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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袍左右一揮,凌厲勁厚的神力盪出,將擋在結界前的一群歸墟弟子震得東倒西歪。
苟弼揚起長戟迎身而上,白澤看都懶得看一眼,抬掌一翻,苟弼便跪地吐血。
來到結界前,白澤斂眸觀察幾息,而後玄衣一縱,在天干地支日極月陰處各劈開一條縫隙,硬生生將固若金湯的結界給撕開一條入口。
這昊天結界雖經由二師兄玄庚幾番改良加固,但難不住同樣擅奇門布陣的白澤。
結界破開的地方有閃電流過,發出噼里啪啦的白色電光,且以極快的速度閉合著。
白澤在結界破口閉合前一刻,抬步邁進了歸墟。
「六師弟,別來無恙。」漠然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白澤抬眸,見到同樣一身黑袍坐著輪椅的玄庚在前方冷冷看著他。
就好像他早已料到他會闖破結界從此處進入。
「二哥也別來無恙。」白澤拂了拂袖袍。
師兄二人經年未見,卻絲毫不見手足之情,話鋒之間有的僅是冷淡,戒備,和敵意。
「我是來接阿霄回去的。」白澤抬眸,開門見山。
玄庚推著輪椅往前行了一段,漠聲道:「阿霄與你已經和離,如今她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白澤垂下長眸,雙拳在袖中緊攥:「我和阿霄只是有些誤會,解開誤會她就會回心轉意。我與她已做了千萬年夫妻,小吵小鬧不是沒有過,這次她賭氣斬斷三生石,顯是生狠了我的氣。所以,無論她要我怎樣賠罪,我都會照做,還請二哥不要從中攔阻。」
「小吵小鬧?」玄庚聲音一厲,「小吵小鬧她會為了與你和離不惜跳下絕情道?」
「你知道絕情道意味著什麼嗎。」玄庚沉聲喝問。
白澤攥拳不語,黑眸翻湧著痛色。
「小師妹她再也沒有感情了,她失去了七情六慾,失去了愛人的能力!」玄庚激動得失控大喊,「這都是拜你所賜!」
白澤下頜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就是這樣,我才要帶她回去。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的妻子,漫長餘生,我會守在她身邊。」
她是他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都由他承擔,而不是旁的什麼人。
玄庚冷笑:「你以為你算什麼,你什麼都不算。」
「趕緊離開歸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玄庚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澤輕笑:「二哥,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今日不見到阿霄,我怎麼可能離開。」
他目不斜視迎身邁步,強闖之意昭然。
就在同時,玄庚輪椅一轉,數道冰絲從袖中凌厲飛出,只襲白澤面門而去。
白澤早有準備,在銀絲襲來前往後一躍,掌風飛震,神力四起,二人頃刻間交鬥起來。
玄庚雙腿不便,但手上功夫了得,尤其是這些年他殘疾後,潛心修煉了一套可千里控物的寒冰術。
白澤性屬於極陽,倒不怕玄庚的寒冰,只是那道道冰絲,扭成繩索,從西面八方阻攔他前行步伐,著實有些惹怒了他。
他用掌心聚起天火,劈到玄庚輪椅周身。
玄庚剛要抽回冰絲解圍火之困,一枚巨大的雷火錘從天而降,『哐當』一聲砸到他輪椅前,頃刻間將那幾團越少越烈的天火吸了進去。
緊接著,斧闕魁梧健碩的身軀一躍而下,擋在玄庚身前:「老六,你是愈發忘本了啊,敢對二哥出手,看我怎麼教訓你!」
斧闕力大無窮,若是單比力氣,七兄妹里沒一人是他對手。
白澤對打玄庚一人,自能毫不費力占據上風,但加上一個斧闕,就有些棘手了。
不過在白澤眼裡,斧闕就一隻會使用蠻力的莽夫,要想制服他也不是沒辦法,只多花些時間罷了。
白澤沉定如松,一人同玄庚和斧闕兩人打鬥起來,一時膠著,難分勝負。
就在這時,一把崑崙扇憑空而來,張開的扇面像把彎刀利刃嗡鳴,圍著三人的斗圈警示般環繞一周,最後落入一人手中。
正是衣帶飄飄滿身香氣的姬玉,他抬手一張,精準握住飛來的崑崙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以一對二的白澤,道:「看來老六自從當了天帝,神力精進迅猛,竟學會一打二了,不如四哥也來同你切磋切磋。」
姬玉也加入了纏鬥。
白澤應付玄庚斧闕二人已是左右開弓,再加上一個陰險狡詐的姬玉,那真是分身乏術了。
「哥哥們讓開————我來也!」
隨著一聲嘹亮大喊,手握長刀的塵光也從後殿屋頂飛沖而下,二話不說加入了混戰,對著白澤就是一通亂砍。
逼得白澤不得不左右躲逼。
前有圍堵,後有瘋殺,迎面是重錘,背後是陰風。
幾位師兄沒一個是善茬,白澤即便再厲害,也沒法以一對四。
最後,他狼狽地敗下陣來,拄劍半跪在地,髮髻凌亂,衣袍破碎。
比他在凌霄殿被幾個師兄打上門來問罪時的模樣看起來還要悽慘。
「敢欺負小師妹,這就是下場,哼!」塵光猶不解氣地衝著白澤罵了一聲。
斧闕同仇敵愾地叉著腰,只用鼻孔看白澤。
玄庚不疾不徐收回寒冰刃,冷冷道:「不必同他廢話,將他趕出歸墟,永不許進入。」
姬玉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一物,給予白澤最後一擊。