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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直沒看到什麼魔法物品。
伊莎貝拉隨意掃了眼四周,從遠處高大明亮的鏡子裡,看到精靈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場景。
她收回眼,抬手戳了一下蘭斯洛特的臉頰:「可是你很白誒,暗夜精靈不應該都像凱爾萊斯那麼黑黢黢的嗎?」
聽著伊莎貝拉從那張柔軟的小嘴裡,熟練地吐出其他不相干人的名字,這讓蘭斯洛特心眼底划過一絲黯痕。但他很快恢復清明,畢竟小姑娘正乖乖躺在自己懷裡。
精靈輕描淡寫地頷首道:「我母親是暗夜精靈一族的公主,我從她的身上繼承了一雙璀璨的金眸。只不過由於我身體裡,來源於父族的那部分血脈能量更強大,在正式成年之後,它們變成了銀色。」
伊莎貝拉遲疑著:「你的父親是……瑞比斯特?」
蘭斯洛特頷首。
這讓伊莎貝拉更困惑了,「可是,沒有聽說過精靈王有子嗣和妻子啊?」
甚至連艾瑞克都不知道這件事,他提起瑞比斯特時,只會痛罵他心機深的孤寡老狗(?)。
蘭斯洛特抿唇。
突然提起了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
「貝拉,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尋找失落森林裡的紅袍女巫。」
伊莎貝拉對此有印象,並翻起了舊帳:「是的,為此你還把幼小的我獨自扔在人生地不熟的旅館,一整夜都沒有回家!」
巨龍小姐機智的沒有提起,她在火狐卡洛斯的陪伴下,同樣度過愉快歡樂的一晚上。
滿意地看到精靈愧疚的眼神,他輕聲道歉,「對不起,貝拉。」
「哦,沒有關係。」
伊莎貝拉故作矜持優雅,學著精靈的語氣,接受了道歉。
「噗嗤——」
她憋不住笑意,又哈哈笑著倒在蘭斯洛特的懷裡,軟綿綿地說道:「哎呀,開玩笑的啦!我從來不會真的生你的氣的。」
巨龍小姐立志成為最善良寬容的飼主。
蘭斯洛特被小姑娘的笑聲感染,也彎了一下眉眼。
兩人間的氣氛越發緩和,蘭斯洛特主動將伊莎貝拉往懷裡揣了一點,甚至主動將金髮落在她的懷裡。
精靈逐漸不再那麼地介意,伊莎貝拉將他視作食物。
他的矜持和驕傲在愛情面前,越發的不值一提。
只要她喜歡他。
無論是身體上哪一個部分,蘭斯洛特都會心生雀躍。
畢竟這些都是屬於他的一部分,不是嗎?
「貝拉,你知道巫族的起源嗎?」蘭斯洛特將話題又拉回正軌。
伊莎貝拉老老實實搖頭,乖乖聽蘭斯教授再次開始講課。
「不知道也很正常,哪怕是大陸上最博學的教授,也無法確切知道這個秘密的答案。」
伊莎貝拉搶話:「但是你知道!」
不愧是巨龍小姐看上的儲備糧,就是這麼獨一無二!
蘭斯洛特淡淡笑了笑。
小姑娘崇拜的眼神讓精靈很開心,但是……
「巫族來源於每一個自我放逐的靈魂。」
「什麼意思?」
蘭斯洛特解釋道:「傳言中,在光明神離開克拉維亞的大地之前,就已經陸陸續續已經有許多神明的離開。祂們的離開,讓很多接近半神靈魂的種族,不再有資格進入神明的領域。因此,當這些種族肉.體沒有消亡而精神自我放逐之時,不會有庇護的神明來引渡他們,前往亡靈們該去的地方。」
而是會變成虛無縹緲的巫族,不能見到陽光與朝露,只能永遠躲藏在充滿死亡氣息的失落森林之中。
「精靈……也是神明的後裔嗎?」
伊莎貝拉記得原書里提過,精靈王具有與大自然溝通的天賦,可以不用任何魔法就掌控植物。
「——自然之神?」
蘭斯洛特笑著點頭,肯定了伊莎貝拉的猜測。
「在以『紀元』為記錄年份的單位之前,曾經有一段時間,自然之神也能與光明神和黑暗神分庭抗禮,但祂最先離開了克拉維亞的土地,將餘下的子民轉交給光明神照料。」
然而生命樹作為自然之神的半身,同樣也是克拉維亞三大起源之一,則留在了普達西諾,永遠守護著這片屬於自然之神子嗣的領土。
蘭斯洛特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下遠方白霧的盡頭。
和伊莎貝拉待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生命樹已經在催他了,再不去的話那棵頑固的老樹又不知道會鬧騰些什麼。
精靈的銀眸閃過一絲冷色。
他有自己的意志,不願成為生命樹的傀儡。
伊莎貝拉剛才提到「載體」這個詞,生命樹一直想要來操控蘭斯洛特的行為——美其名曰是為了創造出精靈族新的信仰與神明,可對於蘭斯洛特而言,是在磨滅他的個人意志。
他有相愛的人要共度一生,絕不願意成為生命樹的載體。
「貝拉,剩下的故事晚上回來再和你講,好不好?」
蘭斯洛特很想繼續和伊莎貝拉待在一起,心裡有道淺淺的聲音,不斷誘惑著精靈放棄原則:「蘭斯,反正你上次已經足足七天沒有去了。今天只是晚一點,又有什麼呢?」
——不行。
蘭斯洛特狠狠壓下心裡蠢蠢欲動的誘.惑。
精靈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一切溫馨和快樂,都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