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這個神奇的意識控制設備的猜想告訴陸紀堯等人。
「您打算以身犯險嗎?」陸紀堯領悟了些什麼,問道。
「清夢藥劑的話,雖然可以完全壓制住異能,但我的記憶也會受損。現在有了淨化劑的支持,我可以把那老頭打趴下。」陳教授話中隱隱透露著恨意,帶著一絲被壓抑過久的憋屈。
「我不明白,吉倫哈爾博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控制了您?」陸紀堯想要搞清楚一些事,否則無法安心地對陳教授再次交付信任。
陳教授摩挲了兩下睡褲的縫線,抬頭迎上陸紀堯的視線,「其實我也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看向窗外,似乎在回憶些什麼,「理論上來說,應該早在小惟出生之前了。」
華夏有這方面的規定,在特殊人才管理中心任職的人,不能在國外逗留太久。
陳教授上一次去米國,應該是他上任華夏異能者研究所所長後,代表華夏去新鄉參加一個異能者藥物研發座談會,那次座談會的主講人,正是吉倫哈爾博士。
「但實際上,我真正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是在米國的那次大樓爆炸、吉倫哈爾博士傳言死亡後。自那以後,我經常感覺到自己房間裡的東西擺放不太對,好像有人挪動、翻找過什麼。」陳教授回憶道。
「本來我以為是家裡人,結果後來又發生了一次,可我的房門都沒被打開過。從那時開始,我就發現自己半夜起過身,本來還以為是夢遊。」
「您是怎麼確認的呢?」陸紀堯覺得,以吉倫哈爾博士那種高智商的老牌科學家,應該很難留下什麼明顯的破綻才對。
陳教授笑了笑,「很簡單,趙惠有一天給我發了一個視頻,視頻內容是林語林擋下她的攻擊,視頻名字用的是簡體華夏字。我後來又親自和趙惠確認過。吉倫哈爾博士沒猜到的大概就是,我私底下都是手寫的繁體華夏字。」
也對,華夏崛起之後,學習華夏語的外國人越來越多,吉倫哈爾博士也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